“我不想学习了!”玛拉自暴自弃的把终端拍在桌子上,整个身体趴了下来。
“休息一会吧。”欧阳越也有些萎靡不振的说道。
唐有看了一眼时间,点头道:“学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休息一下了。”
朱莉娅碰巧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经过医院的检查,她的伤口没什么问题,也没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她决定回来继续帮助伙伴们复习。
“可是你们的功课都还没有复习好啊。”朱莉娅对他们的成绩表示担忧。
“没关系,”唐有安慰道,“休息一会接着学。”
花夏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终端,这还是她来到S区之后第一次用这么多业余时间来学习。“那咱们干点啥呢?”她把手臂撑在地上,向后仰去。
“不如再表演一下你的剑术?”唐有建议道。
“去你的,”花夏翻了个白眼,“我的刀法不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玛拉一听到这个来了兴趣,说道:“表演一下呗,我也想看。”
就连唐糖也少有的从书里抽回了意识,饶有兴趣的瞪着大眼睛看着花夏。
“我也想看。”欧阳越也怂恿道。
“啊呀呀,有什么好看的,”花夏摆摆手说道,“不就是拿着刀挥来挥去的嘛。”
“但是花夏姐姐你刚刚揍那帮混混的时候真的好帅!”唐糖冲花夏竖起了大拇指,大大的眼睛里面流露着崇拜和肯定。
“那好吧,”花夏妥协道,“那就让你们看看我跟我家大叔的对练吧。”
“你家大叔?”玛拉惊奇的看着她,“你不是说是剑术教练教的你吗?”
“我家大叔就是我的剑术教练。”花夏吐了吐舌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我们快去吧。”欧阳越搓了搓手,一幅迫不及待地样子。
“好,那就下楼吧,”花夏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去跟大叔说。”
众人下了楼,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大叔正在楼下打着电话,但当他看到了下楼的人群之后,立刻把电话挂断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大叔保证道,“只要别出其他的乱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花夏说道,放下了心,“我们学累了,出来休息一下。”
“用我回我自己的房间吗?”大叔问道。
“不用不用,”花夏连忙摆摆手,又从冰箱后面拿出了他们平时用的那两把训练刀丢了一把给大叔,“他们非要看我表演剑术,我想这还不如现在咱俩开始对练,还能多一点训练时间。”
“可以是可以,”大叔犹豫的说道,“但是你身体没问题吧?”
“没问题,”花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尽管来吧。”
“也好,”大叔说道,“你可以试试一边用能力一边练刀,也许能发现自己能力独特的地方。”
“我原本也想这么干来着。”花夏嘻嘻的笑道,其实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觉醒的能力了。
大叔叹了口气,“你跟你妈妈还真是像,你知道吗,她的能力和你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我知道,”花夏伸出手掌看着自己的手心,“她原来告诉过我。”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得了,”大叔挥挥手,“来吧,想看的就站在阳台上看吧。”
“花夏姐姐好厉害啊!”唐糖看着跟大叔对打的花夏,扯着哥哥的袖子说道。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厉害了,”玛拉将一只手放在头顶,“每天都跟这种强到变态的对手对打,不强才奇怪。”
在围观的伙伴们面前,花夏和大叔正在对打,大叔从开始练习到现在一直用着单手,还不停的在说话——指出花夏做得不对的地方。而花夏尽管失败了很多次,但依旧毫不气馁的攻向大叔。两个人手里的刀像是在跳交际舞,配合对方的攻击调整出适合的“舞步”化解攻击或进攻破绽。碳纤维的刀身不停的发出碰撞声,劈里啪啦的好似****击打原本平静的水面。然而当花夏满头大汗并且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大叔依然一脸从容。
“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花夏的天赋,”唐有评价道,“只有战斗天赋好的人才会有这么敏锐的直觉和反应速度,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练成这样子连我都做不到。”
“我怎么觉得花夏已经比你强了啊。”欧阳越略带调侃的说道。
“其实我也说不清,”唐有不好意思地说道,“除非我俩打上一架。”
“看到这个才知道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是很大,”欧阳越感叹道,“这种程度我估计一辈子都做不到,这就是天才吧。”
“你这么说对花夏是不公平的,”朱莉娅责备道,“花夏是因为努力才达到这种地步的,一开始她的身体有多痛苦你也应该看见过。”
“这个我确实能证实,”玛拉举起手来,她想起花夏曾经那副瘫软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同,“她确实很努力,仅仅把她的成绩归结为天赋的确很不公平。”
“花夏原本没有能力,”唐有说道,她的眼睛依旧盯着花夏,“如果她没有自己那种坚定的目标,我想她并不会这么折磨自己的。”
“坚定的目标?”玛拉疑惑的重复道。
“她应该提到过吧,”唐有看着玛拉的眼睛,“她想加入黑潮抵御部队。”
“是说过,”玛拉承认道,“不过她当时说的是还没确定。”
“并不是那样,”唐有转回了头,注意力又转到了花夏身上,“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以后的路一定会是这样。”
“为什么?”
“因为啊,”唐有顿了顿,“她的眼睛里有同龄人没有,也不应该有的,非常深沉的,但又很难看出的悲伤。”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她太早熟了,”唐有说道,“也许她把发生悲剧的责任擅自的背了起来。‘为什么大家都死了,我还活着?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她应该是这种想法吧。”
“你还真了解她。”唐糖叹了口气,说道,“花夏姐姐的心结我们谁都没有办法解开,只有等她自己走出来才行。”
“但是没有那种经历也造就不了今天的她。”唐有说道,“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受到更多的打击和挫折更容易让一个人变强。”
“你说的也对。”唐糖点了点头,“没有那件事情她也遇不到我们。”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院子里只有乒乒乓乓的敲击声,还有偶尔微风刮过耳畔的飒飒声。
“结束了。”大叔说道,用刀背敲掉了花夏手里的刀。
“啊啊啊,”花夏喘着气抱怨道,“又输了,好不甘心。”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阳台边,累的平躺在阳台的地板上,她的朋友们都坐了下来,唐糖去找了块毛巾给她擦了擦汗。
“啊,谢谢。”花夏说道,“谁能帮我去倒杯水吗?”
“我去吧。”欧阳越自告奋勇的说道。
“让烨博准备就好了。”花夏继续嘱咐道,但欧阳越已经消失在了推拉门后面。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大叔也坐了下来,看着花夏问道。
“不行,”花夏丧气的说道,“能力发动不了,发动能力需要的注意力太多了,目前还做不到一边练刀一边发动能力。”
“慢慢来,”大叔说道,“如果你拿的是金属的刀,可以试试让电流在刀上游走之类的。”
“那是后话了吧。”花夏抱怨道,“现在发动都发动不了。”
“水来啦!”欧阳越端着一杯冰水走到了花夏的身边。
“谢谢谢谢,”花夏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爽快!”她感叹道。
“花夏姐姐,”唐糖小声的说道,“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像你家大婶了。”
“有吗?”花夏惊奇的说道,“我都没注意到。”
唐糖小声的叹了口气,她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只是有些惊讶花夏这种快速的性格变化。
“可能是我放开了吧,”花夏说道,她又喝了口水,“我放不开的时候好像是一幅文文静静的样子。”
“这也是正常的吧,”大叔走到角落,点起了一支烟,“你们这个年纪性格是最容易变化的。”
“是的是的。”花夏嘻嘻笑着说道。
“老大你在那边都能听见啊。”唐有无奈的看了大叔一眼,调侃道。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大叔吸了一大口,缓缓地吐了出来。“你们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吗,我们俩的对练?”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烟,轻轻比划了一下。
“太强了,”玛拉说道,“虽然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但是真的是太强了,超乎我的想象。”
大叔似乎被这个回答逗笑了:“那你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啊。”他半开玩笑的评价道。
“我感觉花夏的努力程度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朱莉娅担忧的说道,“太过紧逼是好像不太好?”
“这种方式是最适合她的了,”大叔又吸了一口烟,说道,“至少我认为是这样,而且每次训练完全出于花夏的自愿,我可是听了她的建议哦。”
“是这样。”花夏躺在地上,举起一只胳膊竖起了大拇指,“我完全没问题,大家不用担心。”
“我的感想就是花夏姐姐真帅,”唐糖说道,“比我那个笨蛋哥哥帅多了,我好想嫁给她。”她开玩笑的说道。
唐有仿佛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身子都缩了一下。
“唐有之前的话让我有一些感触,”欧阳越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都太依赖自己的能力了,导致忽视了努力的重要性。花夏是因为原本没有能力,才会付出比我们多千百倍的努力。但现在她有了能力,却依旧这么努力。说白了,我们还是觉悟不够,花夏做足了吃苦的觉悟,所以进步的速度也难以想象。”
“你说这话别带上我,”玛拉捂着脸说道,“我可不想去打黑潮。”
“欧阳越说的很对,也正是我想说的,”大叔说道,他吸完了一整支烟,将烟蒂踩灭,“假设你们都想加入黑潮抵御部队,那么你们都太过天真和想当然了。天真的想着能力者都能去打黑潮,都能成为大英雄。花夏不一样,她见过黑潮真正的样子和破坏力,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只有真正从战场回来的人才知道战场的真实面貌是什么样子的。’她既不天真,也不想当然,她知道自己太弱了,所以才会去做这么多努力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大叔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但好像不包括花夏。
“大叔,为什么你说完话总是冷场啊?”花夏爬了起来,简单的拉伸了一下。
“因为……我的话有道理?”大叔想了想,回答道。
“其实我才没想那么多,”花夏歪起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重要的东西在身边,自己却保护不了的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才会努力变强。”
“你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的,”大叔点头说道,他又点起了另一支烟,“好了,你们该回去学习了,我要和烨博整理一下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