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沨出差后,姚蕊独自张罗结婚的事宜,古泽沨给她的装修钱,全部用在给自己添置衣物上,而房子的装修迟迟没有丝毫进展。装修公司没再继续找,家具也一样没看,她的心思全在如何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以及在朋友面前炫耀上。古泽沨多次打电话询问装修的进度,搪塞不过去了,倍感压力的她只好一次次催促父母把答应给的装修钱汇给她。
而父母却一拖再拖,各种借口,装修款一直未到账。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姚蕊决定回一次家,要么把父母带过来一起选购并付钱,要么只带钱回来。
回了一趟家,钱是没带回来,人带回来了。父母还是没有直接给予经济援助,只说陪同一起选选装修材料。但在选购过程中姚蕊父母不求性价比最高,但求最贵。他们选的连姚蕊都看不下去:“爸,这个太贵了,差不多能用就可以了,不是最差的,用得住就行。”
母亲数落她:“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一分钱一分货,你就结一次婚,房子是你每天都住的地方,东西当然要选最贵的。”
姚蕊皱眉,不满地说:“可你们挑的太贵了,最贵并不代表最好,你们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父亲则将矛头指向古泽沨:“你都开始装修房子了,泽沨一点钱没给你吗?”姚蕊坦然回答:“给了啊,不过花的差不多了。”
母亲追问:“给你多少?”姚蕊回答道:“八万。我买戒指花三万八,婚纱照定了一万九千八的,又买了几件衣服。”
母亲一皱眉,嗤之以鼻地表示:“八万他就想娶媳妇,你也敢嫁?”
姚蕊鼻间一哼气,不高兴地噘嘴:“妈,泽沨花不少钱了。咱们家到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花呢。结婚是两个人两家的事,房子是他买的,你也不想你女儿结婚后被婆家笑话,一点面子都没有吧。再说,他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真没什么多余的钱了。”
母亲直摇头,一脸不相信,刁钻道:“我不信。他父母这么多年就这点积蓄?我看是没相中你,不想给你花。”
姚蕊搂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地说:“就算还有也是他们的医药费,棺材本,我总不能连这个钱都要了。现在不全给我们,将来他们有个病有个灾儿的也不用我们出钱,这不是一样嘛。”
母亲仍一脸嫌弃,不看好,无论是对古泽沨还是对他的家庭都不满意,但又拿女儿没办法:“我说姑娘,你怎么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看上这个古泽沨了呢?要什么没什么,没一样儿称我心的。”
姚蕊贱兮兮地卖乖巧,百般示好:“哎呀,称你心干什么?称我心就行。你们也别陪我看了,你和我爸选的我都不喜欢,又贵有不好看。干脆你说打算给我多少装修费,直接打到我卡上。我自己慢慢选。”
父亲道:“你不是有钱吗?先付定金。”
姚蕊松开母亲的手臂,一跺脚,嚷道:“这么长时间,一拖再拖,一分钱没见到,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出装修钱,现在都是男方买房,女方装修。你们到底想不想给我?”
父亲不急不躁,说着自己的想法:“想,但不是你跟古泽沨。下个月你妈同学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人家是高材生,父母都是公司高管,如果你们能结婚,我立刻马上把装修费打到你卡上。再给你买辆车。要是古泽沨,就什么都没有。”
父母的出尔反尔,姚蕊气得直跳脚,气急喧嚷道:“爸、妈……你们太无理取闹了,我都把古泽沨用来装修的钱给花了,你们现在这么说。做人怎么能这样?”
父亲道:“你们都谈婚论嫁了,跟他好了那么多年,住了那么长时间,花他点儿钱怎么了?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你花他多少,爸给你补上,你花他钱买的东西,就当是爸给你买的。”
“哼,气死我了。不跟你们说了,你们不给我,我自己想办法,反正泽沨还能赚钱,我也还有工资,每个月少说也有一万五,一年怎么也差不多,再不济,我再多等一年,总会赚够装修的钱。”姚蕊气急败坏地甩开父母,大步离去;看女儿真的生气了,母亲急忙追上:“小蕊,小蕊,别生气,别生气,我和你爸也是给你个建议。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姚蕊转过身,不理母亲,气鼓鼓道:“不用考虑了。”
“三个月,再考虑三个月。如果到时候你还一心一意跟古泽沨,我和你爸绝不拦你,钱立马打到你卡上。你说多少就多少,你想装修成什么样,我们都不管。现在这个年代,装修还不快吗?饭店定了吗?你王阿姨儿子的女朋友是酒店经理,能订到明年的豪华厅,还给打八折。”
“订订订,现在就订。”姚蕊顿时由阴转晴,搂着母亲的肩膀,喜笑颜开:“还是妈妈好。”母亲拍拍她的手:“先声明啊,你绝对不能跟他偷偷领证,领证必须让我们知道。”
姚蕊一口答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高姗姗得知陈曦露在沈杰森的公司上班,还是重要的人事高管,穷凶极恶地闯到陈曦露办公室,助理初晴拦也拦不住,偷偷溜走,跑向沈杰森的办公室。门外被沈杰森的助理彭湖拦下:“晴姐,沈总在会见韩国来的合作人,交代了不能打扰,什么急事都等他完事再说。”
初晴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高姗姗又来了,沈总不去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彭湖一慌:“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初晴道:“可不是嘛,现在在陈总办公室闹呢。”
彭湖面露为难之色:“可……现在进去,沈总要骂人的。陈总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还是等等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有意外呢?你不去,我去,陈总要是有什么事,你肯定被沈总骂得更惨。跟沈总这么些年,你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说罢,初晴直接推门闯入,进门先鞠躬致歉,急切道:“沈总,对不起,我知道您在会客,但是真的是十万火急的事,陈总……”
沈杰森一个淡定的眼神,示意她不用说得很清楚:“你先出去,我马上来。”站起来,对合作伙伴,深表歉意:“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也差不多是吃饭的时间了,我已经订好了饭店,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好的,好的,沈总安排得真是非常周到。”
高姗姗在陈曦露的办公室大吵大闹:“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敢回来抢我的男人,我跟沈杰森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你算什么东西,狐狸精,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做起事儿来这么厚颜无耻……”
陈曦露面不改色:“请你出去,这里是公司。”
高姗姗气焰更嚣张:“公司?这里是沈杰森的公司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曦露义正言辞:“我是公司的HR经理,你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你和沈杰森的事,你最好回家解决,我可以退出,你放心,钱,我一分不会要,人,是你的,我还你,属于你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拿走。”
不管陈曦露如何解释,高姗姗仍激动不已的大吼,而这如泼妇般的举动恰恰泄露了她心中的恐惧和害怕。沈杰森发达以后,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她也都没当回事,因为沈杰森自己就不重视她们。高姗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陈曦露在沈杰森心里会有不可替代的位置,但她知道,陈曦露足够成为她与沈杰森再续前缘的绊脚石。而且要搬开这个绊脚石不容易,所以她只能闹的更凶:“公司是我和沈杰辛苦干起来的,你想不劳而获便摘取革命胜利果实,鸠占鹊巢,不可能。”
陈曦露淡然地盯看高姗姗心底的后怕化作脸上的厉色:“可我这个HR经理,在公司没有看到关于你的任何资料,不要再闹了,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报警。”
“我闹怎么了?狗男女,我绝不会让你跟沈杰森在我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高姗姗不依不挠,越说越来劲,越骂越难听,陈曦露心底怒火渐渐烧旺,拿起电话,拨打保安室的电话。见陈曦露打电话,高姗姗以为她要报警,猛地上前一步,抢过陈曦露手中电话,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干什么?你还想报警,你还有脸报警。”
陈曦露踉跄后退两步,腹部撞到桌角,捂着腹部,半天站不起。见陈曦露脸色惨白,高姗姗心下惊慌,仍故作镇静,色厉内荏地讥讽道:“这么娇弱?别在这儿装可怜啊?我可不是沈杰森,不吃你这套。”
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下身娟娟血流顺修长的腿而流,陈曦露攥着小腹的衣物,疼得瘫在地上,颤抖地掏出手机,艰难地拨出一个1字键。匆忙赶来的沈杰森看到此情此景,抱起陈曦露,心慌意乱地喊:“露曦,露曦,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没事,没事……杰森,你和她……为什么骗我?……”陈曦露语无伦次,看到高姗姗在此,沈杰森恍然大悟:“原来你气的是这个?她早就找过你了……”随后而来的初晴冲进来,吓了一大跳:“天哪?怎么会这样?”沈杰森胆战心惊地怒吼:“还不去开车?”
“哦。”初晴转身跑开。
沈杰森抱起陈曦露快步走向电梯所在的方向,高姗姗急忙撇关系,心虚道:“沈杰森,我告诉你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有很用力。是她自己不中用,没站稳才撞到桌子的。”围观的人多起来,高姗姗又装无辜可怜,为自己的不恰当行为找合理理由:“她这种破坏人家庭的女人,活该。”一些不明情况的同事议论纷纷,沈杰森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呵斥:“你给我闭嘴,婚证没领过,婚礼也没办过,谁跟你是夫妻?再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你等着收传票吧。”高姗姗丝毫不示弱,虽然理亏,但气壮:“就算我跟你不是夫妻,可小鱼……”
沈杰森抱着陈曦露加快步伐奔跑,并拆穿高姗姗:“小鱼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高姗姗,我警告你,再来捣乱我跟你没完。露曦要是有什么不测,你等着坐牢吧你。”对彭湖呵道:“愣着干什么?叫保安,给我撵走,还有谁放她进来的,明天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