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30分,距离全家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李雪迈着疲倦的步伐回家了;6点50分,距离全家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韩羽迈着疲倦的步伐回家了,身上微微有些酒气;7点过5分,距离全家约定的时间过了五分钟,韩彤迈着疲倦的步伐回家了,身上酒气很重。
“真的没有人相信呀,最好的姐们都不相信我,还有,在一个朋友的公司,居然被她的同事怀疑是邪教分子,保安都找来了。”老妈首先抱怨道。
“我也一样,高中、初中的同学,一个相信我的人也没有,中午和他们喝了顿酒,倒是没有人怀疑我是邪教分子。”韩羽有些小得意,毕竟没有老妈惨。
“交友不慎呀,看看你们,再看看我,”看着娘两儿惊讶的目光,韩彤很是得意,“我的那帮老哥们都相信我,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想了想计划,很有收获呀。”
能被韩彤称作老哥们的是他高中时的几个死党,三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我们都准备好了,老张的厂子在郊区,一年前厂子就黄了,厂房废弃着,面积不小,明天我们就开始加固,估计三、四天的时间足够了,八号之前大家就都搬过去,然后在里面准备些粮食,巧的是那里还有个泉眼,水源不用担心了。”打了个饱嗝儿,老爸接着说。
“明天我回厂子找些钢板,做些应手的家伙,先把最开始的时间度过,估计政府、军队也就调动起来了,到时候再根据情况做下一步打算,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这几天有的忙了。”说完,韩彤又打了个酒嗝,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你倒是酒足饭饱了,我们娘俩可还饿着呢。”妈妈抱怨道。
韩羽觉得心里踏实了些,老爸的这帮老哥们还是很靠谱的,是老爸高中时篮球队的队友,虽然说都将近五十了,可是身体都很棒,战斗力应该还是可以的,回想着生化危机里的情景,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危险大些,熬过了,就好了,这样的准备足够了,可是还有一些不安,总觉得落下了什么。
“走哇儿子,咱娘两儿下楼吃点东西,晚上就不做饭了。”老妈看来也安心了许多。
“等会儿,老王前些年做了把刀,我们觉得不错,明天就准备照这个做了,你们看看怎么样?”说着,韩彤把刚才拿回来的布包放在茶几上,准备打开。
“一会再看吧,我们先下楼吃东西。”老妈拉着韩羽走了出去。
韩羽和老妈回来的时候老爸已经睡着了,老妈也洗洗睡了。
韩羽躺在床上,打开布包,这把刀设计的很独特,保养得很好。
大约二十斤左右,主体是用一整块钢板打磨成型,钢口很好,全长一米,手柄大约三十公分,可以双手握刀,在手柄的前方有一个半弧形的小翅,方便攻击近身的敌人,刀身笔直,宽约十公分,刀头处呈三十度收口,微翘,刀刃打磨得很锋利,闪着寒光,试着拔一根头发,放在上面,吹口气,头发居然真的断了。
看得出来,王叔叔不愧是冷武器迷,刀做的不但威猛,而且很实用,韩羽很喜欢。
抚摸着这把刀,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忽略了,可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韩羽惊醒了,一个飘忽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天罚提前了。”
“天罚!天罚!”不是生化病毒,不是哪个公司研究的生物制剂,是天罚!而且——提前了!
韩羽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飞快的冲出房门,用力的敲着老爸老妈的卧室门,大声地喊着“快起来!提前了!天罚提前了!”
十一月五号零点,天罚降临,毫无准备的人类面临着毁灭的危机。
大街上,到处是撞毁的汽车,到处是青灰色的僵尸,通红的眼睛透射着迷茫,透射着残酷,透射着嗜血,嘴角挂着鲜血,有的还带着点肉丝儿,偶尔传来人类的尖叫,迅速的戛然而止,接踵而来的是野兽进食般的嘶吼。
在一个酒吧,突然间乐队的鼓手站了起来,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冲向了舞台当中正在谢幕的女歌手,张嘴向她裸露的脖子咬去。
动脉被撕破,鲜血喷出,伴随着女歌手的尖叫,台下的人们大声地喝彩,以为这是额外的表演,太逼真、太刺激了,血腥强烈地刺激着每一位观众的神经。
在午夜,来酒吧,不就是追求这样的视觉享受吗?鼓手冲下了舞台,向着观众冲过来,居然有几个美女迎了上去,敞开衣襟,露出粉红的脖颈,兴奋地大喊着:“帅哥,咬我呀,我的血是甜的。”
很快,兴奋的欢笑变成了恐惧的尖叫,他们在追求感官的刺激,扑面而来的却是死神的镰刀。
在一个迪厅,一个穿着性感的美女正在被一群僵尸扑倒,无数只尖牙凑过来,撕咬着她俏丽的脸庞,撕咬着她挺拔的双峰,撕咬着她纤细而又不失健壮的大腿。有一个僵尸咬开了她的肚皮,扯出了一根肠子,兴奋地吼叫着。很快,这群僵尸失去了兴趣,离开了,去找寻下一个目标。
刚刚还被撕咬的“美女”颤巍巍地站起来,电倒过很多帅哥的眼睛变成了嗜血的红色,和刚刚趴在她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迷茫,一样的凶残,一样渴望新鲜的血肉,去追逐,去寻找。
在一个居民楼里,一个少妇正抱着一个婴儿撕咬着,孩子很小,也就是几个月大小的样子,几乎快被吃光了所有血肉,剩余的骨头架子被甩在地上。
在另外的一个单元,一个婴儿正在撕咬着他的母亲,刚刚长出的乳牙,已经把妈妈的乳*头咬掉,啃咬着下面的乳房,妈妈的眼神里透着恐慌,透着无奈,透着爱怜,可是很快,眼球变得通红,皮肤变得青灰,步入她孩子的后尘。
一幕幕的人间悲剧在上演,无数的僵尸在吞噬着曾经的亲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在变成僵尸。
在一列从重庆开往吉林的火车上,一个胖子正在挥动着一把瑞士军刀,把一个美女僵尸的脖子切断。
他就是许晨,被他切断脖子的美女,正是他刚刚处了一个月的女友,他们在来韩羽家的路上,为了追求路途上的浪漫,他们选择了一列最慢的绿皮车,人很少,这节卧铺只有他们两个。一路领略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路秀着恩爱。
即便对韩羽的话没有多少相信,但是总觉得怪怪的,他了解羽子,这个一起生活了4年多的死党是很靠谱的。
生化危机,也许会发生吧?发生了也没有那么可怕吧?虽然哥有点胖,可是肌肉也不少哇,再说了,羽子好像说,在天罚开始的时候会,会感觉到真气的存在,修炼了真气,至少也会是武林高手的水平吧,僵尸?在武林高手眼里,也就是一碟小菜吧。
于是许晨每到夜间零点,一定会按时打坐,根据修炼秘籍去努力感受真气的存在,尽管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可是依然坚持着。今天照例起来做功课,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中府穴冲跳动一下,然后像电流一样,冲向云门穴,又跳动一下一直向上到达少商穴,双侧手太阴经脉一下子通畅了,双臂力量暴涨。
正在欣喜若狂中,熟睡的女友猛地坐起,瞪着通红的眼睛,张开嘴向他咬了过来,尖尖的牙齿闪着寒光。庆幸刚刚获得了力量,许晨反应迅速,一把掐住了女友的脖子,喊道:“你疯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的嘶吼,哪里还是美娇娘,分明已经变成了催命的僵尸。
“妈的,羽子说的是真的。”于是,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随后许晨听到了一声声的嘶吼,一声声的尖叫,毫不犹豫,打碎车窗玻璃,看了一下,跳了出去。
韩羽抱着战刀坐在地板上哭泣着,眼泪已经流干,从开始的哀嚎逐渐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太阳逐渐的从地平线上爬起,驱逐着夜幕,阳光洒向大地,可是人间的真正黑暗仍在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