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当年的南泥湾,到处呀是荒山,没呀人烟,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当辛越在汤和的陪同下来到龙城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热火朝天的春耕劳动场面。去年大雪,龙昳早就准备了大塘屯雪,大量的劳动力挖沟渠,建立水车,同时将河流两岸的荒地全部开垦出来,现在都变成了肥沃的良田……一望无际的水田,几万人壮阔的劳动场面,有孩子老人还有妇人,每个人都带着开心富足的笑容……
“没想到义弟如此本事,不到一年时间,能将几万灾民拧在一起,开垦屯田,兴修水利,其它地方都在荒芜,这里不亚于江南哪!’辛越信马走着,田地里劳动的人都认识汤和,看着汤和在旁边,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并无多在意。
“统领,拉好马,可不能吃了庄稼和秧苗,不然恐怕赔不起!”汤和提醒道。
“为何?”辛越问道。
“哼,你家义弟无赖!“汤和指着不远处一个魁梧大汉正举着大锤夯实一片空地,”那是我二弟常春,上次来这里送,被龙昳灌醉了,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跌入水田压坏了一些秧苗,龙昳不依不饶的要他在这里做工补偿呢!“
辛越忍俊不禁,这时常春也看到了他俩,扔下大木棰,兴高采烈地奔了过来,丝毫看不出被龙昳坑了不开心的样子。
“常兄弟,在这里干活很开心嘛!“
“哼,在这里干活,龙昳每天给你酒喝了吧?“汤和黑着脸问常春。
常春一抹脸上地汗水,呵呵笑道:“那是,我没惜力,总得犒赏不是,大哥,统领,凤酒,咂咂,真是玉楼琼浆呀!嗯,玉皇大帝喝的那个!”
“什么玉皇大帝,什么玉楼琼浆?”辛越笑着问道。
“哦,城主每天晚饭之后会给大伙说书讲故事,嗯,一只猴子带着一头猪一条鱼一匹马,还有一个老和尚上梁山和一个女人谈恋爱的故事…..”常春挠挠头。
“哈哈哈,傻大个,什么上梁山,是去西天啦!”旁边走过地孩童笑话常春。常春也不恼,抬起脚提着一个孩子屁股,让他快滚。
“城主现在在哪里?”汤和叫住孩子问道。
“诺,在哪里,和大家一齐插秧苗呢!”孩子指着靠近河流的一块田地,那里正有不少人在弯腰劳作。
辛越汤和下马,将马交给常春带走,二人顺着小路去见龙昳。龙昳套着粗布短衫,穿着短裤,龙昳将日常衣服都做了很多变化,节省布料,并且很好的满足日常劳作。其实更让龙昳自豪的是,他在灾民们集中观察的时候,以防疫为名,推行剪发制度,并没有获得多大的阻力,这在一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时代里,这可是离经叛道的改革了,当然,有些人非不剪,龙昳也不刻意强求,反而剪发的人越来越觉得舒服方便,慢慢影响了更多人。当辛越看到一头短发的龙昳,身上沾着泥巴,在地里和老农们挥汗如雨的时候,自愧不如。
龙昳看到了辛越,冲他挥着手,然后放下手中的秧苗,慢慢走到田埂上,还没去清洗,就冲到辛越面前开心的道:“辛大哥,没想到春风把您也吹来啦!”
辛越不顾龙昳一手的湿泥,上前拉着龙昳的手道:”贤弟,多日不见,为兄甚是挂念,贤弟在此真是大展宏图啊!“
“哈哈哈,大哥过奖了,只不过是带着大家混口饭吃而已!“龙昳噔噔的跑到河边洗干净,又噔噔的跑回来,拉着辛越就回城去,两人在田埂间走过,田间百姓们正抓紧插秧苗,还有老农吆喝着耕牛平整土地,一派繁忙的景象。
进了龙城,城内空空的,但是南边一座高大的三层木制建筑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辛越不禁一阵羡慕,这样的地方,辛越发誓自己从没见过,百姓们在田地里愉快的劳作,孩子们在旁边的书堂里念书,这是太平盛世才有的景象啊,辛越看着自己这个矮小的义弟,虽然穿着奇怪的短裤和短袖衣服,依然瘦胳膊瘦腿的,但是有种无法言状的钦佩感!
“现在是刘先生在教启蒙的孩子们读书.”龙昳招呼辛越、汤和在亭子里坐下,然后从茶几下面搬出一个茶盘,一壶茶和四个茶杯,龙昳冲着厨房大喊:“梁妈,给我们烧壶开水来,来客啦!”
“好嘞!”厨房那边一个浑厚的女音答应着,龙昳打开一个竹筒摆弄了一些茶叶到瓷壶里,不一会儿一个胖硕的大妈送来一壶热腾腾开水,龙昳就开始冲壶泡茶洗杯,当清亮翠绿的茶汤倒在小杯子上,龙昳举起一杯双手奉给辛越,“来,大哥,请尝一尝,这是今年头茬的春茶,飞龙山真是一块宝地,连茶树都有!”。说着又奉一杯给汤和。
辛越端着小杯子,不知怎么喝,这么小的杯子,看着不是解渴漱口的,看着汤和。汤和已经习惯了,只见他端着杯子,先轻轻的闻一下茶汤的香味,闭着眼陶醉一下,然后将杯子送到唇下轻轻的抿一口,在抿一口……茶水在嘴里含着,感受茶水的甘甜清香……辛越会意,也照做,这种喝茶的确好文雅!
“贤弟,养活这么多人,贤弟是用了什么神通啊?”辛越很好奇,这么多灾民,这大半年龙昳都在投入,基本没有任何产出。
“这要感谢郭将军啊喝飞龙山啊!”龙昳朝凤阳方向拱拱手,“郭将军委托我们酿酒,送了大批的粮食,我们以酒和药材换粮;这广阔的飞龙山也有不少能活人的植物和动物,这才勉强维持着……“汤和点点头,他是知道的,直到现在,龙昳带领的人每日吃食还是限量供应,大家也都清楚,至少要撑到秋收,才有可能富余,好在都是穷苦人出身,每日有的吃,有希望的劳作,大家都没有怨言,并且都憧憬着未来的丰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创造的,大家看到了飞虎卫和龙城卫在训练,更加放心,不会担心自己的劳作被什么恶贼抢走!
这是又奔头的啊,老农们都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