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陶美美地睡了半天后被启叫醒起来喝骨头汤,火光照映下她精神奕奕眉眼舒展,启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那个火石多么?部落里的人是不是都用火石取暖啊?”她的帐篷睡着太冷了,原以为启的窝肯定更凉,殊不知造物神奇。
大陆上的部落都要经历严酷的雪季还能绵延下去,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依仗呢?
此刻,她收敛了轻视的心态,用着种全新的认同的态度去面对。
存在即合理,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启正在试他新做的骨刀的锋利程度,听闻后回她:“火石少不好找。”也就说,不是人人都有这东西来保暖的。
“那岂不是要冻死很多人?”她这多好运啊能遇上启。
启摇头:“不多。大暴雪前没火石的人会找上有火石的送上猎物,他们会一起度过大暴雪。死掉的大多是身体差的老人、雌性和幼崽。”还有受伤的雄性。
“原来如此。”比起死一大片这种伤亡已经很小了。
她右手支着头看向启,感叹道:“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独居部落外围,住得起石屋,用得起火石,猎物柴火也准备得足足的。管陶一点都不怀疑,倘若这个雪季没有她的出现启会过得很滋润。
他是个勤劳厉害的人。
管陶的夸赞很让人受用,启难得露出一抹得意骄傲。
休息好了喝足了,管陶变得精力旺盛,但特殊时期她不敢出门受凉。她环顾四周,看到了自己的帐篷。
既然有了新的窝,不,床,那她的帐篷就可以收起来了。
她过去把防潮垫和羽绒垫拿出来铺在自己睡的那一侧,不紧不慢地拆了帐篷放回登山包里,拥挤的空间顿时就稍宽敞了。
从今天起,他俩就开启拼床模式了。
管陶重新检查了下吃的东西,脱水蔬菜只吃了两次启就不要她放了,她看不出启是不喜欢猜测应该是想让她在最艰难的时候拿出来。
火腿肠还没动过,但调料不多了,尤其是盐巴。
她东西少,至于冻肉是启储存的她没立场去盘点。
管陶盘算着冻肉上都有不少骨头,实在不行她多喝点骨头汤,熬也能熬到化雪。
启出门堆雪墙去了,她坐在兽皮窝里做兽皮衣,盼着他们顺利地熬过雪季。
光火葳蕤,一室寂静。
也不知多久外面传来几声怪异的吼叫,有点像鸽子咕咕的声音偏又粗沉沙哑宛如拉锯,管陶陡然听到一惊之下鱼骨针一下戳在指尖,血珠顺着就冒出来了。
启一阵风似的窜进来手脚麻利地把门堵上,手上握着动物骨头做成的尖刺武器,透过小小的缝隙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怎么了?”她心下一突,紧张地站起来。
启低声简短地回她:“牙狗来了。”数量还不少。
族巫说这次雪季很可怕,眼下来部落偷袭的牙狗就比上个雪季多了很多,不知道雪墙能不能挡住它们。
见他浑身紧绷如拉开的弓弦,管陶心惊之余只能默默祈祷墙外的野兽早点走。
兽皮衣也没心思做了,她低头看着手表,差不多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但外面野兽那么多,万一它们闻到食物的味道冲进来,那薄薄的石板能挡住吗?
启又杀得了那么多牙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