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叹,眼眸一深:“如此看来是容娜自作自受了……”
“不不,母后,你千万不能听信这两个丫头之言,她们肯定是被别人收买了,若不然,为什么当时就只会有李麽麽在场?容娜可没那么笨要喝她煲的汤,她恐怕也没有那么好的心去救容娜,说不定容娜就是被她给拖到水底的……”此时,皇后娘娘立时站起来急切地道,随后她不解恨般地一脚又踢翻了两个丫头。
“放肆,你贵为皇后跟两个小丫头如此过不去成何体统?难不成李麽麽自个好好的偏要跳到湖里去寻死?你也是听到了,她是下去救容娜的……况且,李麽麽也是容娜叫人把她引到亭子里去的,人家好好的犯得着跟她过不去吗?是她嘴馋了要喝人家煲的汤……你也清醒清醒,分辨分辨是非好不好?”太后望着皇后一阵急吼,看来她是被皇后的胡搅蛮缠给气坏了。
此时,太子妃也是掩着帕子为李麽麽哭泣:“皇祖母,都是我不好,明明是去为皇叔祝寿,干吗还要遵着习惯再去喝一碗银耳羹呢?若不是我让李麽麽前去煲汤,她也不会受到如此冤白遭此不测了……”
“也是我考虑不周,明知你有此习惯,也没有让厨房事先准备好,害得你还要自个从宫里带食料……”此时,靖康王妃也是低沉后悔地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是容娜自个骄横跳水而死,怨不得别人……”太后也是没好气地说道。
“母后,为什么容娜偏偏在喝了那碗银耳羹后要跳水,是不是那羹里被下了毒?”皇后有些不死心地道。
“御医已经检查过了,那罐银耳羹没有任何的问题,是容娜自个张狂跳进水里的。况且,竟然不顾仪态,在亭子里还把外罩夹衫都脱掉了,简直是自取其辱……”太后气愤地又说道。
“皇祖母,容娜已死,这些便不提了吧……”此时,一直沉默的太子站起来淡淡地说道。
太后望着他深深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太难过,你也是看到了,是她自个不知好歹自寻死路……这事不能再张扬了,免得天下人笑话。容娜没有孩子,也入不了皇陵,就按照皇家一般的礼仪随处为她选个风水宝地下葬了吧!这足已对得起她了。此事就此罢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人死万事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坚强地活下去,就让这一切都随着逝去的人烟消云散了吧……”
皇后一听,立时捂着帕子又哭起来。太后厌烦地瞟了她一眼,随后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说着,便慢慢地靠在了小榻上。
大家一起向太后行礼退出去。
众人各怀心事也不便客套,各自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傅叶雨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西南王的脸色,见他只顾低头走路,根本不理自己,浑然不似平日的那般体贴。就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她眼光瞟了瞟阮良玉,慢慢地跟上西南王的步伐:“我已经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再计较了,我保证下不为例好不好……”说着,傅叶雨竖起了一只手要起誓的样子。
西南王根本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傅叶雨一看,立时失落地放下了手:“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西南王冷着脸冷哼一声,还是顾自往前走,阮良玉在后面忍着笑。傅叶雨百般讨好都换不来他一个笑脸,不由气馁赌气般地放慢了脚步,西南王连头都没回,阮良玉向她做了个兴灾乐祸的鬼脸后从她的身边走过,傅叶雨望着他冷冽无情的背影,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西南王的脚步明显地慢下来了,但也没有真正地停下。阮良玉一看不对劲,立时扭过头,见傅叶雨并没有跟上而是正蹲在地上画圈圈,不由气馁地一笑,折转身就奔过去,一把就抓起了她:“走了,你还要王爷担心到什么时候?”
“谁让他担心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人家都已经向他道歉了,他还耷拉个脸干什么?”傅叶雨也是一身的火气说道。
阮良玉一听,立时甩掉了她的手:“是,你现在是没事了,可是昨儿你自个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若不是在你走后王爷再坐不住了去寻你,你如今还能在这里跟王爷呕气吗?耷拉个脸算什么,不揍你一顿便算是轻的!”阮良玉也是没好气地斜睨着她道。
傅叶雨一听气得一跺脚:“我要你们管,我自己就能解决……你们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傅叶雨立时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吼道。
“嘁,你得了吧!我给你的那几瓶药都用完了吧?就昨儿那情景,你还想逃……”阮良玉满脸不屑地说道。
傅叶雨见连他都不待见自己当空就对他踢了一脚,眼泪又流出来:“就是不要你们管……”其实她早就知道错了,昨晚也吓得她不轻,只是她就是见不得西南王冷落她,明明她已经道歉了,他还那样冷淡她,傅叶雨一想到这里心里就难受。
阮良玉也是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她:“你知道昨儿王爷在路边拣到你丢弃的裙边时是什么心情吗?我从没见到他那样地怕过……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再不计后果疯狂地在王府里找你,有了一次生死的经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还要王爷再为你担惊受怕多少次,即使是再坚强的人,一旦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他还能再经得起你几次这样地折磨……”阮良玉语气沉沉地说道。
傅叶雨一听,心里一下子痛得象裂开了个大口子,她望了望依然挺直昂扬的西南王不由心疼地一下子又哭着蹲在了地上:“我就是不要你们管,就是不要你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