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温婉依旧认真学习,而冯明安也依旧睡觉、传纸条。温婉对他虽有批评,但从来没给老师打过小报告。甚至出现了“放风”的行为。
那天下课后,温婉与夏芳一如往常一般,一起和他们组的组员尤其是最被小辣椒老师关注且常常弄得全班哄堂大笑的号称“李小猪”的男生在教室门口嬉戏打闹。
乍一听,这是同学们给他起的外号,而对于这个外号,温婉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呀!
另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小猪这个名字从初中起就伴随了他今后的小半生。
而冯明安也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一同蹲在后排的座位上下着五子棋,偶尔还爆出一阵阵笑声。
后来年级组长突然搞袭击,即便哨声不曾想起,当同学们在走廊的这头看到他老远八远的从走廊的那头走来时,就被吓得鸡飞狗跳了。
这个年级组长管纪律那可是号称一流,刚到学校时,新生们早就从各位学长学姐们那里听到了他的伟岸事迹,更是在他之后的管理中,被制服得服服帖帖。
每逢周一升旗,象征着纪律优良的小红旗必入他手,不论他担任的是哪一年级的组长。
于是,远在走廊这头的同学们就都开始一窝蜂的往教室里跑。
同学们从后面一拥而入时,温婉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还没有到上课时间,大家干嘛就奇怪的冲向教室呢。所以他们就还憨憨的待在教室前门有说有笑。
李小猪见势打算逗一逗温婉和夏芳,所以趁她俩不注意就赶紧把门往回关。可惜,夏芳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拉住门把手,即使夏芳再怎么女汉子,但毕竟也是女孩子啊。眼看门就要被完全关上了,她赶紧呼叫还在沉浸于刚才的玩笑中的温婉前来帮忙。
温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年级组长来了。
所以温婉一激灵,就把两个手指头挤进了那仅剩的门缝里,心里想:“谅他李小猪胆子再大,再怎么集小辣椒老师的万千宠爱于一身,他也不敢夹我的手。我可是小组长呀。”
但是,让温婉觉得可恶至极的事真的发生了,她的手真的被夹到了。
“啊,我的手。”温婉叫着
“李小猪,你快放手,夹到温婉的手指头了。”夏芳大声的喊着。
当门缓缓打开之后,“哎呀,对不起,大嫂,你不要哭嘎,我错了,我送你去医务室。”李小猪在一旁自责的说道。
那时的李小猪确实是着急了,但自带笑点的他只要眼泪没有滴下来就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确实是在认错。
看着围观上来的大家,看着李小猪自责的模样,看着夏芳气愤的脸庞,温婉强忍着泪水,内心渴求到:“你可千万不要滴下来啊”。
后来,夏芳带着温婉到医务室去处理伤口去了。
冯明安可真是太过于热衷于五子棋了,竟没发现温婉的手被伤到了。
后来,上课了,他惊奇的发现温婉竟然没在座位上,就开始环顾四周的班委,扫视一圈后,居然连王阳也在座位上,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紧接着,他转回头,对后面的同学说道:“怎么这节课小组长不在呀”?
“她的手被夹到了,夏芳送她去医务室了”。李小猪的同桌小声的回答道。
“什么”?冯明安转头之际,瞟了一眼夏芳的座位,发现人的确不在,那一刻,他的内心真的慌了。
而李小猪也不知怎的着实被冯明安的那声“什么”吓了一跳。
“安哥,安哥”,在同学的小声提醒下,他惊的抬起头,才知道数学老师已经用斜眼瞅他好半天了。
可那时的他却完全不在意。
冯明安心里默默的策划着要怎样才能去医务室看看温婉呢,哪怕是等到下课,他都觉得他自己熬不赢了,快疯了。
他可不敢以上厕所为借口,要知道像他这种什么题都不会,且已经被列入黑名单的同学,要是上课是请假去上厕所,一定会被骂得半死。
但他那时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借口了,所以只得乖乖接受数学小老奶的标点符号的轰炸了。
正他站起来之际,话还没出口,就被门口传来的夏芳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温婉与夏芳进入教室后,全班的目光都随着数学小老奶的视线一同齐刷刷的汇聚到了冯明安那里。
顿时间,冯明安忽地觉得他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被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报告老师,我有点瞌睡,我申请去后面站着上课”。冯明安略带胆怯且不甘的说道。
不得不说,不仅是同学们,老师也是被他吓了一跳。
“嗯,你在后面的话也我想你也听不懂,既然要好好学习。那就现在讲台侧面那边吧,不要挡到同学们就行”。数学老师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哎,真是栽在了自己的手里啊”。冯明安心理嘀咕着。
温婉虽坐在座位上,但始终面无表情,眼眶有点微微的红,但脸上没看到泪痕,也不曾动手写过一笔。虽说手受伤了不能写字,但看温婉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与以往听数学课时积极与老师互动的她相比,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数学老师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她什么也没说,打算再观察观察。
而这一切也无疑都被站在讲台一侧的冯明安看出来了。
课后数学老师向班主任反映了情况,可想而知,涉事三人组也就无一幸免的被带到了办公室。
班会课上,班主任补充说道:“同学们啊,都说十指连心,虽然这件事他们三都有过错,我也给予了他们严厉的批评,但想想都知道那个手指头得有多疼啊,所以希望你们在今后的课间活动时,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他人,都不要受伤”。
听到这,低着头的温婉的眼眶里豆大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一直顺着脸庞往下滑,最后滴在了大腿位置的校服裤上。这一幕恰巧被一旁的冯明安看到了。
看着那滴泪,冯明安感觉它不仅滴在了温婉的裤子上,更滴在了他的心里。或许这只是简单的出于对小女孩子的保护欲吧。
或许是看出了温婉的尴尬,半天没敢抬头,他从一旁悄悄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放学后,温婉低着头告诉夏芳,她不能和她一起去吃晚饭了,让她再约一个同学。并借口说自己太困了,想要休息。
这时,平日里一放学就不知飞到哪去的冯明安从旁边给温婉递了一件衣服。并说:
“这衣服可是我早上才拿的,我奶奶刚给我洗的,还没穿过呢!既然你困的话,那就先垫着它睡觉吧!着桌子口凉又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