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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053 战斗与屠杀

蒂姆站在战场的中间,却只是呆立着,什么也没做。

不仅是他,伊格也是这个样子。手中的大锤举在胸前,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落下。瞪大着眼睛的两个少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战争,什么叫做战士。

血色狮鹫的老兵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熟悉,但是每一个却又在这一刻展现着他们隐藏了十几年的狂热,蒂姆和伊格从未见过的一面。

长剑、盾牌、或许还会有些人用弓箭,这些平常的武器在老兵们手上展现出了蒂姆这样少年人没见过的一面。并不是武技多么精巧,也不是实力多么高强,只是那杀人如割草般的气势让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瞪大了眼睛。

老兵们面对座狼骑兵们挥砍来的长刀,往往只是用长剑一挡,反手便把剑尖划向了没有防备的座狼的脖颈。从死去座狼身上摔下的骑兵们永远都不会有再站起身来的机会,老兵们不是帝国的那些骑着骏马披着猩红色披风的骑士,他们不会给自己的敌人平等交战的机会。

步兵和骑兵的交战,骑兵还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结局本不该是这样一场由步兵主导的单方面屠杀。老兵们虽然各个实力出色、身经百战,蛮族的座狼骑兵们却也不弱,算得上蛮族的坚实力量,问题只是出在了战斗经验和战术上。

十几年的和平,帝国北境与蛮族的交界上都没有战事。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让蛮族也是损失惨重,老兵们纷纷退役。如今站在血色狮鹫面前的蛮族座狼骑兵们,大多都是这和平的几年来训练出来的“新人”。

虽然这片亚尔兰德大陆上从来不会有绝对的平静,但是蛮族这些年来确实也只是经历了和周围熊人、食人魔部落的一些小摩擦,受到锻炼的机会大多都给了白猿斥候之类较为精锐的部队,而现在这支座狼骑兵军团继承的只是前辈口中的经验而已。

经验丰富的血色狮鹫老兵在陷入困境的时候,甚至能靠着口中模仿蝠翼剑齿虎的吼声来让周围的座狼受惊逃走,这是他们十几年前在战场上就学会的的小绝活,如今却依旧能够派的上用场。而没有经验的座狼骑兵们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米顿迪亚帝国的老兵为什么两只手压着喉咙就能发出座狼天敌的声音。

除了单兵经验与实力的敌我差距,或许高阶力量与战术对于整只座狼骑兵团如今的惨境影响更大。骑兵永远的优势都是移动力和冲击力,被突然从后方出现的血色狮鹫老兵们包围,这群座狼骑兵们几乎是互相拥挤着,别说什么冲锋了。

刚才那个朝蒂姆喊话的座狼骑兵军官也算是称职,带着大部队冲出了血色狮鹫老兵们的包围圈。血色狮鹫的老兵们全都算上,也不过只有三百人而已,包围这样大的一支骑兵队伍还是太勉强了。

不过座狼骑兵们唯一一次可能获得胜利的机会,也被血色狮鹫中几个精英人物给亲手撕碎了。

蒂姆父母杰德、桑妮在内的十几个军团精英人物,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排,硬生生击碎了座狼骑兵们的唯一一次冲锋,这群平均七级以上的高阶战士、游侠在战斗最紧迫的时候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仿佛几颗孤零零的礁石,这十几个战士正面迎接了潮水般的座狼骑士冲锋,然后,把他们击碎成了浪花。

杰德那柄等身长的大剑,如同凭空又长出了几截一般,接近他身周围四五米的冲锋骑兵都被他连带着座下巨狼一起斩成了两截,八级高阶战士的霸道在这一刻显示无疑,高阶斗气短时间的爆发是在不是这些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

桑妮真的展现出了一个游侠的风采,行动如风的她第一个迎面朝着那冲锋而来的骑兵队伍疾跑而去,快要接触时就脚尖一点凭地拔高了一截。踩着骑兵们脑袋的她身形鬼魅,没有给那些平均****不到的敌人任何伤到自己的机会。或是弓箭出手,或是直接用双脚扭断那一个个粗壮的脖子,每一出手便是必杀。

或许桑妮真正造成的杀伤并不如那身边尸体堆积如山的杰德,但是她给整个座狼骑兵队伍带来的扰乱作用却是要强了许多。到最后时,她所到处,那些还在冲锋着的骑兵们就会没命地躲开,任凭军官们呵斥也没用,一片片整齐的冲锋队伍互相拥挤,变成了一盘散沙。

最让蒂姆惊讶的还是那总喜欢帮“狮鹫巢穴”酿酒的和善大叔瓦瓦雷,有趣的名字和和善的笑容让蒂姆从小就对这位壮硕的叔叔很喜欢,但是他从没想过战场上的瓦瓦雷大叔会是这个样子。

左右手各执一面门板大小的厚实方钢盾,这位和善的瓦瓦雷大叔仿佛一面钢铁铸造的墙壁一般挡在了骑兵冲锋最密集的路线上。也不见他移动,只是咬着牙,弓着步子,整只小腿插入泥土,抓着盾牌直直站在那里。一只只狂奔中的巨狼就这样被同伴挤着撞到了这两面门板大小的方钢盾上,然后连狼带骑士一同高高弹起,在空中旋转着落下砸到其他不幸者。

埃克奥大叔在内的其他几个精锐老兵也是都有着各自的绝活,在这冲锋的狼骑兵队伍中游刃有余地斩杀着敌人,打乱着敌人的队形。经十几个高手的阻拦之下,冲锋中的狼骑兵队伍瞬间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队形和速度,陷入了由剩下那三百老兵们组成的泥潭中。

鲜血裹狭着杂草与尘土,在这片注定的埋骨地上飘洒着,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武器为着自己的理由战斗着,唯有蒂姆、伊格两个少年从头到尾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父辈们用自己的英勇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渐渐地,伊格的眼中泛起了狂热,这弥散在空气中血腥在他闻来好像蜜酒,正是他们战狂家族世代追求的东西。挥起战锤地他加入了战团,收割起一个个注定不会离开这里的生命。

而蒂姆则是另一番样子,他脸色苍白,从头顶一直冷到了脚趾尖。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地战争,知道所谓的你死我活就是这样残酷,但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顺着鲜血流进泥土,还是让他每一根寒毛都立了起来。

这是没有必要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性子,或许是因为血管中那流着的蓝色血液,他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了。他听父母听说过战争,他在来这里之前也猜想过战争,但他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厌恶过战争,哪怕死去的只是敌人。

因为这些所谓的敌人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只是想来带回自己被劫走的王。或许他们中有人将来会杀死一些帝国人,但是这却只是因为这场战争,这场该死的、由一个王子和一个公主引起的战争,这场本能够避免的战争。

“够了!!”

蒂姆的眼中再次燃起那蓝色的火焰,而且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燃得旺盛。一股彻骨的寒流从蒂姆的袍子底下涌出,顺着气流在天空中结成骇人的黑云。

雪片飘摇着落下,长了眼睛一般全都融进了座狼骑兵们的肩膀。

【暴风雪】,没有使用卡片的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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