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蝴蝶刀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我也不禁看向了师傅,只见她一向冰冷的脸,此刻也有些惊讶与疑惑。
我记得师傅那日说过,蝴蝶刀,是红堂所独有的。这未免让人怀疑和猜测,但此刻仅凭这一把刀,也无法断定这老者所说之事为事实。因此,只见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师傅,想听听她对此有何解释。
“这刀是我红堂独有蝴蝶刀没错,但仅凭一把刀,说明不了什么吧?也许是我堂下弟子不慎遗失,被歹人所利用。”
言语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想师傅也不太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正在想各种可能性。
那老者却显得不在意师傅所言,只看向众人,继续说道:“周所周知,此刀名蝴蝶刀,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催动此刀还要配以同名灵技蝴蝶刀,而这灵技又必须用嫁花宗的核心功法,嫁花功所匹配,否则只是形似,出招并无威力…”
老者说完,竟是停顿下来,淡淡看向师傅,再接着说道:“姑娘,我说的可是事实?”
看到师傅的表情有些凝重,我想答案已经确定,只是这事情又多少有些蹊跷,且不说红堂为何要突然动手,只是这暗算之事,却要用宗门特色的功法技法,未免有些情理不通…
师傅倒也没想太多,只是简单表示了肯定,我觉得这老者发问,必还有后话,因此看着这老者,且听听看他接下来的话好了。
“不错,我从前与你爷爷相识,也知道你红堂之人多有坦率之风”那老者似乎对师傅迅速的肯定,显得有些欣赏,但很快话风一转“此事刚开始,我也不愿相信此事为你红堂所为,只当那弟子被贼人蒙骗,只是…”
说道这里,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纸,他将此信纸摊开于众人前,朗声道:“伤口被利器所伤,与蝴蝶刀吻合,体内灵气紊乱,有他人灵气之痕,该外来灵气跳脱活跃,是嫁花宗功法嫁花功特征,此外,蝴蝶刀身淬有剧毒,毒已入伤者丹田,破坏灵气运转通道,伤者恐难再修灵气。落款,荆南方渐”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我想努力看清这纸上内容,但我七窍开了五窍,唯独两个眼窍没开,纸上字迹又较小。所以我只能转身看向师傅,看到师傅正直直的盯着那薄薄的信纸,脸上已是惊诧难掩,我便知这纸上内容与老者所读无异。
在场的人,想来除了我,也少有看不清纸上的字之人。只听见四周已是一片嘘声,这时我才想起自己已开耳窍,于是凝神细听,只见楼下人群中,不少人在议论这落款之人。
“这荆南方渐是谁?他说话可算的上数?”
“荆南方渐你都不知道?他可是荆州乃至南境最有名的神医!”
“神医?那他会不会收钱替这飞龙教说话?”
“方神医成名已久,不知多少强者有求于他,在整个南境又以公正无私著名,谁能收买他?”
“那这么说这事情还真是红堂做的?”
“方神医都这么说了,不可能有假!”
我听完这些言语,已不知作何表情,想不到荆州还有个如此奇人,方神医。只是,这消息必定传出去,这事情,不管是否红堂所为,这骂名红堂怕是背定了,想到这里,不禁看向师傅,师傅想来也听见这楼下的窃窃私语,脸色已是泛青。
此时,我才知道这飞龙教的厉害,看似偶然的抢两只烧鹅,只怕已是做好周密计划,首先来的时机,正遇上堂主出门在外,选的地点为人气很高,鱼龙混杂的荆门客栈,再到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既有那莽撞男子的冲动,让人感到此事情感上的真切,又有这老者的娓娓道来,讲道理又讲辈分,摆蝴蝶刀又摆方神医之信…
场面到此时,我们可谓是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此时就连师傅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可哑口无言,那样在旁观者眼中,就变成了默认。
虽然我仍不知道此事可能涉及的背后种种,甚至…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我们红堂所为,但此时,我觉得应该站出来说点什么,至少也得先把围观之人悠悠之嘴堵住。
于是,我上前一步,先是大笑三声“哈哈哈!”
没错,又是大笑三声,不过此次不是因为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我入门不久,无人认识,如不以这种方式吸引众人注意,只怕人微言轻,无人在意。
显而易见的,原本气氛有些微妙,在我这三声大笑声下,显得更加诡异,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这十分面生之人。
不等他们想太多我是谁,从哪冒出来的系列问题,我紧接着开口:“不会真有人信了吧?”
站到了师傅旁边,我才切实感受到前面师傅所面对的压力,前面是来势汹汹的飞龙教人,下面是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但我已经没有退路,暗自镇定,又继续说道:
“不会真有人觉得,我们红堂要暗算他人,还要用本门派绝学,好叫别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吧?我可是从未听过谁家失了窃,还在家中找到窃贼身份证的!”
我也不关人家知不知道身份证这东西了,想来没听过这说法,意思还是能理解的。
我这一番话,也让原本已经看着我们有些鄙夷的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我所说的问题,其中已经有声音说我们是被陷害的了。
而对面飞龙教之人见状,显得更加愤怒,那莽撞男子又冲了出来,对我大喝到:“哪里来的毛头小子,铁证如山还敢信口雌黄?再敢胡言乱语,老子把你丢出去喂狗!”
我被这一喝,竟有些头晕,想来这男子修为不低,这大喝中更是带有一些灵气的冲击,正当我暗道不妙,觉得头昏脑涨时,一双手按在了我的背后,我转眼看去,师傅对我轻轻点头,我只觉得背后的手中,传来一阵暖流,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而师傅开口:“要丢我徒弟,只怕你还没那个能耐!”
语气中,已带有一丝杀气。
那男子则是气愤不已,脸上已是红成一片,叫道:“早就听说花蝶手厉害,今天我就偏要来讨教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
说完,已经是人如脱弓之箭,向我们奔来,二楼的木板,被他踩的咔咔作响,似是随时承受不住这力量的冲击。
我见此情形,已是有些冷汗冒出,心中暗自发誓,此间事了,回去定要拼命修炼,我再也不愿面对敌人之时,这恐惧与无力之感涌上心头。尽管我知道,作为一个没见过这阵仗的地球人,我没被吓到尿裤子,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强,但我仍然无法接受自己被这气势压倒,只能靠师傅出头的样子!
师傅似是知道我的窘境,迅速的一步踏出,玉手一抬,将那大汉汹涌前奔的身体阻拦,看上去轻飘飘的动作,但那大汉凶猛的气势竟被阻了下来,只见师傅再是两手微转,一手抓着大汉的衣领,另一只手于大汉的肩膀部位一拍,那如有千钧之重的大汉,竟直直的倒飞出去,脸上还带有巨大的惊诧之色。
啪!无比沉重的一声,大汉已经落在一楼大厅的地板上。只见地板已然承受不住这力量,碎裂开来,周围之人莫不是心中一凜,纷纷后退,不敢作声。
而飞龙教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怒目而视,其中几人已是抑制不住,准备出手,我心中一紧,暗道不妙,但终于,门口传来嘈杂之声,随即阵阵急切的脚步走近,我上次已经见过的另两位小堂主,带着几十个弟子已是赶了过来。
飞龙教之人见状,只好先又收手,其中一人将倒地大汉扶起,两边之人怒目相视,场面似乎要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