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剑身、剑柄,通体铸造,长三尺三寸,剑身宽一寸,与剑柄之间没有护手,剑鞘也是同样材质,整把剑没有任何饰物完全是按李神嘉的要求铸的。
李奇他们拿到剑,高兴了片刻就叫苦不迭。
李二郎要他们剑片刻不离身,要做到人剑合一。
李氏剑法没有招式,首重练气。
连续几日,李神嘉把剩余的五把剑,挑了包括李奇在内的五人,用秘法引了一道剑气附在剑上,让他们背着,如要出远门,必须有其中一人跟着,以防万一。
忙碌了几日,李神嘉精疲力尽,养身丹像糖豆一样嚼着,灵芝换着法得给他炼药。
初八这天,母亲和大嫂将做好的鹿肉包了一大包,“知道你离不得肉,你伯祖没留一点,全给了你,寒冬腊月的,路上怕是买不到。”
灵芝红着眼给李神嘉收拾东西,瓶瓶罐罐的丹药,衣物,“大人,让我跟着去吧!不然也没个人伺候。”
握着灵芝的肩膀,“好了,我不过是去去就回,我不在,还得靠你帮我看家呢!乖,啊!”
听到帮他看家,灵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了,一个乖字,更是让她低着头不敢看人。
看她这么害羞,李神嘉忍不住在灵芝头上拍了两下,惹得灵芝娇嗔不已,“大人,你…”看到旁边的杨氏和杨慧脸上莫名的笑意,灵芝一跺脚跑回了屋里。
杨氏和儿媳妇对视了一眼,俩人眼里都有些意味深长。
李神嘉出了大门,回头一看,灵芝站在屋门口,手扶门框看着他,脸上已挂满了泪水。
到了村口,族长李佑都来相送,递给李二郎一个皮袋,里面哗哗作响,“穷家富路,带着路上用,”李神嘉也不推辞。
李佑又递给李深一个包袱,“一点土货,渊哥不要嫌弃。”
李深双手接过,深深鞠躬,又向众人挥手告别。
从东乡码头乘船,一般来说十天就能到临淄。
凭着李家村的名头,提前约好了一艘船,从东乡装了皮货和山货,直下德州,再从德州到临淄,全程两千余里。
“某姓张,忝为船主,请两位稍等片刻,还有几捆货要装。”
张船主客气的将他们俩引到客舱。
异常狭窄的一间屋子,并排两张,上下两张,总共四张吊床。
“有些简陋,请两位多担待。”张船主边说还帮他们将包袱放好。
“船主客气了,已经很好了,”李神嘉抱拳向船主表示感谢。
不一会,船微微晃动,开船了。
李深一会在屋里走动,一会上床,李二郎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消停会?”
“嘿嘿,二哥,我太激动了,静不下心来,想到离家这么久,过几天就能见到母亲了,我,我就…”
“又不是吃奶的娃娃,整天把母亲挂嘴边。”
看到李二郎一直翻白眼,李深又骄傲的说道:“我告诉你二哥,我母亲当年可是齐国第一美人,等你见了她老人家就知道了。”
“还有,李深是我在外面的化名,可不能被我母亲听到,二哥以后还是叫我王渊。”
李二郎一声不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张船主送来晚饭,一个饭团,一竹筒装的汤。
“多谢船主,”李二郎向船主道谢。
张船主摆摆手,“两位不嫌弃就好,若在屋中无聊,可去甲板上走动走动,咱们这船主要用来装货,所以客房有些狭窄,只有甲板上还算宽阔。”
冬日的江面,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岸边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灯笼,专为船只夜间航行导航。
而在江面上航行的船只前后左右也挂着灯笼,全是顺水而下往东。
站在甲板上,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丹药,李二郎居然有些心旷神怡。
“小姐,咱们去临淄,就能摆脱那个张公子吗?听说张氏是齐国第一等的世家。”
声音似有似无,若不是李二郎近来听力大进,怕是根本听不到。
“我也不知,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声音有气无力,似乎有无尽愁绪。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李二郎觉得在哪里听过,只是想不起来。
第五天上午,船到了德州码头,要在这里装些货物,下午才出发。
“李公子可去德州城里逛逛,申时返回即可。”
“也好,”李二郎在船上也待得无聊了,去逛逛也好。
船停不久,李二郎还没走下船,便看见十几个壮汉护着一个年轻人上了船,其中还有两名武者。
“所有人都不要乱动,小心刀剑无眼,”中年武者开口说道。
张船主带着手下伙计站在船头,拦住一行人,“列位有何贵干?吩咐一声,张某也好效劳。”
中年武者说道:“来找几个人,没有你的事,劝你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这时,那年轻人突然喊道:“杨沁,我知道你在船上,我追了一路,你还是自己出来的好!免得待会脸上不好看。”
“见过张公子,不知你有何贵干?”
出来三个人,当先一个三十许,佩着刀,应该是护卫之类。
后面两人,虽然穿的男装,但李二郎还是认了出来,其中一个身量颇高的就是那日在东乡码头见到的杨家小姐,杨沁。
虽然男装打扮,虽然不施粉黛,却依然不减风姿。
“哈哈哈哈!杨沁,你倒是跑啊?我看你今天还能往哪里跑?”
那张公子笑得无比张狂,脸上透着激动的红光,死死盯着杨沁,恨不得把她吞进嘴里。
“光天化日之下,张公子还请自重些,名门子弟,如何行此丑态?”
杨沁大声呵斥,其实她心里是无比绝望,近来这张公子嚣张疯狂,已经完全不把杨家放在眼里,这其中必有缘故。
杨家书香门第,历代都有族人为官,不是黔首小民,张平父子又不是张氏家主和世子,总要顾忌着些。
这里面说不定有关联着家族命运的大事,只可惜她一个闺中女子,外面的事,除了父亲偶尔谈论外,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果然,那张公子又说道:“前几年,我父亲向你爹求亲,想把你许给我为妻,你那老不死的竟然不答应,哈哈哈哈!你可知,如今你只能给我作妾了,总有你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