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两情若久长,何以生契阔
是夜,墨染流云,星辉灿烂。
卧房中,她静坐梳妆台,若有所思的抽簪散发。
不知过了多久,她仍是静默而坐,心绪陈杂,剪不断来理还乱。
直到有人悄然走至她身后:“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她这才拉回思绪,扭头回之轻轻一笑:“我很好,相公不必担心。”
他俯身凑上她的香肩:“真的没事?但,为何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他俊美一笑,然后,献宝似的自身后拿出一枚沉香木盒递给她:“送你的,打开看看。”
“送我的?为什么?”无事献殷勤,不令她心生疑惑才怪!
“你是我娘子,这个理由可好?”
闻言,她从容打开木盒,原来是支鸿雁衔菊步摇,脂玉细琢,黄金镂空,再镶嵌黄翡,如此工序繁多匠心独运,锻造出的堪属上品。
又轻轻合上,起身对之淡淡一笑:“谢谢相公,天色已晚,早点歇息吧!”话落,自顾走向大床。
他趋步跟上,在她欲脱下绣鞋之际,一把将她带入怀里:“你说,你要怎样谢我?”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本就心中藏有不快,看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薄唇逸出迷人之笑,眼神里更是写满急切:“这么谢。”说罢,俯身亲上她的朱唇。
她的甜美令他欲罢不能,想攫取的何止只有吻?
她像具瓷娃娃般任他予取予求,不反抗,是因为他要的从来都是她的身体,她又何须吝啬?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沿着细腻雪颈“攻城而下”,终于,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抬头,一触她淡漠神情,顿时,他的兴趣一泄千里。
“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不想我碰你?我不会勉强。”此刻,他不悦极了
“你不是要我的身子么?我给你了呀,而且并没有反抗。”
“没有反抗?你这“无声胜有声”比反抗还要激烈,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够了!她再也不想揣度他的心思,干脆直截了当:“你爱我吗?”
“你说什么?”这似乎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提起勇气重复一遍:“我问你爱不爱我?”
“爱如何?不爱又如何?你若聪明,最好不要和我谈感情。”
“原想着那天你会发现我的真心,看来终究是我错付了,都说似水红颜惹君怜,果不其然,得蒙深爱,虽死不悔。”原来终究是失望,不必再心存侥幸。
“到底是谁和你说了些什么?难道你知道了那件事?”
“是,我知道了,她在你心里无人可替代,这就是你娶我而抛弃我的原因对么?”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该明白我需要的不过是暖床工具,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她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努力抑制着泪水,最后高傲的抬起头:“我们和离吧!趁着一切还能挽回,从此你想怎样都好,没有人再会过问。”
倏闻此言,他勃然大怒将她扑倒在床,并欺身压上她:“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我告诉你,我不但不会与你和离,而且还要让你孕育我的子嗣。”说罢,懊恼的亲上她。
泪,无声滑落腮旁,她依旧像个瓷娃娃般任他摆布,蓦然对上她梨花带雨的晶眸,再也无法进一步动作,他气结的翻身下床:“够了!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若不愿,自然会有别的女人代替。”话落,怫然不悦拂袖离去。
她睁大泪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帐顶,心已然跟着沉入深谷,不禁想笑,这就是她所爱的男人,一个冷血、残情、霸道的男人,说她惺惺作态,你不会知道,她想要的不过是你一点点的在意,原来这也强人所难。
如果可以,我宁愿无关痛痒的假装下去,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之所以不嫉妒,是因为相信你,未想,你一直在欺骗我,所给我的不过是幸福假象,而如今,又被你亲手打破直至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