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
乌衣巷醉月楼外,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下,熙熙攘攘,人流如潮,满目华美的钿车、伞盖和游动的罗帕。
人们把谜语写在纸条上,贴在五光十色的花灯上供人猜测。
“春雨绵绵妻独睡。打一字。小姐,这是什么谜语呀?”春篱请教道。
流苏神情得意道:“是‘一’呀,这么简单,你以后除了习武外可真要好好学习点知识!”
春篱“哦!”的一声应诺后,又指向另一个灯谜欣喜道:“‘举头望明月’,哦,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低头思故乡’,春篱还算聪明吧?”
流苏淡淡一笑道:“你没看见是要求‘打二个字’吗?这是‘当归’。”
春篱定睛一看,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独留花下人,有情却无心。打一字。小姐,怎么越来越难啦!”春篱嘟哝着。
流苏在月色下的肌肤像丝绵般洁净柔亮,她沉思片刻,喃喃念道:“‘倩’,这个谜语出得好!”
接着,流苏又莲步轻摇地继续往前猜谜语。
春篱饶有兴致地指着一副对联,感叹道:“这半边看去是古文,那半边看去是古人,把中心抽掉,就变成女人。打一字。这个好难啊!”
“做,”流苏言罢便上前停留在一副对联前,自言自语道,“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打一字。这幅谜语挺有意思!”
流苏与春篱的对话被走在背后的李玄三人悉数听见,李玄好奇心大起,疾步上前想一睹前面之人的真容。
“姑娘,猜不出来了吧,是否需要本少指点迷津?”
李玄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像木桩一样呆立现场,其灼灼目光定格在了流苏的脸上,再也没有离开,直看得目眩神迷,不知身在何处。
流苏美目异彩涟涟道:“‘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左边和右边都是由“不”字出头成木字,合起来是“林”字。”
李玄压根儿就不知道谜底,装腔作势道:“小姐果然聪慧,还以为只有本少知道……不知小姐芳姓大名?”
“你猜?”流苏莞尔一笑。
李玄只觉流苏吹气如兰,一阵阵幽香送进其鼻腔,令人心醉神迷。
与流苏的惊鸿一瞥,致他倾倒难以自持。
“小姐若是不便告知,也没有关系。你只需知道本少是华阳侯府的世子便可,有事尽管来找我。”李玄昂首挺胸,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朗声道。
流苏盈盈施礼。
当她的目光瞥向李玄身边的青衣男子时,眼神里满含缱绻之意,毫不吝啬她甜甜的笑容。
“你看够了没有?”青衣男子对自己的外貌颇为自信。
流苏如凝脂般的肌肤变得白里透红,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娇滴滴道:“公子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想接近我,何必找如此肤浅的理由。”
春篱抢着回呛:“公子就如此自恋?”
青衣男子傲娇道:“事实本就如此。”言罢,扬长而去。
“姑娘,你不要理这个冰块脸。你看我,多和善……”李玄笑嘻嘻道。
流苏微微颔首:“世子,刚才那位公子是……”
“哦,他啊,他不过是本少的贴身走狗……”
“李玄,你刚才说什么?”李玄话音未落,青衣男子去而复返,肃容道。
李玄一脸尴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小姐,此人身份很不简单,连玄少都对他俯首帖耳。”春篱觉得自己看出了玄机。
“他应该就是璃王……不过,不管他是谁,让小爷不痛快,小爷定不会放过他。”流苏发誓道。
春篱越发摸不透她家公主的脾性,尤其是她常常将“小爷”二字挂在嘴边。
“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春篱一脸茫然。
流苏眼睛一亮:“我们倒是可以在玄少身上做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