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宫位于锦官城最西部,今日来祝寿的君王和域外使节一直排出锦官城外,其中也有一些其他的地域势力,哪怕是如今的夏天子过寿都没有如此排场。
“赵王到,来宾入场。”
赵王站在凌虚殿门前临时建制的室外的巨大王座前,一只手轻按着腰间的宝剑,雅门提着一杆枪站在赵驷身后。凌虚殿下礼仪卫兵分列台阶两侧,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过赵王的眼,只有收到金帖的人才有资格登上台阶上殿前当面给赵王祝寿,银帖,铜帖的客人在王宫内也有单独的分区,有不同品级的大臣陪着,其他捡到拜王纸的宾客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不过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资格当着赵王的面献礼,前提是礼仪太监总管认可你的礼物够稀有才会让你过去。
“宫里的卫士都被换了一遍吧。”赵驷眯着眼睛,看着台阶下的人群,轻声说。
“是,听陛下的话,我们还没有惊动他们。”雅门在后面回应。
“很好,到现在了也没必要打草惊蛇了,不过这十几天都没对朕下手,朕也少了些乐趣。”赵驷轻笑一声,仿佛想起昨天的方侯,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的寒芒。
而此时,凌霄殿台阶之下却突然出现了混乱,一个穿着夏朝王室礼服的青年男子,牵着一个浑身黑气看不见其形状的怪物出现在下面,礼仪太监看到来人和那个怪物顿时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直到他身后一个白胡子老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礼仪太监才缓过来,“念。”那个白胡子老头在礼仪太监身后说到。
礼仪太监伸手张开手里拿的贺礼记扎,声音颤抖着喊道:“夏天子象芒,贺,九翅云魉一只。”
“嘹!”浑身黑气不知其形状的九翅云魉突然发出一声长啸,一阵威压把周围一些心神不坚定的压迫的跪倒在地。象芒猛地一扯拴着它的锁链这家伙才收了威压,冷冷的哼哧一声。
赵驷在台上听到这一声长啸,瞬间就被它吸引了,喜由心生,直接飞身下去,把手伸进那团包裹着九翅云魉的黑雾之中,眼睛盯着它,惊喜的说到:“身披影,啸如鹰,真是好宝贝啊。”
“象芒老弟你的美意我就却之不恭了。”赵驷大笑着对夏天子象芒说到,眼睛却一眼都不看他。
象芒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早有预料,没有在乎赵驷不遵夏礼,笑着回应道:“这本就是我特意为赵兄寻来的奇珍,连我那珍兽园都没有进,就直接送到赵兄这里来了。”
“既然赵兄这么喜欢那我这就把它交给赵兄。”象芒手上闪了一丝火光,整个锁链瞬间就消失了,只有一丝蒸汽缓缓升起。“当初抓这个家伙的时候可是折损了我十七位客卿,这可是云魉中的王者九翅云魉,赵兄还需小心。”
九翅云魉察觉到束缚消失,顿时又长啸一声,一阵比刚才更大的威压出现,刚刚下跪的人甚至这次都在往外咳血。跟在象芒身后的白胡子老人见状也是捏紧了拳头,暗自想着要是这九翅云魉直接拍死这赵驷那才一了百了。
而依旧伸手摸着那团黑雾的赵驷却毫不在意,只见他在黑雾中的手抓着那团黑雾一扯,原本藏在黑雾中的九翅云魉的模样就显现在众人面前。鹤形却有九翅,这九对翅膀又是个不相同,头有虎斑,爪如利刃,一副王者志向。
“好鸟儿。”赵驷越看这九翅云魉心里越高兴,挽着九翅云魉的脖颈大笑着夸赞道。从九翅云魉身上抓下来的那团黑雾边做一紫炎披风,披在赵驷肩上。
“咕。咕咕。”九翅云魉低头摩擦着赵驷的肩膀,没有发出鹰啸而是发出了臣服的声音。赵驷一挥手,那九翅云魉直接窜入云层消失不见。
在场众人早已被九翅云魉的姿态惊呆了,再见赵驷如此姿态更是合不拢嘴,并不紧腿。
在场一些别有他心的人也暗自里咬了咬牙,想要对付赵驷,恐怕没有什么大的牺牲是做不到的。
“哈哈哈,象芒老弟可真是懂朕,这九翅云魉的情意朕会铭记在心的。”赵驷拍了拍象芒的肩膀,一点都不在意象芒身后那个白胡子老头盯着他的眼神,虽然那人已经极度克制了,但是一丝杀意还是被赵驷察觉。
“哟,这不是葵虫长老,你怎么还活着呀,看来大兴城的地还是太软了,不过我这锦官城可是金石铺地,你不想试试吧?”赵驷抬头看着站在象芒身后的葵虫长老,杀意如针似剑,只是与赵驷对视一眼,葵虫长老便瘫坐在地,目光呆滞。
象芒微微侧着脸看到了葵虫长老的窘态,暗自叹了口气,开口道:“赵兄能将这锦官城建造的如此恢弘,这王宫建制甚至比我那夏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但是这殿宇就算是至宝了。”象芒的声音仿佛蕴含着一种道韵,葵虫长老听到猛地一惊,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头上冷汗更是嗖嗖的往下掉。
赵驷也是感到微微震惊,这夏天子原来不像传闻中那么平庸啊,虽然看着温和但就这般年纪就能初用道韵的本事倒是让赵驷高看一眼。
赵驷的试探并没有如他预期中那么成功,不管是僭越礼制还是震慑葵虫,象芒都没有一丝生气的表现,更多的倒是一种无奈。虽然他早有预想,但是对象芒的评判却是改观不少。
象芒也是松了一口气,或许这次会是一个契机,不管是为了他的性命还是为了避免战争的爆发,至少现在他还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不关他的性命,也不关天下百姓的事。
“那象芒老弟就随朕一起登台吧。”赵驷走在象芒前面,说着话却没有等象芒,象芒也赶紧匆匆跟在后面。
“这次寿宴结束之后,葵长老还是不要回洛阳了。”象芒跟在赵驷身后,用传音入密传音给葵虫长老。
赵驷听到后面略显慌乱的脚步声,嘴角又有一丝笑意。
他知道象芒想要什么,象芒也知道赵驷的心思,就像当初在古虹学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