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抹夕阳换成漫天蛋黄色彩霞的时候,秋霜从蚕桑地里回来。她急匆匆地来到洗漱间洗完脚脸后便热了冷饭冷洋芋冷白菜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拖着疲惫不堪的有些佝偻的身子移向客厅。开了灯,壁灯旁就有一块模糊的镜子,无意间看了一下多日不见的自已:老了,确实老了,过了花甲岁月的她,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已,这才发现,人模狗样的她额头上又添了几道皱纹,脸色有些微黑,两鬓头发斑白,不禁黯然神伤。年轻时,那个身材修长,脸蛋白里透红的她哪里去了?她气急败坏地一屁股坐到颜色有些斑驳的沙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正是收看****病毒疫情发展通报的黄金时段,秋霜用颤抖的手打开32寸的电视机看中央1台或13频道,边看边想,心不在焉。老了,确实老了,60多岁的她,还怎不老呢?她为赵家生育了3个女儿,家庭并不富裕的丈夫抛弃了她,到异地倒插门。她不怨他,谁叫自已不争气的肚子没为赵家续上香火?现在,3个女儿都已出嫁,女儿们没一个考上大学,都到外地打工,并且也都是同一道打工的男友成了家。娘挂儿,千里长;儿挂娘,扁担长。隔三岔五,女儿们会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算是幸福得像当上了皇太后似的。新闻30分钟快要翻过去了,秋霜眼皮直打架,她又累又睏,来不及上床就呼呼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