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一下子转换到了秋天,人的意识可以改变一切。秋给人们的印象似乎永远是萧瑟的:漫天的黄沙、瑟瑟的秋风、光秃的树枝、满地的落叶……
故事仍在继续,这谁也阻挡不住。
刹那间,蝴蝶树的叶子漫天飞舞,越是远的蝴蝶叶,越觉得那片叶子最诱人。
蝴蝶始终跟着鬼谷子,薄翼扇动,仿佛还在讲着她的故事,絮叨不停。
“蝴蝶叶了解蝴蝶,蝴蝶也了解它。老鬼,真可惜!”
“你看,多漂亮,可惜我摘不到!”
“秋天到了,蝴蝶要飞走了,蝴蝶叶也要化为一粒沙土了……”
“不,我一定要摘到它!”鬼谷子喃喃自语着就动了身,去取那片似乎是美丽的蝴蝶叶。
蝴蝶叶调皮地躲闪着,姿态轻盈,它学着鬼谷子的语气对蝴蝶说:“你走吧!我不会挽留你的,你去找回你自己的世界吧!”
一样的话以这样方式出口,流泪的誓言马上在天上灵验,蓝天转眼滂沱恣肆。
花开玫瑰一朵朵,它在寻找结果,试图寻找完美的女主人,你啊,你要悄悄等待,孩子,阳光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安排。
“你在嘀咕什么?”张浩见鬼谷子嘴巴不停地动,很奇怪。
“没有什么,我在朗读,内容是我们大学时候的三兄弟和一个女孩一起写的诗。”鬼谷子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黯然。
“你们关系不好吗?”
“不是,是他们后来不和我来往了,说我不务正业,说我心机太深,道不同不相为谋。”鬼谷子不想说得那么详细,还有什么原因呢,有也不能说,伤痛何必再提,愈合的疤痕不要轻易地撕开,其后果有时你也控制不了。
“你不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寻常吗,他怎么有滕腾家的钥匙?”张浩一直耿耿于怀,说这个小细节与其说为了破案,不如说是内心嫉妒不平衡。
“你说的是萧亦彰吗?”
“你觉得还有别人吗?”
“没有什么。他们一直都很好,像一家人,有房门钥匙没什么奇怪的。你相不相信田晶所说的话?”鬼谷子想的是另外一些东西。
“你都不相信,我更不相信。”
“谁说我不相信,我相信得不得了,不过这里面不仅仅是一个人,而且也许还关于离开的人。”鬼谷子看着纳闷的张浩,知道他没有听懂,就补充了一句,“就是死去的人,这个案件,也许那个死去的人,才是破案的关键。对了,你回局里就赶紧问一下方伟康的下落,这个人的死活,会验证我的判断。”
张浩纳闷地望着老鬼,恨不得将这个人解剖,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我总是猜不透他的心事呢?
一个纯粹的男人,正如一头真正的狮子――无论你如何桊养,它都会暗暗思念丛林。鬼谷子就是这样的一头狮子,他有他思念的丛林,非常执著。
张浩离开老鬼,回到局里,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梁队长喊他,
“张浩,张浩这小子又遛到哪里去玩了?”
“没有,我在这儿,啥事?”张浩连忙现身,这个梁队长,上厕所的时间他都可以夸张成‘能做一栋房子’。
“好事,又是一具尸体让你玩。”
“谁?”
“难道是我不成,是方伟康。”
张浩心中一惊,老鬼的判断力真准,他早就断定方伟康不是凶手,而且知道他会死,“那我该不该爱田晶呢?这个女人好邪乎,算了,这个问题以后再想吧,走一步是一步。”
男人在爱与不爱的分析中,往往选择模棱两可。男人有时比女人还女人,他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排斥理性,理性与爱情的关系,如同冰与火一样,理性之冰越冷静,爱情之火越会降温。爱情之火烧得越旺,理性之冰越快融掉。
方伟康的死因和滕腾一模一样,都是被人捏碎所有的骨头,然后装进密码箱,扔到大海里,被海浪冲回沙滩,拾荒的人捡到报了警。
方伟康的脸上也是五彩的盐拼凑成的蝴蝶的图案。张浩尸检之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这个方伟康居然是咬舌自尽,也许是忍受不了折磨。
笑声!整个验尸房弥漫了笑声!
张浩回头瞅瞅旁边帮忙的小王,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听见什么了吗?”张浩拔了拔他。
王宇抬抬头,很诧异,“什么?”
“算了,没有什么?”张浩可不想成为局里的笑话。
咦,怎么又有了上一次的感觉,暖暖的,像是有人在笑,天啦,真的有鬼,张浩扔掉手术刀,连忙去找鬼谷子。
在车上,他无意中打开手机的热点新闻,一条消息映入眼帘——
《著名企业家和朋友的老婆有私情》!
这是什么鬼标题!如今的新闻都这么没有档次了吗?
萧亦彰!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鬼谷子此时也正在看,他不得不佩服这个新闻娱乐记者果然是无孔不入,连当事人都不知情的真相也挖得出来,他看完情绪久久无法平复,为笔者犀利又敏锐的写法感到错愕、震惊,更为滕腾叫屈,哎,死了还无法安宁。这是真的吗?
这是谁写的,他是从哪里得到的素材和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