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灯火阑珊,庞月儿从浴室出来,一件月白色睡袍裹身。一张小桌子上几块曲奇、一杯柠檬水,算是晚餐。
倚靠窗前,任风将自己的秀发轻轻吹起。又是忙碌的一天,每天能有几分钟坐在飘窗处,以旁观者的心态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便是庞月儿的闲暇时光了。
一打开手机,尽是Dream·缀梦珠宝的广告和关于贺氏集团以及贺君宪的报道。当然也少不了以“壕”为看点的叶守唐的报道。
一个多月前就是这个男子给她做了接近唐啸坤的周密计划,而今他与叶守唐已是被媒体密切关注的渤海青年的代表,无论具体情形如何,在外人看看来他们已是势同水火,只是一个段位高些,而另一个……
看着窗玻璃里映出的卷曲头发,想想这一个多月自己的经历,说是魔鬼般的历练也不为过。白天,她是磅礴地产的销售人员,下班后赶到Allen老师那里接受他的改造,还要时不时地去做中医按摩,还要见缝插针地看那些女强人的电影电视,学她们的气场和言谈。
如果一个多月前她还对贺君宪的计划有些许质疑的话,现在她完全相信事在人为,那个计划绝对有可行性。
是啊,有什么能比失去双亲更痛,又有什么能比给双亲报仇给予人的动力更强。
她像一个满血复活的女战士一样,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火海,她都不会退缩。
她给贺君宪发了条微信:“我准备好了”
市刑警大队院里,呼啦啦四五辆警车上下来小二十人。孟见飞他们蹲守一夜,端掉一伙涉嫌重大赌博和洗钱的团伙,其中组织者刘某涉及好几起赌博和诈骗案件。一同抓回来的还有当时正在参与赌博的三男两女,其中叫郝文丽的女人赌资已基本输完,一路哭哭啼啼、疯疯癫癫。
梦回酒吧的DJ台上,一个化着烟熏妆打着鼻环走暗黑系路线的男人正在扭动着身体。他的打碟技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全场氛围尽在他掌控。他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在DMC大赛中得过奖的叫做“乔治”的男人。
贺君宪在渤海三侠的群里说:“明日下午一叙?”
过了一会儿陈末回说:“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孟见飞回说:“我看情况,估计比较晚,不过事情已经办好了”
陈末发了个不屑的表情说:“好像谁没办好似的”
贺君宪见他俩随时都能掐一下,也是无奈。随即给庞月儿回微信说:“万事俱备,只差你登场。明天下午依旧老宅,陈末接你。”
“慕烟,别走,慕烟你停下,别往前走了,你等等我。”
贺君宪的睫毛剧烈抖动,又一次从那个雾气氤氲的梦里醒来,依旧是那个叫慕烟的白衣女子,也依旧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只有那一袭白衣和一个颀长身影。
一个多月的激战过后,难得的周末时光,他就这样抱着被子将自己的探知欲深深困在那个梦里,不动不睁眼。这个困扰他二十几年的女人不管他忙碌与否,不管他开心与否,总是不间断的来他梦里,搞的他要是几天不梦她还缺少些什么似的。直到秦姨的大嗓门在楼下叫他吃早餐他也假装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吴叔进来问:“董事长,起床吧”贺君宪睁开一只眼问:“吴叔,董事长在哪儿啊?”吴叔被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逗乐了,说:“忘了,忘了,这是在家里该叫君宪,君宪快起吧,早餐做好了。”
贺君宪坐起来问:“吴叔,小乐是不是该回来了?”
吴叔说:“是,明天就该出来了。”
贺君宪有些意外的说:“这么快?”
“是,他在里面表现好,提前出来了”。
小乐是吴叔的宝贝儿子,吴家的单传独苗,一年多前在学校打架因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当时在是正当防卫还是过失杀人的定性上遇到很大麻烦,后来终于有一个证人作证才证明是防卫过当,这一定性对后来量刑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如今,小乐就要出来,吴家也算是雨过天晴了。
贺君宪边和吴叔聊天边洗漱,一会儿两人便一起下楼吃早餐。
“秦姨,小乐明天就回来了”三人坐定边吃边聊。
“可不嘛,在里面应该吃了不少苦头,老吴,以后可不能让他再冲动了”秦姨说。
吴叔说:“我去看他,觉得他脾气好多了,在里面有人管教,不像我和他妈,把他惯坏了”
“吴叔,出来就好,出来继续上学,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吴叔连连说好。三人吃完饭,吴叔把他送到老宅便和秦姨一起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