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辆豪华的红色跑车在车道上肆无忌惮的飞奔着,环绕这幢棕红色主楼的四周因为夜色时得轩敞,隐秘莫测,楼顶上林立着各式天线,帘缝中透出的灯光在集的树丝中半隐半现。一块紫铜金属牌挂在紧闭的铁门旁,上面用英文和中文同时写着:A国大使馆。
博舍牌跑车开着刺眼的雾灯。缓缓地穿过薄雾笼罩着的鹅卵石铺砌的小道,驶出大使馆,向右一拐便急速地奔上了通往新郊外方向的宽敞的洳肯大道。
前座驾驶晰上。一位外国年轻的男子叼起一支香灿,打着了杜邦牌子的火机。火光一闪,勾勒出了这位外国男子的侧面,一身呢料黑礼服包裹喊着宽厚的肩膀,黝黑而刚毅的面部,让人感到这是一个具有钢铁般冷酷意志。同时又带有几分哀伤情调的个性孤独的男子汉。
博舍牌跑车遇上丁红灯,无声地停住了。车正好停在这座大都会引以为自豪的古代皇宫的旁边。车外,皇宫外苑的林术被漆黑的夜色包围,阴森森的。
不会出事儿吧?男子的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驶向新郊方向的车已经很少,白色停车线以内的车道上,只孤零零地停着博舍跑车和一辆大三菱卡车。
随着信号灯由红变绿。车又开动起来。
坐在车里的这个男子不停地吸着香烟,但是多年的警觉性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的视线也一直看着反观镜,的确是有一辆车在跟随着他。
有人在跟踪盯梢!男子吃了一惊,不禁暗自思忖:看来,今夜是凶多吉少了。
前方又出现一个冷清的十字路口,外国男子脚踏油门,手把方向盘向右一摆,拐了个弯将车驶向了一个岔道。
一幢幢座落在新郊的具有现代感的漂亮高层公寓出现在视野中。当车驶到它们旁边时,一直跟在后面的那辆灰色“菲亚特”已经不见了踪影。外国男子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黑色的跑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街道的一个角落。
外国男子停车后,点燃了一支香烟,眼睛警觉的盯着窗外的一切事物。
大街上杳无人迹,偶尔有夜班的尤轨电车驶过,给异常冷寂的街道然增添了刺耳的隆隆声,转即又归于漫长的静寂。
此刻,外国男子不安地抬起了手腕,迅速地看了一眼欧米加夜,光金表,指针已指向零点时分。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娇娇可不是那种任性有意迟来以显示女性骄傲的女孩子,只要是约好了的,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会赶来会面,何况这迅一次至关重要的霓面。”
下了跑车,正焦虑地徘徊在车旁的外图男子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一张难以描绘其风韵的鹅蛋脸时,心被恐惧猛然擒住,强烈的感到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股萧瑟的秋末的夜风吹起,刮得地面上的枯叶发出窸窣的声响。外国男子不由得捂住领口,但仍感到周身一阵轻微的瑟索。
忽然,一辆汽车的声音…远而近地响起在他的前方。凭感觉,这是一辆不很新的小型汽率,时速在六十公里以上。娇娇来了吗?但愿是娇娇!他姗姗来迟的情人!
下了跑车,正焦虑地徘徊在车旁的外图男子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一张难以描绘其风韵的鹅蛋脸时,心被恐惧猛然擒住,强烈的感到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万一不是娇娇而是警方的车呢? (1)
一瞬间,外国男子脸上的神情凝固了,方才的激动旋即烟消云散,极度的紧张又攫住他,手心内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由于职业习惯,他本能而飞快地拉开了跑车的车门。
出租车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嘎然而止,那异常尖厉的刹车声,几乎要将宁静的秋夜刺破。
一位有着一头浓黑的长发。适中身材的绝顶美丽的年轻女子急速地跨出了出租车的后座。她的模样有点柔弱,穿着一件深巧克力色的羊毛紧身上衣,外面套着一件颜色与之呼应的外套,奶油色的围巾在脖子上松松地打了一个结。
这显然是一个C国女孩子。
她一眼便看到了怔怔地站在跑车旁边,一只手还拧着车门把手的外国男子,于是不顾一切地踉踉跄跄地扑向他,嘴里喃喃道:“哦,史密斯……”
她的皮肤白皙,浑身上下散发着性感女性的美丽。看到了眼前的英俊男子,她快步的向前走去。
“史密斯,史密斯,我亲爱的,我又见到你了,这是真的吧?不是在梦里吧……亲爱的。快告诉我,这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在梦里,请快告诉我……”
年轻女子急切而又固执地死死抱住被称为史密斯的外国男子,迷乱地带点儿歇嘶底里地说道。
“娇娇,是真的,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千真万确的,别怕。”
史密斯说一口流利的华语,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她的双肩在颤栗。
“我要死了,史密斯,真的,怕活不到明天了,我怕,我真怕……”
“别,别乱说,亲爱的。”
史密斯说着,吻着娇娇的嘴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一秒钟,二秒钟;一分钟,二分钟。
出租车的司机等得不耐烦了,按响了汽车喇叭,两个人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分开了。
“哦,对不起,史密斯,我忘记带钱包了。”
娇娇依旧偎在史密斯结实的胸前,抬起一双含着晶莹泪花的跟睛,苦笑而又无不带撒娇意味地说。
此刻,她看起来稍稍平静了些。
“没关系的,小傻瓜。”
史密斯摸摸娇娇的秀发,又吻了一下她的前额,这才向出租车走去。
“有东西在车上没有?”
快走到出租车,史密斯回首问她。
娇娇无声地摇了摇头。
还会有什么东西?两只皮皮箱,一个天青色,的提包。全都丢在那家不起眼的旅社了。一只皮箱里面塞满了她各式各样漂亮的时装,衣物丢失了倒还不算可惜。她最为心疼的是另一只箱子,里面装着汕画作品,其中有获得大奖和备受行家赞赏的《魔》和《野》。这可是她在艺术学院美术系苫心经营的全部心血啊!
自从下午时分,她在王府井大街意外地发现那双像鹰一样追踪她的眼睛。就啥也顾不上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小姐,您的糕点!”
在一家用华丽的褐色玻璃装饰四壁的大型食品店,当她在有小型计算机的柜台前付完款,眼睛下意识地向褐色玻璃看去时,那双目光夺人、显然是在注意着她的眼睛映人了她的跟帘。
天!报应的时候到了。
她这个时候非常的紧张。两年前,自从与史密斯邂逅,而后完全彻底地被他征服,投入他的怀抱以来,她的预感就清楚地告诉她,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或早或迟,但一定会到来的。
她的脑海里刚刚闪出这一连串可怕的词,另一个求生的顽强的意识旋即苏醒开来。
不不!我还年轻,我要活下去,还要见亲爱的史密斯一面……不,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我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国家,逃离所有的人,和史密斯一起过崭新的隐姓埋名的生活,天,你一定要保佑我吧!
“小姐,您怎么了?您的糕点!”
当服务员吃惊地望着瞬间变得,呆若木鸡的她,再一次提醒她刚刚买下的糕点时。她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她猛然转身朝人群稠密的出口挤去,口里一连声地:“对不起,对不起……”直至摆脱了那双眼睛之后,她仍不放心,儿乎是神经质地上了一趟又一趟公共汽车,进了一家又一家的大型商场,仿佛想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彻底地消净属于她的那份特殊气味,让再机警的狼犬也,不能寻找到她……“亲爱的,那是你的幻觉,你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那双眼睛。”
史密斯在给了车费和小费,将出租车的司机打发走后,将娇娇扶上了跑车。他一边关上车门,一边侧身对娇娇安慰道。
“哦。不不!史密斯,有的,肯定有的。你不知道那双眼有多么可怕,简直可以射穿人的心……史密斯,我求求你了,带我走吧,不要明天丁,今晚就走。不管哪儿,我跟你到天涯海角。娇娇流着眼泪,好像又看到那双可怕的眼睛。她死死的拽着史密斯的衣服,如同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真是小傻瓜,有我呢,别胡思乱想了。”
虽然是带着微笑说这番话的,但史密斯的脸上仍然掩饰不住深深的不安。
“现在去哪儿?”
娇娇坐在斗型座位里,望着史密斯发动了车子。
史密斯轻轻吻了她一下。
“去没有那双眼睛的地方。亲爱的,这是你的夜晚!”
博舍牌跑车的车身微微颤动了一下,轮胎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头野兽似地窜丁出去。
史密斯驾驶着跑车,以时速九十公里的速度跑完了六十公里的路程,然后一个急刹车,车子便停在一座名叫“卡罗舞厅”的绿色栅栏门外。保安人员瞥了一眼印有“使”字车牌的汽车,便放行了。
舞厅内正是高潮。
推开沉重的钢化玻璃门,从里面正厅传出的令人心悸。
娇娇将身子紧紧地贴在史密斯的身上:“让我们也好好地疯狂吧,史密斯。”
“只要你高兴。”
史密斯怜爱地拍了拍她。
他们小心地走过一段权当休息室用的昏暗走廓,然后互相依偎着走了进去。
伴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夹杂着闷热和香水的混和气浪。一群男女在红、黄、篮三色不断变幻和摇滚的灯光下,像梦魇一般的扭动着身子。
“很抱歉二位,暂时没有座席了。”
舞厅侍者,向他们欠了欠身子说道。然后问他们要些什么。
史密斯转头看着苏娇娇:“来点什么?”
“威士忌,要加冰块的。”
“威士忌太烈了……”
“不,要威士忌!”
苏娇娇固执地大声喊着。大厅内喧闹嘈杂,震耳欲聋。
“好吧,两杯威士忌,要积丹奴牌的。”
史密斯耸了一下肩,向侍者吩咐着。,“没办法,先站一会儿,或许过些时间能有空座席。”
史密斯牵着苏娇娇的手,小心翼翼地穿过做着种种妖形怪状的人群。来到精巧的小酒吧柜前。
他们就这样在喝着啤酒,彼此看到对方都是非常的高兴。
偶尔也能见到两三个欧化了的C国少女。
苏娇娇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把它举到唇边,呷了一口,酒味苦涩而适宜,正合乎她此刻阴郁又有一点想放纵的心绪。
“亲爱的,来,我们可以和一个不醉不归。尽情的喝吧!”
“不,今夜不要拦我,好吗?”
苏娇娇脸上露出奇异坚决神情将一杯苦涩而冰凉的液体一下子倒进嘴里。
史密斯特语塞了,无言地望着苏娇娇接二连三地灌下几杯威士忌,过了许久,他用冷冰冰的手指,将苏娇娇嘴角上的几滴酒水抹去。
“对不起,娇娇,我……”
苏娇娇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不,罗伯持,相爱的人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水远不说。”
“娇娇,亲爱的……”
“永远不说,好吗?”
“可确实是我连累了你,娇娇,你应该恨我恨我这可憎恨的职业……我多么想让时光倒转,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
史密斯说不下去,将一杯威士忌灌到喉咙里。
“亲爱的,为你我愿意牺牲一切。”
“跳舞吧!”
“好。”
麦克风前一个蓄长发的现代派男歌手,正扭动着身子,歇斯底里地唱着一支不知名的R国曲子。
被摇滚音乐震撼,苏娇娇的整个身子狂乱地舞动起来。狂舞中,轻微的醉意使她得到莫大的快感一仿佛携着史密斯的手,漫步在一个维多利亚时期宁静的乡村黄昏,那儿鲜红的落日多么绚丽。将两个人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人能找到他们,也没有那双可怕的眼睛。那是她和史密斯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伊甸园,只有他们……音乐变了,舞厅缓绥流出《难忘今宵》的抒情旋律。
这是舞会的最后一支曲子。
舞池里已没有一个人。刚刚结束的狂欢乱舞,使绝大多故的人都像烂泥似地瘫倒在座席里,偶尔传出两三声放荡的笑。
苏娇娇的头靠在史密斯肩上,仿佛睡着了。忽然,她睁开眼睛,流漏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望着史密斯。
“想什么呢?”
史密斯端着杯子,温存地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有一个愿望。”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请陪我跳今夜的最后一个舞。”
史密斯笑了,轻轻地拥了一下她。
“小傻瓜,这还用说?"“嗯。”
万一不是娇娇而是警方的车呢? (2)
“不过,这可有点儿令人吃惊啊。”
“为什么?”
苏娇娇不解地望着史密斯。
“跳舞应由男子邀请才对,我把这什乖疏忽了。好吧,请跳舞。亲爱的小姐!”
史密斯站起来,向苏娇娇优雅地仲出了手臂。
苏娇娇娇嗔地瞪他一眼,把手放到了他韵肩上,等着他起来。
整个舞池里,只有他们在跳,跳得那么默契,那么风度翩翩。
轻微醉意,此刻又袭上苏娇娇的心头。她一边跳舞,一边随着音乐小声哼着那支歌。
“这是一首什么歌?”
史密斯轻轻地俯身问。
“《难忘今宵》——《永别了,城市》里的主题歌,我非常喜欢。”
“城市湿润了,风轻轻地变幻彩图,你就这样默默地站着,隔着三色的衣裙。
古老的槐树又飘来莫名的幽香,你还有莫名的惆怅吗?”
苏娇娇任凭史密斯带着旋转,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双层立式交叉桥附近,“柏林公寓"寻幢四十七层楼的菱形主建,在朦胧的夜色中,仿佛一头怪兽耸立着,虎视耽耽地注视着脚下沉睡着的大都会。
要不是巨大的桔黄色霓红灯在不停地变幻闪烁,很少有人会想到这儿是旅人的憩身之处。这是此座城市第二家外国独资经营的高级宾馆,四星级。
下了车,史密斯搀扶着苏娇娇,用飘浮的脚’步走进“国际俱乐部”主建筑的自动门时,已是凌晨的二点一刻。
有小型喷水池的富丽堂皇的大厅依旧灯火通明。他们刚刚走进门,踩上猩红色的柔软地毯,着漂亮天蓝色制式套裙的女实习生他站起来,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女实习生为他们引路,打开了他们曾数次在那儿销魂过的l007号套间。
“需要什么?”
女实习生微笑着彬彬有礼地问道,同时她的眼睛迅速地瞥丁苏娇娇一下。
只此用眼梢飞快的一瞥,苏娇娇却已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心颤动了一下。
这是两个女性之间特殊的语言,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信息交流。那眼神里分明含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和蔑视。也许她把我看成是个坏女人,甚至是一个高级季女。
苏娇娇痛苦地想道。
“谢谢,不需要什么!”
史密斯没有察觉苏娇娇异常的视色,他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女实习生。
往日对此座宾馆堪称第一流的服务语言存有的种种惬意的感受,此刻已消失殆尽,。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实习生有点儿唠叨,话都是多余的。他只盼望她赶快走,快走,好让他和亲爱的苏娇娇单独在一起,多呆些时间。
也许是娇娇所说的那还双眼睛真实的存在,不是幻觉,那辆跟踪他的灰色“菲亚特”也是真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近日来,这位加利福尼亚洲牧场主的后裔,A国情报局远东处的高级情报官,不也时时感觉到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吗?以至咋晚在A国大使馆,那套属于他的标有英文“文化参赞”字样的舒适房子里,辗转不能入睡,清晨时又被可怕的恶梦惊醒了。
他是在为娇娇担忧,他本人有“级派司”——外交豁免权。既知今日何必当初。若当初引诱的不是娇娇而是别人;若娇娇不是那么楚楚动人,他没有于不知不觉之中坠人情网。产生对她如痴如醉不能自拔的恋情,那么,他——史密斯,就不会有内疚,起码不会产生如此深的负罪之感了。
女实习生将两杯泡好的飘溢着馨香的龙井茶放在茶几上。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可史密斯看来,这简直是在磨磨蹭蹭。
“晚安!”
女实习生终于做完了她的份内事,微笑地道了晚安,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地关上。
现在,房间里只有史密斯和苏娇娇两个人了。苏娇娇还没脱去外套,柔和的灯光,将她姣好的容貌勾勒得像画一样美。她静静地望着史密斯。
“你真美,亲爱的。!”
苏娇娇像没有听见史密斯发自内心的的赞叹,仍然静静的看着他,像是要将他永远印在脑海里面。“来,小傻瓜,过来啊!”
史密斯伸出强健的双臂。
苏娇娇轻轻的摇摇头。
“你怎么了?娇娇!”
史密斯走到她的跟前,迷惑不解地抚摸她的脸颊。这张漂亮的脸蛋,比先前憔悴许多,有几颗浅褐包的雀斑显露出来。
苏娇娇抬起头,凝视着史密斯,低声道:“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次机会,简直像是做梦。”
史密斯无声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今夜我们在一起好吗?”
苏娇娇静静地问,而后将脸毫无造作地埋在史密斯的怀里,紧紧地依偎着他。
“好。当然。”
史密斯也是静静地回答。
“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活着。”
此时此刻,这一个活生生的感觉,占据了苏娇娇的整颗心。
“史密斯……”
“嗯?”
如果我们下辈子再生,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苏娇娇挂满亮闪闪晶莹泪花的眼睛,那么专注那么热切那么哀怨的望着史密斯。
“嗯!”
史密斯用力的点点头。
“哦,史密斯,我最爱的人儿,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我多么爱你!”
苏娇娇踮起脚尖,发疯似地搂住史密斯的脖子,将热吻印在他的嘴唇上,一个接一个。然后,两个人的嘴唇,便紧紧贴合到了一起。
现在,只要现在,管它过去和未来!上帝,请你把时问永远停住吧,用你神奇的手,将现在的时刻,延续到永远永远……苏娇娇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境地,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叫喊着。她在史密斯的热切抚摸下,轻轻地申寅起来,嘴里喃喃道:“史密斯,我要,我要……”
史密斯将苏娇娇抱到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温柔而小心翼翼地为她脱去外套,苏娇娇突然像被一种超意识唤醒似地呼地坐了起来。
“对不起,史密斯,我们先洗浴好吧。”
苏娇娇迅速地下了床,光着脚向套房的卫生间跑去。
今夜我必须是洁净的,就如同第一次奉献给史密斯一样。
“现在把她拿去吧,亲爱的,她永远是你的。”
再度出现在史密斯面前时,苏娇娇已精心化了淡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幽香。她微笑地看着史密斯,脸上挂着的几分羞涩使她愈加妩媚和光彩照人。
“娇娇……”
最后一盏床头灯熄灭了。
许久,当这间装饰的典雅舒适的卧室再度弥漫柔和的灯光时,史密斯已经坐了起来,点燃丁一根香烟。他望着蜷缩在身旁、熟睡的苏娇娇,心灵深处充满了爱怜、空虚以及惆怅的裂痕。
“你已经起来了?”
“怎么?娇娇,你没睡?”
“我一直醒着。”
“你在想什么?”
“和史密斯想的一样。”
“是吗?”
史密斯温柔地抚摸苏娇娇的头发:“当我拥抱你的时候,我感到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次。”
“是呀!”
苏娇娇点了点头,把脸紧贴在史密斯赤果着的前胸,无声地抽泣着。
“可惜,也许来不及做一回你的妻子了。史密斯,我多想成为你的妻子呀!"苏娇娇无望地抓紧史密斯的臂膀,带着哭声道。
史密斯震惊了。他被眼前这位东方女性的痴情深深地感动,眼泪在眼眶内滚动,终于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他颤抖地从左手无名指上取下一枚硕大的镶宝石的金戒指,庄重而小心翼翼地戴在苏娇娇纤细的手指上。
“哦,对不起,娇娇……"史密斯哽咽地说不下去,用牙齿咬住上嘴唇:“这枚戒指是我相母留给我的。也嘱托我交给以后可以成为我妻子的人……现在,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亲爱的。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
史密斯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颤抖的唇。一遍一遍地亲吻苏娇娇。
“我们举行仪式吧!亲爱的,照我说的去做。”
罗伯持说着,飞快地从房间壁柜里,拿出一只皮箱,将东西胡乱扔丁一地,终于找见了一木白封皮简装的诗集。
“来,首先请我的新娘打扮一下。”
将苏娇娇抱下床后,史密斯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从衣橱里变魔术一般地拿出一件裙子。这是一件纯白色的绣着银光闪闪的花卉图案,缀着珠子的长裙。
“哇,太漂亮了!为我买的?”
娇娇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为你买的。这么漂亮的裙子,只有我亲爱的娇娇才穿着合适。”
史密斯用温柔的目光欣赏着娇娇,看她忘乎所以,孩子气地将那巴黎时装来回比试着。此刻,她因久盼的幸福即将来临而变得分外娇绕,嘴唇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品莹发亮,脸颊也泛起浅浅的红晕,那两片红晕竟使她整个面部放射出一股赏心悦目的奇异光彩。
“过来吧,我的爱人。”
他们手拉手来到临窗的大写字桌前。《婚典》置于褐色的大写字桌中央,苏娇娇的一只手被史密斯的大手压着。同时放在圣经上面。
我们愿意从此结为夫妻,永生相爱!
与此同时,一辆特别部门的灰色“菲亚特”轿车,然无声地驶进了“柏林公寓”的大门。
几名工作人员走了下来。看到眼前这幅画面,心中深深的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