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少主自是不知太子与这结界中的阿素是何等关系,那日拜过老魔君后,便立志三日之内即可觅得内丹助老魔君重生。
但为了稳妥,还是叮嘱那“执念”少年此事不可与他人语,切忌表露了身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重生大计。
那少年允诺。
太子苍吉,徐梓玥还有襄阳公主还在商议着如何净化那附在少年身上的执念,只有一人与众人心思迥异,那便是华硕公主。
此刻,她望着眼前的太子苍吉,又望望另外两个女子,心中便陡然生出一计来,许是那计策她颇为得意,嘴角和眉梢都禁不住略过一丝窃喜。
“襄阳公主,你在魔族最久,可曾听说这老魔君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太子苍吉问道。
“未了的心愿?”襄阳公主眼睛轻转,认真的想着。
“所谓执念,不过是一些求之不得的怨念,无法释怀,不能超然。倘若真要去除那老魔君的执念,当了了他的执着所在。”太子苍吉解释道。
“言之有理。”徐梓玥附言道。
“当时年幼,我只是间歇的听说那老魔君成魔之前有过一个姐姐,那姐姐身世悲惨,所嫁非人,后竟被折磨至死,那老魔君无能为力积怨成恨,而后弃世入魔嗜血成性。
但所传之人是否也是道听途说却不得而知了。”襄阳公主言道。
“好过毫无头绪。”徐梓玥又道。
片刻后,
太子苍吉竟也摸索出个主意来。
“我再去会会那少年。”说完,太子苍吉便要出屋。
“我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你那内丹…”徐梓玥拉住太子苍吉的手关切道。
“好。同去!”
“表哥,你回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只给你一人看。”华硕公主紧跟了几步凑近太子说道。
太子不语,抬眼见徐梓玥不理会,便略一点头,算是答应了。
茅屋外,
太子苍吉和徐梓玥在礼貌的叩门,
“阿素在家么?”
“谁呀?她出去了。”是瞎眼阿婆在应声。
“阿婆,打扰您了,我是…,那日该多谢您出手相救,今日是特意登门道谢的。”太子苍吉晃了晃手里的点心,意识到那婆婆看不见便又放下手来。
“来,请进请进。”那婆婆已摸索着开了门。
两人扶婆婆回院中坐定,刚巧那阿素也挎着篮子回来了。进院瞧见太子苍吉便惊喜的喊:“咦,你怎么来了。”她这一喊,那徐梓玥一瞧也瞧出几分亲切来。
“阿素,我是徐梓玥。”徐梓玥笑盈盈的站起身来向她打招呼。
“我给你们倒茶。”阿素也回笑着去屋里端茶去了。
“我看阿素年纪与我相仿,不知许了人家没有?”徐梓玥直爽的问道,这也是来前她与太子商定的。
这还生结界是老魔君设的不假,但万事万物循个自然章法,任何安排都有它特定的授意,要不然这人间秦若素为何偏偏在这还生结界中是那老魔君的姐姐。
这是定数!
“唉,说来也是让人哭笑不得。”那婆婆笑着摇头说。
“哦?”
“近日前来给阿素提亲的人也不少,只是每次都被阿弟那浑小子搅了局,那小子也不知犯的什么病,但凡来给阿素提亲的都被他又打又骂的撵了出去。这小子生来就是这副怪癖模样,平日里寡言少语,只与姐姐亲近。”
“阿婆,说这些作甚,免不得让人笑话。”阿素端着茶水对着阿婆说。
半盏茶的功夫,
太子苍吉和徐梓玥便要起身告辞,临别说,有空再来叨扰。
出门后,
两两四目相对,会意一笑,这事儿可行!
……
襄阳公主在客栈门口张望了许久,待看到太子苍吉和徐梓玥的身影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而后便急切的迎了上去,并低语提醒两人道:“那华硕公主呆在自已屋内半晌未出,还是小心为秒。”
“人家是心心念着她的表哥呢。”徐梓玥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便跑快几步回房了。
果不其然,
太子人刚到院中,那华硕公主的门便吱呀一声的开了,紧接着就是一声娇滴滴的:“表哥,你怎么这么许久才回来?”
华硕公主扑过来挽太子苍吉的臂弯,可那纤手还未近前,便被他轻轻一挡的止住了。“什么事?无事我便要回房了。”太子苍吉冷言道。
“那你随我来。”说完华硕公主便在前引路。
太子苍吉一进屋,顿时一股奇香袭来,他忍不住用衣袖遮住口鼻又轻轻挥了挥衣衫,但那香味儿却丝毫未减,依旧浓烈。
“这是什么?”太子苍吉有点怒气的道。
“表哥不知吗?这是天宫的安神香呀,不过我略加调制了一番,安神醒脑更佳。”说完,她还洋洋得意的深嗅了一嗅。
“我不需要。”太子苍吉转身便走。
“表哥,我这般好意你都不领情么,我怎得竟如何忍你厌烦么?就算是没有男女情缘,妹妹体恤哥哥难道也不可么?!”那华硕公主天生一副撒娇作媚的模样。
见她说的可怜,又泪眼涟涟,太子苍吉也不由的心软起来。
看太子缓了脚步,那华硕公主便趁机拉着太子在一软榻上坐了下来。然后说道:“你只需静坐一时半刻,我再去给你准备一盅好茶,你自会了然我的苦心用意。”
都这般时候了,
太子苍吉便闭目静坐,调息起来。
不多时,
便昏沉沉的睡将过去。
……
“你!你!你…你无耻”徐梓玥指着对襄阳公主拉拉扯扯神志不清的太子苍吉怒斥道。
“梓玥你听我解释,是华硕公主说太子不舒服需要人照顾,是她央我过来一下…”襄阳公主面红耳赤的说道。
“你这个贱人,你休要栽赃我,我今日请表哥过来安神,我不过去取杯的功夫你便偷溜过来,果然是魔族中人,心术不正,居心叵测。”华硕公主逮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损了襄阳公主起来。
而后又过去站在徐梓玥一旁说:“要不是我去请姐姐过来,还识不破你这般心计。”
“你,不是,不是这样的…”襄阳公主见说不过华硕公主,又急又羞便夺门跑了出去。那太子还在昏悠悠的半躺着不知身在何处。
“不是安神么?为何太子是这般情景?”徐梓玥质问华硕公主。
“自然是安神!难不成我还会害表哥不成,且你我也在这安神香中,怎又无事呢?!”华硕公主诡辩起来一向思路敏捷无人能及。
“那,太子,太子。”徐梓玥近前欲去扶太子苍吉起身。谁知,徐梓玥手刚一搭上太子的手臂竟发现他通体发着烫,额头上竟是微汗。此刻似是强忍着什么,咬着牙,绷着筋,对徐梓玥的近前欲迎又拒,眼中有火。
“太子这是怎么了?”徐梓玥又问。
“天知道那魔族的公主对表哥使了什么妖术。”
就在此时,
太子苍吉抓着胸口急切切的喊到:“好热!”
“快,是那内丹,估计是那魔族的内丹在作祟,快将它取出来。”华硕公主也慌慌的喊。
徐梓玥一下也慌了神,她还从未见过太子如此这般,想这三万年来受的伤至今都未全愈,再加上醒来后诸多烦心忧愁的事扰着他,越想越加的心疼起来。
于是,
便也顾不得深思,便把太子扶端正从太子背后运功发力,随着太子苍吉猝不及防的喷出一口鲜血,那枚已浸入多日的魔族内丹带着火就被逼将了出来。而后,太子也仰面倒下。
“太子!”
徐梓玥顾及着太子苍吉的霎那,
那华硕公主和那枚内丹便一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