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刚到总部门口,卫兵瞧见他就立马打招呼:
“你就是周礼?军团长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了。”
“嗯。”周礼点点头回应,内心却疑虑起来:“她怎么知道我要来?还特意等我?”
到了会议室,第三军团长正坐在巨大的桌上喝茶,手边还有几张写满文字的白纸,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和善,双眼中有几分显而易见的恼怒。
“你来了。”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边的白纸还等不及周礼用眼角的余光去窥伺便突然化成粉末,四散而开。
“不知军团长大人等我有何事?”周礼强烈的压迫感之下被迫低头躬身,声音都抬不起来。
“第一军团的兵甲部队前段被袭击了,虽然和我们没太大关系。但是我派去的监察队伍,一名出境二名入境全部身死,这就有些离奇了。”
周礼面色有些变化,说道:“那我只能表示沉痛的哀悼。”
“你确定你当初说的是确实是他们的真实实力,没有假报半分?”她话语中带有一丝怀疑,虽然三个修行者的损失对整个第三军团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折损了一个监察队让她这第三军团的面子也丢了几分。
本来是打算让第一军团的兵甲巡查当作诱饵,三名监察队员设法伏击敌方,结果到最后落下个全军覆没,不禁让第一军团怀疑起她属下的办事能力。
“我没有骗您的必要。”周礼极力将头抬起来,他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被别人怀疑。
“黄发地级修行者未使用法门,随意一拳对兵甲并未造成明显伤害,不排除刻意放水的可能。但绿袍修行者确实使用「岩合」都需要在打坐状态下进行,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绝无半份虚假。”
“虽说经过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不能保证敌方的实力没有增长,而且军团长您也知道对方是一个组织,怎么就能确定袭击他们和袭击我的是同一帮....”
周礼话未讲完,她便扔出一个蓝色水球,水球在空中爆裂开来,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水幕,水幕之上以第一人称视角在周礼面前形成了一幕战斗场面。
熟悉的金发身影一击击杀水幕视角身边的同伴,和他缠斗了一小会儿,随后巨大的火焰便布满了整个视线,水幕也就此消散。
“看来确实是同一帮人。”周礼尴尬得笑了笑。“既然对方实力提升如此迅猛,那只能说监察队技不如人了。”
修行者在战斗中身死,用技不如人来形容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有这么快?”军团长瞟了他一眼。
“实不相瞒,一击击杀入境我也能做到,虽然有些前提条件,但并不算困难。”周礼笑着看向她,目光中写满了自信。
军团长又抿了一口茶:“看来你能杀三阶异兽,确实比以前膨胀了很多。”
“不错,所以军团长能否收回那副将要求,将对方的行踪告知于我?”周礼抬起头,“既然我能击杀三阶异兽,一万军功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费....”
“狂妄。”军团长打断了他的话,“你能杀这三阶异兽,和你一同进城的那小子也出了不少力吧。”
“啊这...”周礼一怔,没想到自己一进城就被这军团长知晓了行踪。
“等你能自己一人击杀三阶异兽,我倒是可以考虑收回副将的要求。”
“呃...军团长既然探查能力这么强,何不亲自.....”
“我只是熟悉你的气息,才知晓你进城而已。帝都外来人员太多,我要是一个一个仔细查探气息,其他的事情还做不做了?你不会以为我整天都在游手好闲吧?”
“属下不敢。”
“就这些了,既然对方手段特殊,那我有必要改变一下策略。”军团长深吸一口气,“那么来说说你来这的目的吧?”
“我想知道有关神殿的信息。”周礼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哪个神殿?你也开始在外面惹事了?”军团长一点也不惊讶,看来她手下的人惹得人确实不少。
周礼思索了一下,给出了答复:“所有神殿。”
“所有神殿?”军团长一怔,好奇的问道:“你在外面干啥了?”
“是这样的....”周礼简略的说了下他在因磐山和风神殿信徒的经过和结果,以及回亚特兰城后遇到炎神殿的友好挖角。
“这么说,神殿给你安插的罪名是异端?”
“对。”周礼能感觉到军团长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如实答应了下来。
“据我所知,神殿的异端罪好像只给外域修行者过,本大陆的修行者仅有你一例。神殿虽然逻辑比较离谱,但判断是不会出问题的。”
她露出了一个让周礼胆寒的笑容:“外域修行者和我们使用的是截然不同的修行体系,所以你是不是漏说了某些重要的因素?”
“我的法门,和本源有关。”周礼平淡的说道,面对军团长的胁迫,他选择老实交代。
“本源?”军团长突然站起身,吓了周礼一跳。“你一个入境,能接触到本源?”
“不错,但由于某些原因,具体效果我并不能透露。”
军团长再度坐下,一手托腮沉思着,另一手的手指敲打得桌面咚咚作响。
半晌,她再度起身,道:“罢了。你去卷宗室吧,将这个东西给卷宗室的门卫就行了。”随即扔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色令牌,令牌顺着桌子滑到周礼面前,缓缓停下。
“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受袭击的部队是第一军团第四支队。”
“明白了,谢军团长。”周礼立即心领神会,向军团长行了一礼,走出了会议室。
“怎么?你们没有意见了?”会议室内空无一人,但军团长依旧开口说了一句话。
“桑柔,你就这么让小子去送死?”名黑影影从会议桌的其他两个方位显现出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开口道,“本源这东西太玄乎了,他说不定只是在哪个典籍上看见过,信口胡说一番而已。”
“这属于他的个人恩怨,我们无需多管。”她有些不耐烦,“你们也都听到了,那俩人实力上涨快得有些离奇,而且被他们劫下的核能石全部去路不明。无需多想就知道他们后面肯定有其他助力,看来有必要把其他帝国的那些蠢货叫过来讨论一下了。”
“可行,我们第一军团也损失些人了,有必要归根究底彻查一下。”高大身影赞同了,对方一个入境要是在他们三人眼皮子底下撒谎,绝对是一眼就被看出来。
相对矮小的声影没有说话,仿佛在考虑些什么。
“又不说话,难道你们第二军团没死人?”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在那小子身上感觉到了本源的波动,他的本源有些离奇,很可能成为一个隐患。”
“那小子的事我自会解决,麻烦你不要浪费时间,先谈正事。”
“那行吧,具体时间你来定,另外王室的人你打算怎么办?”矮小些的身影再度问道。
“不关王室的事情,”她摆摆手,“既然都赞成了,那你们便派人去联络提尔纳诺和阿加尔塔吧,王室那边我来应付。”
“嗯。那我第一军团就派人去提尔纳诺了。”
“嗯。”
两人先后应答了一声,身影同时消失。
“真是麻烦,”她有些烦闷地从会议室走出,本以为是普通的地下组织搞黑色交易,结果对方两名出来做脏事的境界提升都快得不正常。而且线索也是相当之少,连长相都只知道一人。而且长相这种东西修行者要改变些许并不算困难,只需学一门易容法门就行。
“本源....希望那小子不让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