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少女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她双眉紧蹙,大口喘息着,白皙的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师傅......”
少女低下头,杏眸紧闭,似乎在记忆忆中努力寻找着,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白衣乌发的男子。
“阿姒,做噩梦了?”
阿韶赏月回来了,关切地问道。
“奇怪...阿韶姐,你知道我有师傅吗?”
阿韶偏着头思索了一会。
“你入院的时候,方14岁,那时带你来的女子给了我们一只玉笛,并交代说等你哪天问及有关你师傅的事时,便要将它给你。”
“...奇怪,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清姒蹙着黛眉,摇了摇头,又道:
“那玉笛呢?说不定会有关于师傅的线索。”
“这...”
阿韶一双玉羽眉微微一蹙,叹了口气。
“这事却是我们对不住你了。
“去年夏天也不知怎的,阾湘院起了场大火,那火光蔓延到存着首饰的房里,有见到的人说,一席黑衣从房里出来,几步跃出院子,便消失了踪影。
“后来我们收拾东西时,发现那玉笛不见了。大家怕你知道了会有顾虑,便都没告诉你。如今既然你问起,我便与你说了。”
清姒惊道:“竟然被盗走了...那这事也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了。”
阿韶轻轻“嗯”了一声,“日后我收到什么线索,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早点歇息吧。”说罢,阿韶便回房了。
楚清姒倚着枕头,半躺在塌上,云鬓乌发散在枕上,一双杏眸似闭非闭,还在细细地想着。
十四岁那年,她家道中落,沦为清倌,被人卖到了阾湘院。
至于十四岁之前,她发了一场高烧,记忆变得模模糊糊,大部分人也已经不记得了。
“若我真的曾入过某个门派...”她想着白衣男子吐血的情景,“师傅中毒了...会不会出事?”
...
清姒就这样想着,度过了大半个夜晚。
次日清晨。
少年一席蓝衣,乌发半披半拢,只用一根青丝松松地系起,便带着满面笑意入了阾湘院。
“玉韶,我来啦!”
他轻车熟路地敲了敲阿韶的门,咧嘴笑着,阳光悄然洒落在少年的朱唇皓齿,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他又轻声唤了阿韶的名字。
“来了来了...”
阿韶正在房内梳妆,听见少年唤她,不紧不慢地抿了唇脂,推门出去。
“玉韶,这么久没见,我想死你啦。”
少年弯着凤眼,撒娇般往她身上蹭了蹭。
阿韶轻声一笑,缓缓抬起玉手,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少年的头。
“若我没记错的话,九殿下昨儿刚来了一回。”
“和玉韶在一起,时间总是不够的。”
少年笑着,露出几颗小虎牙。他长长的睫毛瀑布般垂下,一双秀美的丹凤眼微微低着,目光洒在阿韶脸上。
墨洵彻,举国皆知的“傻子”九殿下,这称号倒不是因为他智商欠佳,而是他从不与皇兄皇弟们明争暗斗地抢龙位,也从不参与政事。
自墨洵彻的母亲谢贵妃生下他后,便着手对他的教育,孩童之时,他饱读诗书,七岁能填词,九岁能作诗,舞勺之年,就能提出各种巧妙的方法,来解决满朝臣子无法解决的政治问题。
不过母亲只叫他不要去争权争利,因此在皇帝面前,他是个天性贪玩,浑浑噩噩,十几岁还背不下文章,未及弱冠之年,便整日在风月场里悠哉游哉的浪荡公子。
每每提起他这个不争气的九皇子,皇帝总是掩面叹息。
谢贵妃每每听到皇帝抱怨,便轻声笑着说:
“我倒是希望彻儿一生不求皇权富贵,过得平平安安。”
...
夕阳渐渐西沉,终于摆脱了墨洵彻的阿韶推开清姒的房门,刚想找她聊天解闷,却发现清姒并不在房中。
阿韶往里房里看去,发现桌上的茶盏、玉碟,碎了一地。她一惊,往轩窗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串模糊不清的脚印,从桌子旁延伸到轩窗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