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半年时间,任海飞把几个小孩带到后山,指着几棵树说:“自己选一棵,接下去两个月,白天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就来这里砍树。两个月后每天下午你们都要来一个时辰,你们用你自己选择的兵器砍树,什么时候砍掉什么时候结束这修行。”
韩文君笑着选了根最粗最大的,道:“老师,不就砍根树,怎么需要两个月?别说我不给您老人家面子,我已经挑了最粗的了。”
任老听后冷笑,在每棵树上都施了法术:“这样呢?”
韩文君瞪大眼睛懊悔道:“您不早说!”
“你也不用脑袋想想,会这么简单吗?”任老回道。
任老拍了拍树,说:“你们砍下试试。”
几人拿起各自的兵器,林帆拿起刀来,用力一劈。
“砰”林帆只觉砍在钢铁上,刀脱手落地,自己的手也被反弹得发疼。
任老看到很满意:“对,就是这样,每次都要用尽你们的力气砍,直到把树砍断,不要给我偷懒。”
段新宏哭丧着脸:“老师,我这怎么砍?”
其他人刚才正对着这艰巨的任务发愁,但一看段新宏拿的是根铁棍,努力憋着。
“老师您是要让我把铁杵磨成针吗?”
任老道:“就算是把树砸烂也要给我用你手上的棍子砸。”
“新宏对不起,我不是要取笑你,但是…”白枫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
林帆想着自己拿刀砍树已经很难了,这段新宏拿根铁棍怎么把这被施了法的树敲断,虽然很不厚道,但是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唯一没笑出来的就是选择修习长枪的伍秋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也就比段新宏好一点点,还没有取笑别人的资格。
任老骂道:“笑什么,刚才笑的都追加一棵。”
这下林帆白枫几人傻眼了,段新宏一听别人需要加量,自己不需要,轮到他笑了出来:“让你们笑我,还是老师英明。”
韩文君提醒道:“傻小子,你笑什么,你不觉得我们就算砍十棵也比你容易吗?”
段新宏“砰咚”一声跪下:“老师,我现在换兵器还来得及吗?”
任老:“来不及了!”
李寄一看这任务艰巨,甜甜叫一声:“爷爷…”
任老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没等李寄说完,直接说:“没得商量,叫爷爷也没用,你们都给我砍。”说完趁李寄还没再说话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经过刚才的尝试,大家深知这个任务绝非一时能完成。
一想到如此残酷,几人愁容满面,但是又没办法。
林帆从衣角撕下一块布包在手上,双手握着刀用力向树砍去,这样至少对手的伤害小一点点。其他人看了,也都跟着照做。
只是就算这样,手掌手臂依然被震得生疼。不一会,林帆就觉得腰酸背疼,更严重的是都不用说砍树,而是手臂已经发抖得拿不动刀了,而且手上的血泡都破裂了。林帆看了看其他人,情况都差不多。李寄和韩文君这两个从小没吃过苦的女孩子眼泪都已经掉出来了。
李寄边擦着眼泪边骂:“臭老头,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文君也跟着说:“就是,太可恶了。”
另一个女孩伍秋月默默擦着眼泪,不敢有抱怨。伍秋云看着心疼不已,不过他也帮不上任何忙,而且砍树虽然很辛苦,但是至少没有危险。
当晚回去后,看到任老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乐呵呵地对他们说:“来,赶紧去洗洗。辛苦了一天了,你看我给你们做了一大桌子菜来犒劳你们。”
一天下来,几人是又饿又累,好不容易垂着双手走到饭桌前。
只是当林帆他们要拿起筷子的时候,“砰砰砰”几双筷子掉在地上,经过长时间的砍伐,手又酸又疼已经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手握筷子的白枫和韩文君看到其他五人的筷子掉地上,傻了眼,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任海飞幽幽道:“行啊你们两个。我让你们用全力砍树,砍了一天你们两个竟然还能稳拿筷子。你们知道吗,当年你们的师兄也做不到的。”
白枫和韩文君算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聪明反被聪明误,动也不敢动。
任老:“你们两个下去,今晚罚你们不能吃饭。其他几人能不能吃到这一桌子美味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事先声明,不能用手抓,不能直接把嘴放到碗里面,还有如果有人想出办法了,其他人不能用同样的方法。”
说完,任老夹起菜吃了起来,边吃边喝酒,还不忘诱惑着:“一桌子美味,要吃的就快点,不然别怪我吃独食。”
听任老这么说,几人为了能吃上饭菜只能开始“各显神通了”。
李寄虽然握不稳筷子,但是手指还是能动的,只要轻轻施法,饭菜自动往她嘴里飞去。边吃还边挑衅地看着任老,好像在说:老头,想为难我李寄可没那么容易。
任老白了她一眼也没和她计较。
林帆可没有李寄那个本事,但心思还是有点的,两只手夹起一盆菜就往嘴里倒。虽然很不雅观,但是为了填饱肚子,雅观算什么。
段新宏看到林帆这么做好像得到灵感,双手夹起筷子往肉里一插,再小心送到嘴里,虽然比较麻烦,但终归是吃到了。
伍秋云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忍住疼痛,双手夹起筷子,跟段新宏一样,插住菜,然后往伍秋月嘴里送,送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着任老问道:“老师,这不算违规吧。”
任老看到叹了口气,人家兄妹情深,这么感人的画面,如果自己说他违规,自己还有没有良心:“算了算了,你想办法吃你的,我来喂她。”
李寄林帆段新宏三人听任老这么一说,第一念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是为了让伍秋月能吃上饭,这念头可不敢说出来,万一惹这老头不高兴。
伍秋云一听妹妹吃饭不成问题,自己就简单了,直接把饭盆菜盆扣到桌上吃起来。
伍秋月感动地眼泪哗哗流,任老边喂伍秋月边骂道:“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把这么小的姑娘掳到这鬼地方受苦受难。说别人妖魔鬼怪的是你们人族,干着妖魔鬼怪勾当的也是你们人族。”
李寄一听反驳:“我们都这么苦了,那你还想方设法折磨我们。”
任老意味深长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不懂为师的一番苦心哪。”
李寄不服气:“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怎么说都对。”
“咳,你个小破孩!”
韩文君和白枫两人没有吃晚饭只得饮水充饥,只是又累又饿,实在是睡不着。半夜,韩文君想着任老应该已经睡着了,偷偷爬起来看厨房有没有什么剩菜剩饭。走到厨房的时候,听到厨房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嘘”白枫探出脑袋小声说:“还有几个馒头,带回房间吃,这里不安全。如果被发现,又要一顿罚。”
走回房间,韩文君想自己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眼泪直流,只是形势比人强,只能就着眼泪一口一口啃着白馒头。
第二天,任老目送他们到后山,还不忘挑衅:“你们可以偷懒,但是不要被我发现。”
经过昨天的教训,就连韩文君李寄也不敢顶风作案,都老老实实用力砍树。
只是连续砍了一个月,没有在树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不知何年何月能完成的任务给几个小孩在身体和心理上造成严重的摧残。
林帆看着这任务完全没有进展,试着用刀“锯”,结果除了稍微轻松一点外,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段新宏看到也试着用铁棍磨,铁棍磨成针,虽然自己也很苦,但是大家每次一看到段新宏拿铁棍做傻事,还是憋不住笑。
这日子遥遥无期,林帆有时候开始用拳打脚踢来解恨。
某天,白枫好像明白凭着自己当前的修为,可能永远也砍不掉了,所以开始偷懒,每天回去装作很累的样子就行了。
只是,这样几天后,白枫发现李寄韩文君和自己一样的状态。白枫偷偷问:“你们是自己悟到的还是学我?”
李寄比较单纯:“跟你学的啊。”
韩文君就是耍小聪明也不甘落后:“以本小姐的聪明才智还需要和你学?”
白枫腿一软:“完了,李寄你都看得出来我在偷懒了,老师还会看不出来。还有你,韩文君,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这么多人都想到偷懒,老师会没准备。只是奇怪这老头为什么不点破,不知道是不是在准备什么酷刑。算了,晚上回去我们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说完,白枫问其他几个:“你们还有谁有偷懒了?回去一起认错啊,法不责众嘛。”
林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偶尔也休息,但是应该还没上升到偷懒的层次。”
伍秋云停下手来:“我倒是想偷懒,可是如果我偷懒,我妹妹肯定跟着学,我不想带坏她。”
段新宏:“我也想,可我不敢。因为我拙劣的演技,老师一眼就能看穿。”
白枫:“行啊你们,这种情况下还不偷懒,小白我算是服了你们。不过也别怪兄弟我拖你们下水了,反正我晚上回去要说大家都偷懒了。”
林帆迟疑道:“额…那个,好像太迟了。”
白枫:“什么太迟了?”
林帆指着飞速奔跑的李寄:“李寄妹妹应该是想做第一个主动认错的人,而且我估计她一定会说是跟你学的,争取宽大处理。”
白枫和韩文君吓了一跳,也不管什么砍树不砍树的,扔了兵器,追了下去。
当晚,白枫和韩文君的晚饭自然是没有了,屁股还挨了一顿板子,李寄晚饭是没了,不过鉴于认错态度良好举报有功,逃过一顿毒打。
这样长期下来,几人发现就算被发现偷懒,也就是罚一顿晚饭,自己早饭和午饭多吃点不就行了,晚上受不了还可以偷偷起来吃个馒头。一天的劳累和一顿晚饭,当然还是选择不受劳累之苦。于是,经常有一天没一天地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