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全福!”只听蓝星惊讶一声。
“蓝少爷,不...拜见至尊!”说完,全福朝着蓝星拜了下去。待起身来,看向北堂封时,来人不由得一惊,又赶紧恭拜道:“见过三星主。”
见来人如此这般,北堂封即便不认识,也猜出了他的大概身份。此人出身于元门杂役无疑了。非出身元门之人,即便是上品宗师,见到元门星主,也只是面上客套,心里却避之如虎。而元门杂役出身之人却不同,元门杂役满五年虽然可以下山自谋出路,但是对于元门星主那种敬畏,早已刻到了骨子里。世人都觉得入了元门便可一飞冲天,可哪里知道,只有入了元门,才真正体会到与元门星主的差距。
“不必多礼,全福,是不是全禄虐待你,竟然将你一个堂堂上品宗师发配到了这偏远朔州。”蓝星笑着摆了摆手,又向北堂封介绍到:“师兄,这是全福,曾经在我的天权宫做过掌勺杂役,哈哈,也是全禄的堂兄。”
北堂封朝全福点了点头,全福还礼以后,对蓝星说道:“不敢...不敢...家主原本安排我做珍宝阁长老,可实在是沉闷无味,于是我便跑出来,讨了个会馆掌柜做,在门中掌勺做饭久了,已经习惯了自在日子,这不刚才我还在后厨做饭呢...”
“哈哈哈...”蓝星听完大笑起来。
“让至尊、星主见笑了...见笑了。”全福憨笑的拱手道。
“做的什么?许久没吃过你做到的菜了。”全福下山已有三四年了,想到曾经点滴,蓝星突觉得有点感伤。
“您两位稍等,我这就去端菜。”说完,把挂饰还给了蓝星,又喘着粗气,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北堂封看着蓝星手里的挂饰问道:“这挂饰有何特别之处,能让珍宝会馆掌柜一眼认出。”
蓝星将挂饰又挂回腰间道:“这是正反碧晶佩,也就是一个玉佩切成了正反两面,我这是反面,上面刻着“宝”字,另一个正面在全禄那里,上面刻着“珍”字,凡珍宝阁所属,见佩如见阁主本人,正面是正阁主,反面是副阁主,我也算是珍宝阁阁主之一了。”
北堂封摇头莞尔,这般趣味,非常人能理解,北堂封又指了指外面说道:“你将这挂饰一扔,故意让那北庭密探看到,你有何打算?”
见北堂封提及此事,蓝星神秘的说道:“那探子将此事报上去以后,肯定会专门有人循迹调查我们的来历,然后我们就顺着来查之人找回去,我觉得先查到至尊令下落再动手不迟。”
北堂封听完沉吟道:“主意倒是稳妥谨慎,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迟早要动手,为何不干脆直接打上门去取,赢了,便让大师兄交出来。”
“那如果输了呢?如果赢了慕天苍,他照样不给呢?”蓝星鄙视道。
北堂封无语道:“本来是要抢,现在跟偷有什么两样?”
那知蓝星突然惆怅道:“就怕偷都偷不来。”
北堂封正要嘲讽蓝星两句,便传来了一声敲门声,接着,只见全福领着人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撤茶具、擦桌子、净手、上菜、倒酒,一套流程下来,四菜一汤便摆在了两人面前。
全福在一旁眯着眼,笑哈哈道:“手艺略有生疏,您二位多担待。”说完指着桌上菜肴介绍道:“水晶肘子、朔州小全牛、皇城狮子头、香菇脆酱鸡,还有至尊您最爱喝的药膳八珍汤。”说完还不忘向北堂封赔礼道:“星主见谅,时间仓促,没来得急问您爱吃什么。”
北堂封笑道:“无妨,这些正和胃口。”
蓝星却在一旁不悦道:“就只做了一个我喜欢的汤,那这些那菜是...”
全福羞涩的解释道:“都是我喜欢吃的...”
——
嬉笑怒骂一番后,两人酒足饭饱,连续几日奔波,又经林中刺杀,这满桌油腻,起初时两人略有不适,但深入开来,大快朵颐,也别有一番风味。
入夜已深,全福引着两人来到了会馆后院厢房,这后院竟然小桥溪水、花团锦簇,在这漠北荒地真是别样幽境,花草植被显然是从他处挪送而来,看来珍宝阁对这朔州会馆花了不少心思。
见全福已走,两人便各自进了自己厢房,厢房内虽陈列简单,但整洁有序,北堂封一番洗漱后,静坐桌前,从怀中拿出那颗黑色石头放在桌上,查看一番后,右掌运劲轻轻推在了石头上,接触刹那,石头中传出一股吸力,北堂封体内剑气瞬间搅动,似要失去控制,北堂封急忙左手运劲拍向石头,将右手挣脱出来。
“对内力视而不见,却直冲体内剑气而去?这石头似乎只喜欢精纯之气。”北堂封心里疑惑不解。
默默的看着石头,北堂封不由得想到了那林中刺客,小小年纪,实力超然,但看不出一丝武境,就如同普通人一般,自己当时觉得,她与在元戎边境遇到的那些诡异之人一样,但直觉告诉自己,他们又并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北堂封不由得回忆起所经历的一幕幕。
突然,北堂封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两眼紧紧盯着桌子上的黑色石头,脑海里不断地分辨着:“石头就如同万空山,女刺客就如同自己,借助外力,常年修行出了能为自己所用的气,好比自己的剑气。而那些元戎诡异之人,从运功手法上看,却已超出了这个范围,感觉就如同自己所用的“技”,能够气随技使。
可这天下,除了万空山,哪里还能修出这种气?除了师父传授给师兄弟七人的“技”,这天下,也没听过还有其他类似绝技。否则,这天下各派的上品宗师,百年来,岂能如此乖乖的屈服在元门之下。
这些人,既然有如此超然实力,为何今时才敢蠢蠢欲动,为何又只蜷缩在元戎极北之地,又或者,也如同那女刺客一般,已经渗入到了天元王朝境内?”
天欲醒,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