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一事让林柯觉得自己在徐染面前扳回了一局，不至于一直是被徐染玩弄着的。
可是，这不也摆明了她认真了吗？
离开包厢之前徐染说的话，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她也想问，是他忘了吗？
可是，是谁先忘的重要吗？
“林总，这第一阶段的进度就是这样了。”严小谨合上报告，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知道了。”听完秘书报告的项目进程，看着电脑的林柯喝了口咖啡。
“那我先下去了。”
“等等，”林柯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我要和你说点私事。”
严小谨歪着脑袋表示不解，上班时间总裁不是最忌讳谈私事的吗？
“你先坐下，”林柯坐到休息用的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子。
办公室自从上次被徐染砸过后，所有的东西都换新了。
林柯吩咐不许按着之前的样子摆放，所以现在的风格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老大有何指教！”严小谨应景的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冲着林柯笑了笑。
林柯翘起二郎腿，侧过脸说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严小谨被吓了一跳，私事就是问这个吗？
“干嘛问这个呀！”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要不是因为今天听到了一些人乱嚼舌根，林柯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午休的时候，林柯出办公室活动，路过咖啡角刚好就听见了有人在谈论严小谨。
“你说严姐什么时候才结婚啊？”
“谁知道啊！她都快三十三了吧！还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呢！”
“说的也是哦，严姐和林总一样都是个工作狂。”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严姐其实是农村来的，所以她才这么的努力！”
“真的吗？可是看她平时穿的很多都是牌子货啊！”
“切，你知道什么啊！A货都不知道吗？”
“你是说她穿假货？”
“我可没说啊，你自己说的啊！”
“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她虽然工资高，但是这里的房价有多贵你不知道啊！”
“有道理，唉，我肯定是买不起房的了，但时候嫁个有房的就好了。”
“嗯，我们这姿色还能找个好点的，可是你看看严姐。”
“说的也是，她要是真没男朋友，那就只能自己买房了。”
林柯一声咳嗽将说的正高兴两人吓到，“林总好！”二人连忙起身向林柯问好。
林柯眼神冰冷，“这么会讲人闲话怎么不敢当面说！偷偷摸摸的骂人不觉得就像是偷情，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
二人顿时羞愧难当，耳朵根子都红了。
林柯又是一声嗤笑，“别什么都想得太美了，有房的男人结婚后就一定会在房本上加上你的名字吗？”
“还是靠自己踏踏实实，靠别人那都玩的是心跳玩的是谋略，你们又玩得过几个人？”林柯边说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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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随口一问。”林柯将头扭回来。
严小谨当然不觉得这只是随口一问，总裁可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严小谨也是老实回答。
林柯扣扣指甲，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呀！”严小谨都从沙发上弹起来了，又被林柯一把拉了回去。
林柯觉着其实小严快三十三岁了是事实，没结婚也是事实。但要是她真的没男朋友，或许自己还能当当红娘。
“你就说嘛！我们两谁跟谁啊！”她扯了扯小严的胳膊。
小严推了推眼镜，端正了一下坐姿，“怎么说呢？有也没有吧。”
“什么叫有也没有啊？”林柯摊手表示不解。
“不知道总裁你懂不懂。”严小谨抬头看天花板，“有些人遇见了就会惊艳一辈子。”
“而他许下的承诺，我就算知道是欺骗，但还是忍不住要去相信。”
“他说过会娶我的，我现在只是在等他——我的男朋友，来接我而已。”
“是吗？”林柯也看向天花板，“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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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要做你一辈子的跟班。”
“老大，谢谢你！”
“老大，你对我太好了！”
“我可不可以也叫你小柯？”
“小柯，帮帮我吧，你会帮我的对吧？”
“小柯，我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呀！”
“小柯今天有点可爱啊！”
“我的老大。我的小柯，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
“等明天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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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就开口问道：“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会录用你当我的秘书吗？”笑着，却是满满的苦涩。
小严想了想，其实当时最后入选的一共有五个人，而自己应该是最不被看好的那个。
当时刚毕业，也没有经验。只不过因为第一轮是个人品类的问题，自己答得勉强符合面试官的要求，所以自己才挤进第二轮。
第二轮是由林柯面试。
当时她也没让他们自我介绍，就只拿着那些简介看了看，就选了自己。而后也没有说过选自己的原因是什么，自己就这样撞大运似的成了总裁的秘书。
“我不知道，老大你当时没说过。”小严挠了挠头。
“你就不能想一想吗？”林柯伸出手指戳了戳小严的脑门。
小严努力的回想当天的事，当时的自己比那些人厉害在哪儿呢？
长相？不可能，当时自己好像是最丑的那个，还是最矮的。
气质？更不可能了，读书那么多年，背还能挺得直就是好的了。难道总裁当时就是看到自己矮丑还没气质？这就过分了吧！
小严的脑瓜里不停的转动着，思考着。
林柯看她这个样子觉得好笑，又戳了戳她“想到了吗？很明显的。”
“因为…”小严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丑”眨了眨眼睛，瘪着嘴说道。
“我没说是因为这个啊。”林柯哭笑不得。
“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林柯望了望天花板，“你书读的多，而且有一种自带的书卷少年气。”
“因为这个？可我当时可是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小白。”小严不敢相信，居然就因为这一点而赢了。
自己当时的确在简历上写了自己爱看书而且还将自己读过的书的书名写了一点上去。
但是其他的几个人都是精英大学毕业而且别人还拥有经验，记得其中一个还出国了的。
“不行吗？”林柯看了看她。
“当然行，你想法独特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也不能当上总裁秘书。
“嗯”林柯瘫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的继续看着天花板，“其实我没上过什么学的。”
没上过学？小严不相信，自家总裁各种事情都处理的很好，报告企划书什么的都能看懂，英文版的也能看，而且一些证书怎么解释？这怎么看也不像个文盲。
“我是说我没上过学，又没说我没学过，笨！”林柯吐槽。
“其实，我当初很羡慕那些上学的孩子。”尤其是那一个贯穿了自己整个少女时代的人。
“那为什么不去上学的？”小严问，一个家庭不至于让唯一的孩子都不去上学吧。老大是独生女，而且董事长也没有再婚，按理来说，供她上学是没问题的。
为什么呢？理由好像很多吧？
比如太穷，比如不喜欢那些人，比如，这样的话那个人会来教自己。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没上就是没上呗，所以我很喜欢那种书读的很多，书卷气比较重的人。”林柯继续躺在沙发上。
“你说你羡慕，你又不去上，不矛盾吗？”小严皱了皱眉头。
“不矛盾。”将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那个人的时候自己不后悔，现在也懒得后悔。
毕竟那个人曾经成绩那么好，自己怎么忍心？当初的自己怎么能忍心呢？
“唉，”严小谨叹了口气，“那会儿你还是个毛丫头呢，这么快也这么大了。”
当初两人初见时，林柯十七，严小谨二十二。
当时她也才当上总裁，被说不配，她便从底层做起，那一年林柯都没用过严小谨。
“什么毛丫头，胡扯！”林柯弹了弹她的脑门。
“时间其实很快的，我都跟了你十年了！”严小谨一时之间感慨。
林柯弯弯眼睛笑着，“对呀！你都三十多的老阿姨了。”
“谁老阿姨啊！”严小谨双手叉腰，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林柯想了想，还是开口，“别等了吧！你该有自己的新世界，而不是一直活在他会回来娶你的世界。”
严小谨一时之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睛里的光都淡下去了。
“其实总裁你还是不懂我。”她缓缓地说着，眼里有泪光在闪动。
“我当然懂！”林柯没有看她，只是低下头说道，“毕竟我也是退出了那个世界才和宋言相遇的。”
退出了那个，徐染千般万般好，徐染很快就会回来的世界。
“可是我，”严小谨已经开始有些哽咽，“我，我怎么放得下啊！”
是啊，很难。
“回忆一般都是死在你无数次回忆后。”林柯轻轻抱住她。
没有人能明白，林柯当初是如何让那些回忆死在了自己一遍一遍的回忆中。
毕竟当时也没有告诉她，她一遍遍回忆后发现的那些欺骗是假的。
对一个人的回忆终究是死在了回忆里，当时不觉厉，而后只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