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音乐节其实从早上九点就开始了,是持续一天的音乐盛典,只不过星辰是压轴出场。他临时换了歌曲,一首他的经典歌曲和他昨晚创作的《以她之名》。
聚光灯下,人山人海,星辰的灯牌像海洋一样闪烁,名字、口号此起彼伏,这是粉丝对他的热爱,也是他这四年努力的结果,他颔首微笑。他的目光向窗边望去,果然没有那身影。心中闪过一丝不知什么滋味。是失望吗?还是难过。星辰收回思绪,对艺术、对歌迷,他都是敬业且认真的。
“这首歌,送给明德大学,愿你永远温暖。”他知道,这个你,是明德,也是窗边那个侧脸。
台下安静下来,这首平静的歌和音乐节喧闹的氛围似乎不符,但是却异常符合明德图书馆这个环境。一曲过后,台下仍然十分安静。这首歌的温暖将整个大厅充满,似乎空气都变得温暖而祥和。
鞠躬,微笑,再见。再看向窗边,她还是未出现。
转身上车,心口像堵了什么东西,他像丢了东西一样难过,突然很想哭,他听说莫名其妙的想哭就是传说中的焦虑或抑郁。很多明星都有这个症状。或许自己该去黄玲那看一下。黄玲是他的私人医生,对他的身体,比他自己还熟悉。这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在医院广受排挤,大家叫她眼镜妹,龅牙妹。星辰在粉丝群里看见了她,跟她咨询过身体状况,后来几次见面,决定让她当他的私人医生,问黄玲是否同意。黄玲本身是星辰的忠实粉丝,在单位又广受排挤,便欣然答应了星辰。在星辰住所旁边的另一栋墅里,俨然是一副私人医院的模样。仪器、床位应有尽有,只不过星辰的行程很隐秘,所以没有护士,只有她一个人。好在这两年间,星辰小伤不断,还没遇到什么她解决不了的大病。这次听说星辰回了沈海,她很高兴。星辰的房子虽然是在沈海,但是他不怎么在沈海长住,而且没什么问题他也不会来找她,或许这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黄玲苦笑道。星辰的身体他都看过,甚至摸过,她能徒手画出星辰准确的轮廓,准确到腹肌的尺寸。黄玲笑着想,这是别人没有的幸福呢。
黄玲自顾自的想着,门被推开,是星辰。黄玲赶忙站起来,笑着看他。感觉她每天都在等他,又好像不希望他来。每次他来都是生病了,或者感冒发烧或者鲜血淋淋。但今天还好,看着很正常,但似乎就是很忧伤。
“我心痛。”星辰说。
“怎么个痛法?”黄玲帮星辰脱下外套,并扶他躺下,手指划过星辰的肌肤,两朵红云爬上黄玲的脸颊。我是医生,我看躯体如石头,黄玲给自己念紧箍咒。
“没有问题,片子显示没有问题的。你再说说你的感受。”黄玲看着电脑里的片子,看不出什么问题。
“很疼,像丢了什么东西。”
黄玲发微信给席烈,问他星辰昨日今日可有异样,席烈说他昨天下午在明德图书馆瞥见了一个在窗边睡觉的女孩,在车上一直笑,回来写了一首歌,可能是送给那个女孩的。今天去明德演出,那个女孩没到现场,下场他就心痛了。
黄玲了然。
“你这叫做想念。”黄玲看着窗外静静的说,也不知道是说给星辰还是说给自己。
“我想念谁?”
“那就要问你自己的心了。”
星辰穿好衣服,脑中又浮现起窗边的侧脸,原来这就是想念,原来我也会想念一个人,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样心痛。
我难道真的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