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很安静,很多人都在埋头看书,也有极少人在议论刚刚的事。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看着叶辰旁边空着的位置,再看看叶辰颓废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我想我该跟大家说一件事,童栀同学今天回来学校了。”
一句话,炸了一群人,尤其是叶辰,听到童栀回来了,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她人呢?怎么不来上课?”宁可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话。
“她母亲去世了,所以,她可能会缺席今年的高考。”班主任说的时候,一直看着叶辰。
看到他的表情由阴转晴,再转阴。
“不过她在向学校递交休学申请,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她不来跟大家道别,是怕影响你们高考,所以,托我给你们带一句话。”
“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金榜题名,得愿以偿。”
宁可在听到童妈妈过世的时候,就忍不住眼泪,哭了。
叶辰听完,拿出手机疯狂的拨打着童栀的电话,却一直显示关机。
叶辰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童栀!你这是故意的吗?说好的一直做同桌呢?就算考不上好的大学,可也不能说不考就不考了啊!
叶辰,宁可!加油!
童栀回宿舍简单的收拾了行礼,离开了H 市。
第二天。
叶辰向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但因为条件不满足,不足以批准。
后来还惊动了叶辰父母,叶辰也因此被狠狠地训了一顿,继续乖乖上课。
高考那天,叶辰什么都没带,就一个准考证,一支笔。
后来放榜的时候,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得到任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因为他试卷上的所有题,都完美的错过了正确答案,没有一道题是对的。
能做到这份,也是实力使然啊!
童栀!说好的一直一直坐同桌,你别想逃。
你既然不参加高考,那我便等你。
叶辰的父母得知叶辰的作为后,气到进了医院。
还要帮叶辰办理转学,还指责学校枉为人师,学生早恋却视而不见,任其肆意妄为。
班主任也欣然接受,还像学校递交了辞呈。
他没想到,青春年少的情意,可以这么浓烈而厚重。
为了一个人,竟然可以放弃自己的未来。
大概是自己老了吧!无法理解年少时的热烈了。
叶辰没有接受转学,还威胁他的父母,若复读不在这个学校的话,依旧不会面对高考。
父母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无奈而不得不顺从。
放假后,宁可和叶辰一起去了童栀的老家,去拜祭了童妈妈,却没看到童栀,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还是一个邻居提起,说她男朋友陪着她回来料理的童妈妈后事,或许是跟着男朋友走了。
男朋友?
宁可和叶辰四目相对,写满了疑问。
难道她还有除了叶辰以外的喜欢的人?
宁可问了其名字,才知道,竟然是车晓屿。
叶辰笑了一下,“她竟然让车晓屿帮她,都不向我透露丝毫!”
这一认知,就像一盆冷水,把叶辰浇了个透心凉。
“别多想了,她可能是不想影响你高考。”宁可也觉得生气,瞒着别人可以理解,却连着自己一起瞒着,真的很让人生气。
“只有我要高考吗?车晓屿不用吗?”叶辰怒吼着,心里却涩涩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流走了,抓不住,也找不到了。
九月份开学报道的时候,叶辰连着三天等在门口,希望能等到那个身影的出现。
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死心了,他知道他可能再也等不到她了。
违背父母,赌上自己所有的一切,结果却输了。
回到家,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国上学去了。
童栀!你的报复真狠。
一个陌生的城市,童栀一天做着两份工作,白天在服装店做导购,晚上去夜宵店帮忙。
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一点累,却能让她很充实,能让她感觉到活着的真实感。
童栀之所以选择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就是避免遇到熟人,不想有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后来,童栀在夜市遇到了宁可。
宁可看到很久不见的童栀,想念大过于怨念。
两人一起吃了夜宵,一起聊了很多事,也提起了叶辰。
说自从童栀离开后,叶辰再没有过同桌。
还提起了李琼被叶辰吼哭李琼的事。
提起叶辰,童栀全程沉默,心里隐隐发疼。
“我和他去过你老家,发现你把房子卖了。”
“邻居婶婶还说,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办理阿姨的后事。”宁可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和别找我遇上,还一起回了老家。
童栀深吸一口气,“我们转院去T 市,后来遇上了他。”
“那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帮了我很多,很感激他。”
其他的,就没再多说了。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就算你是怕影响我们高考,那高考后呢?”宁可还是把自己心底的不满说出来了。
“因为……比较忙!准备等过段时间,再联系你们。”童栀很心虚,不敢看宁可的眼睛。
知道这不是真实的答案,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他出国了!大概是很难过吧!在听到邻居婶婶说车晓屿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他很生气,气你什么都不跟他说,却让车晓屿一直陪着你。”
宁可语气里带着无奈,还有惋惜。
出国了吗?也好!
愿你归来仍是少年。
宁可一边上大学,一边找公司实习,希望能提前体验一下自己以后即将要面对的生活。
姐妹两就这样,又生活在了一起。
后来的几年里,童栀的生活里再也没有过叶辰,连提都不曾提起。
倒是车晓屿,偶尔会和童栀联系。
车晓屿不知道童栀没有参加高考,每次都会问她到底在哪里上大学,考了什么专业。
童栀每次都一句话回他,要你管!
两人之间,渐渐地没有了最开始的不和谐,但感觉关系越来无敌了。
渐渐地,宁可也不那么抵触车晓屿和童栀接近了。
人,毕竟都是在向前走的,过往只能是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