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百里归徒大婚。
百姓纷纷站在街上,只为一睹红装的百里归徒。
但百姓们却失望了。
因为迎亲队伍里,没有百里归徒的身影,只有无命牵着百里归徒的坐骑。
百里归徒对外声称摔伤了腿,无法前往迎亲,让无命牵着踏云前去。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里归徒对踏云的重视程度。
所以让踏云代表他本人,彰显他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翼王府。
百里归徒坐在轮椅上,一身红衣加身,却看不出半点成亲的喜悦,笑着跟所有朝中官宣寒暄应和。
新娘进府之前所要经过的所有程序都一一免了,因为百里归徒无法完成,直接进入礼堂。
百里归徒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所有礼节皆由杜明溪一人完成。
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声张。
蝉衣趴在床上,听着前院里的欢声笑语,心里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了。
就算难过又能如何呢?
苍术忍着痛处进到蝉衣房中,看着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苍术拿出一串冰糖葫芦,递到蝉衣眼前,“伤好些了吗?”
蝉衣转过头擦了擦脸,“好很多了,你哪来的?”
他自己有伤在身,应该不会是他去买的吧!
“我请管家给我买的,想着你应该会想吃。”苍术总是能那么轻易就想到蝉衣的心思。
“谢谢你!”
似乎每次救自己于危难之时的,总是他!
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陪着自己的,也是他!
每年还那么用心的给自己放焰火过生辰。
如果爹娘还在的话,大概和家人一样的好!
苍术陪着蝉衣在屋里呆了一整天,直到夜晚吃过饭后,苍术才离开。
川茕应该还在忙,蝉衣便穿了衣服离开房间,看着府里喜气洋洋的,眼睛竟然有些酸涩。
终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身后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不敢太过用力,只能一步一步的走。
蝉衣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不似白日里那么热闹。
蝉衣走到一家酒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看到窗外的月亮。
嘴角笑了笑,“跟了一路了,要不要坐下喝点?”
从出府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只是没有在意而已。
没人回话,也没人出现,就像蝉衣是在对空气说的一样。
既然人家要尽职尽责,那就不为难人家了。
蝉衣自己点了一些菜,都是平时自己喜欢吃的,还点了一壶果子酒。
一个人自斟自饮。
她实在没法待在王府里,自己一个人的守着冰冷的一方。
而他,却在摇曳的烛火下与别人浓情蜜意。
一壶果子酒见底,蝉衣却依旧清醒的难受。
忽然,蝉衣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慌。
“蝉衣姑娘,快走!”外面传来一声喊叫过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蝉衣手里拿着自己的软剑,被人击杀倒地的人,是翼王府的隐卫。
翼王府。
新婚大喜,烛火通明。
待宾客散尽,百里归徒才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眼眸里皆是冰凉。
百里归徒大婚,翼王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百里归徒下令,没人奖赏一月例银,赐各院酒席一桌。
百里归徒坐在空无一人的酒桌上,自斟自饮起来。
媒婆来催了几遍了,让他赶紧进洞房揭盖头,饮合卺酒。
百里归徒坐在轮椅上不为所动,“本王腿伤未愈,不宜饮酒,合卺酒就免了。让王妃早些歇息吧!”
媒婆看着百里归徒手里的酒杯,也不敢多言,只能听命行事,转身往后院去。
百里归徒面色如霜,突然感觉脑子疼得厉害,“无命!”
无命闻声而来,看到百里归徒脸色极其难看,额头还布满细汗,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王爷!你中毒了!”无命赶紧拿出自己自制的解毒丸,让百里归徒服下,先缓解他的疼痛。
再仔细给他搭脉,探究所重何毒。
百里归徒刚吞下药丸,却又吐了出来,吐出来的秽物中还带着一股腥臭。
头痛感也消失了。
忽然,一群黑衣人从院墙外涌入,奔向四面八方,见人就杀。
而翼王府的很多下人已经中毒身亡了,好在护卫士兵没有参与饮酒,还依然在坚守岗位,与黑衣人搏杀起来。
无命将百里归徒护在身后,表情很凝重,王爷这模样,为何与蝉衣碰到毒药颇为相似?
虽然刚刚给王爷服用了解毒丸,却只能减轻他的疼痛,并不能解毒,可王爷此刻已经无碍了。
百里归徒起身不发一言直接奔向后院,但却不是新房。
而是蝉衣川茕居住的院子,打开房门却空无一人。
翼王府的护卫纷纷从暗处现身,与闯入者奋力厮杀。
百里归徒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强忍着不适找遍了翼王府,也没看到蝉衣的身影,问了门房才知道,她天黑的时候就出去了。
百里归徒让人去寻,自己则留了下来。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翼王府里已经血流不止,让原本喜庆的王府,凭添几分妖冶。
来的都是死士,知晓无法完成任务也无法逃脱,全都服毒自尽,没留下一个活口。
出去寻找蝉衣的人也回来了,“王爷!属下在一家酒肆附近看到王府的隐卫,已经遇难,蝉衣姑娘不知所踪。”
忽然一支箭羽直奔百里归徒而来,破风的声音里带着很浓的杀意。
无命伸手接住飞箭,尾部有一张纸条:你找的人在我手里,若在意便只身带着民生剑来城外十里亭交换。
百里归徒面色更加冷了几分,“点几个人跟我去十里亭。”
无命点了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叫了苍术跟着百里归徒出了王府,川茕则和管家在王府处理后续事宜。
城外。
蝉衣被倒吊在树上,加上身上的伤没有完全愈合,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为首的黑衣人站在暗处,看着百里归徒一行人出现在自己的埋伏圈附近,脸色有些难看。
为何他不仅没拿民生剑,还带了人出来?
不是说这小丫头是他的心头好吗?
一直以为他洁身自好是因为齐家小姐齐依诺。
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喜欢的偏好有些不同,一个年近三十的人,居然喜欢这种稚嫩的黄毛丫头。
百里归徒看到了树上的蝉衣,“不知阁下何人?绑本王的丫头所谓何事?”
蝉衣听到声音,睁开眼看着百里归胡,还有身旁的无命和苍术,心里莫名安定了不少。
“翼王请回吧!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带来了,我们再谈。”黑衣人躲在树后,并没有现身。
“你以为拿一个区区丫头,就能还本王的民生剑?未免太自信了些吧!”百里归徒不屑的嘲讽到。
“若翼王不在意,为何来得这般快啊!看来我还是没有压错宝的!”黑衣人看穿百里归徒的计谋,想让自己觉得他并不看重这个丫头,来让自己心生退意。
“她是翼王府的人,是生是死自然由翼王府说了算。”百里归徒说着,便飞身上前,准备接近蝉衣。
暗处却飞出许多的短箭,逼得百里归徒不得不后退。
“翼王怎的如此沉不住气呢?只要你拿来民生剑,这丫头我自会完好无损的归还翼王府。”黑衣人笑着说道,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
“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百里归徒随手一挥,从袖口飞出一支袖箭,直直射向被倒吊着的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