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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1 章

前些日子查案的时候,楚薇澜就听说过,霖瑶殿的藏书塔是个闯不得的地方,里面机关重重不说,进出口只有一道铁门,而这门的钥匙只由哑奴保管。钥匙和哑奴之间有蛊,哑奴一死,这唯一的钥匙也跟着化作了灰烬。楚薇澜想起头先在那密室中见到的会喷火的铜虎,完全不敢轻举妄动。怎么办?出口出不去,难道只能在这等死?楚薇澜捏了捏小心藏在怀中的水晶,心中不甘!

其实此时,楚薇澜正身处于藏书塔的地窖里面。密室的唯一出口便是在这藏书塔中,所以当年赤空前去地宫及密室查看之时,才会带着那掌管藏书塔钥匙的哑奴,哑奴也因此才得知这一路的走法。谁料此时哑奴已死,楚薇澜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后一站,却始终与外面有着一墙之隔。然而楚薇澜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她不远的地底,濮阳翼正带着大批士兵挖着地道。

两天之前,当得知整个邛崃岛只有藏书塔还没有搜查之时,濮阳翼几乎立刻断定楚薇澜和哑奴是躲到了这藏书塔中。毕竟哑奴深知藏书塔的机关,又有钥匙,一般人又进不去,这不正是二人藏身的好地方吗?藏书塔的入口是一道极重的铁门,濮阳翼试图撞破大门,但几次尝试,大门都完好无损;塔身是坚硬无比的黑石,根本不可能攻得破。怎么入塔成了濮阳翼的难题,他与白渊商讨了一下,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地下挖通一条地道,由下而入。

挖地道这种事,自然不需废太多功夫。无耐这塔的地基极深,士兵们挖了一天一夜都仍然能触碰到旁边坚硬的黑石。濮阳翼沉着脸道:“继续挖!我就不信这地基还能打到地府去!”一众士兵哪敢吭声,只能卖命地继续干活。

此时的楚薇澜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她小心地挪动身子坐到那烛火近旁,才稍感温暖。只是这灯虽然用了号称“永不灭”的灯油与灯芯,但毕竟已燃了九、十日,如今火苗已小得不能再小。“你一定要撑住啊!”楚薇澜对那微弱的烛火说道,又像是对自己说。

濮阳翼处,一个士兵兴奋地叫道:“到底了!碰不到墙身了!”濮阳翼阴沉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惊喜之色,跳起声来喝到:“快!绕过墙身往上挖!一天以内必须入到塔内!否则...”濮阳翼咬牙道:“军法处置!”

楚薇澜已在这藏书塔中困了一天一夜了,她如今又累又饿,但还是没有想出一点办法。那微弱的一点光亮终于在楚薇澜的注视之下毫不争气地熄灭了。四周顿时陷入彻底的黑暗,楚薇澜害怕地绷紧身子坐着,已经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这上面已经是木板了!把这木板弄破就可入到塔里面了!”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士兵兴奋地喊道。濮阳翼这几日一直守在地道中,身体力行地参与挖掘工作。他一听此话,立刻一个飞身上前。再看看上方,果然是木板了。濮阳翼一声巨吼,已将一掌狠狠打在那木板上。

楚薇澜此时正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她之前泡了水,全身湿透了,又一直在阴暗的塔底,周围透不进一丝阳光。身上的衣服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干,但是楚薇澜却因此凉了身体,已发起烧来。她已好久没有进食,此时十分虚弱,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跌倒在了地上,沉沉地昏睡了起来。

此时,离她不远的地底传来了一声虎啸,紧接着,那木制的地板发出断裂的声音。楚薇澜微微睁开了眼,又似乎听到了一些人的声音。只是此时这些声响在她听来都不太真切,于是又昏昏地睡了过去。

濮阳翼第一个爬进了藏书塔的地窖。其余的随从立刻跟了上来,手中拿了许多灯笼。濮阳翼环顾四周,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人。那人背对着他,满身泥土、颇为狼狈,若不是这人的背影已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濮阳翼此时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就是楚薇澜。

“薇澜!醒醒!薇澜!”楚薇澜感到身体被人用力地摇晃着,意识稍稍清醒一点,感觉到自己正在一个温暖有力的怀中。师叔?好像不是,景灏的怀抱是温柔的,这个怀抱却如此霸道;师傅?好像也不是,景鹜的怀抱是柔软的,而这个怀抱却如此厚实。是谁呢?楚薇澜没有力气去想,但是她从小最最渴望的,便是父亲的怀抱。在她的想象中,父亲的怀抱应该是最安全、最有力的地方,此时此刻,她不禁轻轻哼了声:“爹...爹爹...”

抱着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一双柔软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面颊,似乎是在把脏物拨去,然后又轻轻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是爹爹了!楚薇澜心想,于是贪婪地享受着她时常幻想的父爱,过了许久,才舍得张开眼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幻想中的父亲,而是有着比那更年轻、更英俊的脸,还有一双似水的黑色眸子。“朴大哥?”薇澜疑惑地道,这双眸子,已太多太多次出现在自己脑中。抱着她的人轻轻点头,楚薇澜勉强挤出一丝笑,轻轻道:“原来我又做梦了...”

相比于这几日睡的地板,这个怀抱实在太暖和太舒服,楚薇澜下意识地往那怀中又钻进一些,终于又沉沉地睡去。濮阳翼紧紧抱着她,仿佛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又弄丢了;然后又突然松开少许,生怕用力太大弄疼怀中之人。此时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轻哼一声,濮阳翼抱着楚薇澜缓缓站起身来,皱着眉头、一语不发,立刻转身顺着地道奔出外面。

这几日,为防楚薇澜不在那藏书塔中,蒋芸、原三奉命跟着霖瑶殿之人继续去其他地方反复搜查,白渊则等在地道的入口之处,负责给各方接洽消息。众人此时见到颇为虚弱的楚薇澜,都大吃一惊,生怕她受了什么致命的伤。濮阳翼连忙把她安置在了自己房内,蒋芸立即替她把脉。

蒋芸丝毫不敢怠慢,过了许久才说楚薇澜是凉了身子以至发烧,又许久没进食导致身体虚弱,没有什么大碍,尽心调养便可复原。濮阳翼对蒋芸的医术向来是深信不疑的,此刻因为是楚薇澜,不禁又问道:“你可检查过她全身?可有伤痕?”蒋芸点点头道:“只有额头磕破了,其他地方都没受伤。”众人皆是长吁一口气,濮阳翼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全身一软瘫坐在凳子上。“如此便好...”濮阳翼喃喃地说道,“我去看看她!”语罢,已不见人影。

头先蒋芸已经替楚薇澜擦拭了全身,濮阳翼再看到她时,她已恢复成平日那个漂亮的丫头,只是气色差了不少。濮阳翼摸摸放在她额头的湿布,已不是十分凉,于是把它拿到身旁那盆水中浸湿、拧干、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叠好轻轻放在薇澜额上。

那额头上之前磕破的地方本是小伤,蒋芸已上了药、并且妥善地包扎好。濮阳翼看着那纱布轻轻皱了眉头,虽然知道这伤口不大,但是心疼的感觉还是油然而生。濮阳翼坐在薇澜床边,轻轻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薇澜眼皮动了动,竟伸手抓住了他。濮阳翼感到手上好像碰到了冰块,连忙一摸,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冰冷。

濮阳翼连忙又取出一床棉被加在上面,替薇澜裹紧周围,过了一会儿,薇澜的体温还是那么低,濮阳翼只得隔着背子将她抱住。薇澜似乎感到了旁边的热源,下意识地往濮阳翼怀中挤。濮阳翼无耐,只得任由薇澜钻过来,两个人在同一床背子下面相拥了好久。

楚薇澜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被濮阳翼紧紧抱着,好温暖好舒服。楚薇澜不禁笑了笑,突然感到双唇一阵温湿,只是一瞬之间,这美妙的感觉就轻轻消失了。楚薇澜心里一甜,又安心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半夜。楚薇澜看看四周的环境,感觉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她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另人,楚薇澜大惊,立即跳了起来,只见这人面容美丽、气质如兰,楚薇澜不禁叫道:“芸姐姐?”

蒋芸被楚薇澜吵醒了,看着她站在床上,二话不说把她拽入被窝,然后又摸摸她的额头,舒了口气道:“烧总算退了...”楚薇澜愣愣地道:“诶?我发烧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们找到我的吗?”蒋芸平日经常觉得这个好奇宝宝烦得很,此时见她这么有精神,不禁宽慰地笑笑。楚薇澜又问:“朴大哥在哪?是他找到我的吗?”蒋芸知道要是不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自己今晚就别想睡了,于是便把他们这几日如何找薇澜、如何进了藏书塔、又如何把她带回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蒋芸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此时当然也不会去描述濮阳翼如何心急如焚。但是这些反而是楚薇澜最最关心的,楚薇澜想了想,终于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这几****不在时,朴大哥他很着急吗?”蒋芸想了想,觉得濮阳翼一向比较冷漠,以他这几天的反应来看,应该算是十分着急了,于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楚薇澜心中一暖,连忙跳起身道:“我去找他!”说罢,穿着里衣就想冲出去。蒋芸一把拉回她,训斥道:“你才退烧就这样胡闹!那地上多凉,怎能光着脚去踩?”楚薇澜撒娇道:“人家已经好久没见过朴大哥了嘛!”蒋芸白她一眼,道:“什么好久,王爷每天一早就来这守着,晚上睡觉才回去,这样你还嫌不够?”

楚薇澜一听喜道:“真的?朴大哥天天来守我?”蒋芸心想:何止天天守你,还亲自动手照料,但又怕此话一出楚薇澜更加亢奋,于是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楚薇澜更加使劲地撒娇道:“可是人家都不知道!不算见面!不算不算!”蒋芸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小妮子,一气之下伸手给了她一个暴栗。楚薇澜终于识相地住了嘴,蒋芸又白她一眼,训斥道:“你这小妮子真是不知轻重,你可还记得我们此次为何而来?你不是王爷坚强的后盾吗,如今这么病着,还什么后盾!”

楚薇澜知道蒋芸激她是为她好,如今虽然已取得天水,但是若是身体不养好也会耽搁了行程。蒋芸见她不吭声,立马把她拽进了被窝吩咐她躺好别再凉着,自己又披了件单衣走出房去,过了一会儿已手捧一碗热粥回到房中。蒋芸扶薇澜立坐起来,自己舀起一勺粥吹吹热气,然后放到薇澜嘴边。薇澜不好意思道:“芸姐姐,我如今都好了,可以自己吃东西了。”蒋芸想想也是,便把那粥递给薇澜,然后在一旁严厉地监督她喝个底朝天。

吃完粥后,楚薇澜和蒋芸又睡了一会儿。第二天,蒋芸监督她又喝下一碗药之后,终于允许她下床。楚薇澜像离笼的小鸟一样,兴冲冲地穿戴完毕,颇为矫健地准备往外冲。“慢点!”蒋芸在身后叫道。楚薇澜回头一笑,转头便撞入一个坚实的怀中。楚薇澜抬头一看,立即眉开眼笑道:“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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