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苏月卿·阿尔忒弥斯·阿耨多罗。”
“可惜你看不到了,无法证实,好可惜啊。”
戚容气急却也无可奈何,旁边站着一群神也没见谁上前多说一句话,“我可以死,反正我本来就会死,但是我请你不要杀我的爷爷,他是无辜的。”
“拔光脖颈以上所以的毛发。”月卿把玩着手里的权杖,似乎是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戚容不可置信。
月卿看了她一样,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似乎在等待。
戚容攥紧拳头,狠下心来,反正自己都要死了,拔光头发算什么,头皮滋滋冒出血珠。
“还有睫毛,鼻毛,汗毛。”月卿笑非笑。
头皮隐隐作痛,戚容孤立无援,只能继续。
等到戚容整个脑袋血淋淋的时候,月卿权杖再次出动,直接打碎了戚葬的魂魄,这下戚葬是彻底没了。
“你——”
“我可没说你做了我就不杀他。”
“你——”
“怎么办呢,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想你死呢!”月卿直接断了她自尽的念头,她还要好好折磨折磨这个坏丫头。
阁楼内——
葬气钰堵在月卿胸口,出来半个身子,算不上进去也算不上出来,扎不进去也拔不出来,就这么插着。
月卿现在已经接近断气了,慕莲娜心一横,拿了她头上的簪子直接扎向她的眉心,一时间,红烟从眉心冒出,月卿睁开了双眼。只不过不是紫眸,而是红色。
随着她起身,乌黑的头发逐渐褪色变成玫瑰金色。
“月卿?”玄亦可有点害怕。
“小殿下。”月卿现在这个样子,德普感觉有点不想死他认识的小殿下了。
“月卿殿下?”慕莲娜收回双手,瘫坐一旁。
月卿身体的葬气钰并没有出来,但是月卿已经离开了屋内,来到阿耨多罗阁外。
月卿身体里的葬气钰还没有被逼出来,白霂看得真切,再不弄出来,月卿可能会失去最后的神志,必须尽快拔出。
戚容眼睁睁看见爷爷被杀,一下子疯狂起来,用尽最后的灵力拼死也要伤着月卿分毫,“受死吧!”
面对戚容自爆式袭击,月卿嘴角一笑,送死,她可喜欢了,名正言顺。
戚容不止是自爆,她还要让那个葬气钰跟月卿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一体,月卿必须死!
只是她没想到,白霂将惊鸿扇抛出,在她击中月卿的那一刻,一阵风陡然出现,竟然助力将月卿体内的葬气钰插进她的体内。
一下子失去葬气钰,月卿所有的气血一下子涌上心头,一下子寒气席卷身体,气血分布两极,月卿失去了神智,想要疯狂发泄。
白霂不知道会是这样,也想不到现在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得了她,月卿那没有发绳束缚的秀发疯魔一般在空中凌乱。
“月卿。”
“月卿。”
“月卿。”
“白霂?”月卿双眸变回紫色,在紫色与红色的混沌中交织变换,体内的能量即将爆发,“啊——”
一时间极白的光亮闪现,所有人躲避不及,身受重伤的戚容来不及举起胳膊挡光,眼睛被白光亮瞎了眼睛,听到一声惨叫。
温柔的臂膀内一声声轻柔的呼唤,月卿失了力气,被白霂横抱起来带回阿耨多罗阁。
月卿再醒过来已经是四天之后,醒来浑身乏力难受,德普端来一杯盐开水晾凉,递给月卿。
“德普,我这是怎么了?”
“小殿下已经昏睡四天,舞会时小殿下被戚容神使官下了从她爷爷那偷来的葬气钰,气血不同咳症并发昏了过去。“
“戚容?是谁?“
“那天白川神主的女伴,白川神主察觉到葬气钰的存在,恐对您不利又不想打草惊蛇,都只是猜测所以谁也没说。“
“所以?“
“白川神主找到葬气钰的来源是戚容的爷爷戚葬私藏之物,欲杀之,谁想您醒了亲自动的手,葬气钰被白川神主从您身上引到戚容身上,最后救了您。“
这样说来,戚容和戚葬都死了。
“白霂和玄亦可呢?”
“白川神主去递交戚容戚葬私藏凶物并弑神夺位的证据去那里,慕莲娜小姐在您受伤时用心头血引燃光亮让您苏醒过来耗费过多精神力,玄大人送她回去休息了。”
“阁楼里的小家伙们怎么样,都没事吧?“
“殿下它们无事,消耗了些灵力,现在活蹦乱跳的。“
“嗯,挺好的。“
“殿下。“
好了,德普要开始算账了。
“怎么了——“
“小殿下,您没有签生死契,阿耨多罗阁上下竟然一个都没有签。“
“签,其实也算是签了。“
“小殿下,生死契是生契签订,死契也要签订才是生死契,只签生契,与您共享生,不随您死,小殿下这不合规矩。”
“我知道,可我舍不得。咳咳。”咳症又开始了。
“小殿下,阿耨多罗阁里其他人我不管,我一定要跟您签下死契,您若是出事,我绝不独活,还请您让我放心。“
“可你若不在了,玄亦可可能会把自己饿死。“
“小殿下,德普是您的德普。”德普是小殿下的德普,小殿下是阿耨多罗阁殿下,那他就是阿耨多罗阁的德普先生,他只属于她,无关他人。
月卿拗不过德普,德普在她的事情上尤为固执,没办法,月卿还是跟德普签订了死契。
签了死契,德普才开始给月卿端餐盘过了来,一份什锦肉馄饨,一份白糖粘年糕,一份蒸蛋。
“德普,我还要一份粘年糕。“
“小殿下把药喝了,若还有肚子我便叫人再上一份。“
一碗药而已,她肯定还有肚子,结果看到一碗汤药,一份敷贴药,一份服用药丸,一份含药,一份止咳糖浆,这若是没有水龙头还真的装不下。
“德普——“
撒娇没用,所有药都要吃掉。
德普拿起汤药一口一口喂进月卿嘴里,汤药顺着把服用的药丸吃了,糖浆喝了半小时不能喝水,最后把含片含在嘴里。
药片一放嘴里,月卿昏昏睡去,德普寸步不离守着,算好了时间,再喂点水进去,免得小殿下醒来口干舌燥,嗓子疼痛难忍。
德普坐在靠椅上,安静地翻阅书本,头发已经全白,中长的头发落在肩膀上,知性十足,月卿醒来喝完药发现了这一点,今日德普的头发竟然全部白掉了,本来想说两句结果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先。
月卿接着睡了两个小时,再醒来时天已经灰蓝,德普合上书在座椅上小憩,现在看看,德普消瘦了许多,长腿长胳膊的,就像人间口中的上帝,纯美不染俗尘。
“德普?”
“小殿下,您醒了?”
“德普,我想下床走走。”月卿披了件外衣想要下床被德普拦住,“小殿下就是想到外面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你刚刚醒来脚上还没力气,我背您吧。”
月卿也不扭捏,身上干爽没有湿气,脱下外衣系好披风翻身到德普身上,德普把小殿下背起,从楼上走下楼梯。
“德普,我重吗?”
“不重,小殿下太瘦了,病了一场现在瘦得跟个猫儿一样,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哈——”月卿打了个哈欠,清醒了许多,“德普,带我到外面去看看吧。”
走出阿耨多罗阁,春风吹拂,空气弥漫着香甜的味道,君菩提树又抽出了新芽,长势正好。
“今年会有一棵君菩提树结果。”
“那小殿下等结了果可要好好尝尝味道。”
“君菩提开花易结果难,可是还不知道口感如何,德普还是你帮我试吃吧,若是口味不错,等下次再结果的时候我再吃。”
“小殿下顽皮,君菩提树乃月上神树,口味怎么会不好。”
君菩提是月上神树,结的果口味怎会不好,月卿是知道,“德普,明日就是人间二月十四日了吧。”
“二月十四,是人间的情人节,小殿下要去热闹热闹吗?”
“那倒不是,对了那日还发生了什么?”除了杀了戚容戚葬两位神使官就没有其他的了吗,其他的神和神使官有没有来阁楼前候着,有没有见她动手的样子,有什么反应。
“跟往常一样,那日葬气钰从您身体取出后众神以及神使官们都离开了,麻安婆和其他几位旧友在阁楼外小亭守了一夜,次日清晨离开的。”
“安以轩神使官呢?”
“小殿下你可还记得笙逸今?”
“哪位?”月卿可一点也记不得了。
“舞会上您的舞伴,笙逸今神使官,他因为您突然昏厥所以被典护司收监看押,安以轩神使官正想办法把他能出来,他也是个倒霉的可怜娃。”
“怎么说?”
“您那日昏迷安以轩神使官让白川神主看着他在阁楼外候着,戚容戚葬神使官去世,安以轩神使官故意不现身为您腾空子,但是典护司得寻着个人顶了罪责,在现场的就数他名誉最烂,所以被拿去当了筛子。”
“真是够倒霉的,但也确实是无辜,总不能因为我的事被人拿去当筛子,阿耨多罗阁可不许有这种事发生,安以轩神使官去了几日了?”
“两日有余,事情还没谈判下来。”
“证据确凿,戚容戚葬弑神在先,典护司为了给戚族一个交代是非不分,戚族人未免面子也太大了,弑神难道不要诛灭全族的吗?”
“小殿下?”小殿下依旧是杀伐果决,德普却不忍心让小殿下这样,总归豆蔻年华的年纪,实在是不该啊。
“典护司那么喜欢给人交代,不如我也去讨要一个交代。”月卿拍拍德普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德普阻拦不了,只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