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小姐,你——”
一转头,发现苏月卿已经熟睡,白霂抬头看钟,早读课快结束了,教务主任巡视早读肯定会回办公室,月卿可不能在这里睡下去,会把人给吓死的。
“月卿——”本想叫醒她,一想起德普的叮嘱,苏月卿睡觉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扰,睡醒了还有严重的起床气,想想还是把边穆云的情书收起来把收纳箱放回去,趁着早读没结束,背着苏月卿离开办公室。
枣市一中后面有一片小树林,白霂从空间拿出一个毛毯子当垫子把月卿放下,苏月卿的小脑袋乖巧地靠在白霂的大腿上继续睡觉,白霂拆开边穆云的情书,洋洋洒洒八百字,字里行间透着书香秀隽,言妙语连珠,倒是个纯情少年。
回到阿耨多罗阁,德普将沅飘飘的资料整理给苏月卿,沅飘飘初中两年是边穆云的同桌,中考发挥很好考入枣市实验高中,教学等级跟枣市一中不相上下,都属于第一批次,但枣市实验高中在市中心,沅飘飘的父亲工作调到市里,也重新买房,所以沅飘飘的中考志愿枣市实验高中在枣市一中前面,最终她被枣市实验高中录取。
“沅飘飘长得挺干净的,她对边穆云有什么意思?”
“普通朋友。”
问个题外话而已,雲变诡母和这姑娘有什么关联,德普把雲变诡母出现的时期和沅飘飘和边穆云行动进行时间排版,令人意外的是两条时间线几乎吻合,苏月卿敲击画板,思考了一会,“德普分开画,雲变诡母和沅飘飘的画一个时间轴,和边穆云的再画一个时间轴。”
两条时间轴时间相对应,很明显雲变诡母和沅飘飘的交接跟加密集,难道雲变诡母出现跟沅飘飘有关,边穆云又是怎么知道有雲变诡母的存在,这单说想象力的话未免太过牵强。
白霂拿着激光笔将两个时间轴隔开给月卿提供了思路,或许有两只雲变诡母,“德普,把沅飘飘也列入种植梦生花的名单里,还有她初中的成绩按科目和时间轴做成折现图,晚饭前拿给我。”
“是,小殿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明。”
“说。”
“边穆云先生猜测有怪物是因为他同桌画的一个图像,类似于章鱼。”
“同桌,沅飘飘吗?”
“不是,边穆云还有一个做了一年的同桌,是另一个女孩,叫姜茉,也是边穆云现在的同班同学,已经种下梦生花。”
姜末?难道边穆云写情书的告白对象是姜茉,一年、两年,这有得比吗?“姜末出现幻象的时间跟雲变诡母出现的时间吻合吗?”
德普摇头,只有那幅类似章鱼的画是姜茉画的,其后再也没有出现被雲变诡母吸收的反应,比起沅飘飘,她对雲变诡母的出现出现不良反应只是雲变诡梦进食的附带影响。
“时间到了,有梦生花即将绽放,答案很快就会被揭开。”
梦生花开的是边穆云,正好是委托人,方便得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苏月卿一个人进入边穆云的记忆之海,白霂当时放心不下想要跟过去,但是月卿示意他去看看德普的工作量,实在是不能留他孤寡老人一个人,看起来太凄凉了。
边穆云的梦境很有意思,是个在校女生,穿着校服的女孩走出校门,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买晚饭,同时出校的还有很多放学的学生,引起苏月卿注意的是这个女孩并没有买晚饭,只是一直看来看去,似乎很纠结的样子,卖草莓的老婆婆的水果篮子摆在地上挡住人行横道的路,女孩目不斜视从旁边走过。
其他学生都是二三结伴同行有说有笑,女孩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很快又冷下脸来,低了一下头快步继续往小吃街的方向走,小吃街的摊贩已经准备好小吃,整整齐齐摆在台面上,风煽动扇子将香味挥散开,发出诱人的香气。
女孩在一家烧烤摊停下,要了一个金灿灿刚出的鱼饼和一盒墨鱼丸子,站了一会往学校后山走去,去往后山的路上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下班的工作者骑自行车路过,看到两个女生因为一件衣服扭打在一起,女孩上前半步又退了回来,继续往后山走,绕到后山再走回来,买的晚餐也吃完了,回校上晚自习。
这个梦境很奇怪,边穆云的梦出现一个女孩为主的梦境,这个女孩的行为也有点怪异,好像缺点什么?
苏月卿打算进入边穆云的记忆之海,脚刚刚进去,感觉踩在云朵上,软软的,感觉脚下的附着力不太真实,记忆在边穆云上初中的时候,相比较沅飘飘,他跟一年的同桌说的话可真不多,每次都对话都是:早上好,早上好,再见,再见,作业,谢谢。
每次对话的开头都是边穆云的同桌,结束都是边穆云,反观边穆云和沅飘飘,虽然话也不多,但是一比较,□□裸的区别对待。
边穆云初一下学期加入了奥数数学竞赛夏令营,初二换过同桌后边穆云上课日常就是趴桌上睡觉,每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沅飘飘除了上课做笔记听讲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叫边穆云起床。
班主任拿着戒尺恨铁不成钢叹了一口气,走下讲台敲敲边穆云的课桌,“边穆云你给我起来,参加一个夏令营是飞去美国了吗,天天上课来睡觉倒时差?”
听到声响的边穆云从周公那边回来,睁开眼扶了扶眼镜,额头和手背上印了好几道红印子,睡眼朦胧,撑着下巴看向沅飘飘,刚睡醒没弄清楚是什么个情况,眼神询问沅飘飘发生什么了这是。
“你上课睡觉的问题。”沅飘飘合上笔记,打开水杯盖子目不斜视慢慢喝了一口。
“老班,我下次一定注意。”边穆云十分熟练双手合十承诺,这个动作他这一个星期已经做了不止十遍,都快成本能反应了。
“一定注意,我看你是一定会注意专心致志地睡觉!”
听着班主任噼里啪啦一大堆教训的话,边穆云上下眼皮强撑着不打架,哈欠也被咽下肚,他真的好困,眼前的老班仿佛虚化,重叠的身影边界模糊不清,感觉他大脑皮层前回底S区受损,无法听懂老班在讲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目送老班离开,上课铃响了,边穆云单手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沅飘飘,沅飘飘用余光瞄了一眼边穆云,“你看我干嘛?”
“女王大人在上,拜托您以后能在危机时刻叫醒我一下,如果我上课睡觉,请您毫不犹豫用笔把我戳醒,大恩不言谢,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我拒绝。”
“为什么?”
“上周三,你上次把我日记本抢走和别人分享,这一个星期不到,你忘了?”
“我错了,你不也是三天没理我吗?”
“哼哼。”沅飘飘拿出课本准备预习上课内容,边穆云自讨没趣,失望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沅飘飘以为他痛思己过,想着还是答应他,同学间应该互帮互助,结果侧过脑袋去看,好家伙,边穆云竟然睡着了,好险他呼吸声没那么大,做的位置正好在讲台下面,台上是脸色变化如晴雨表“灭绝师太”的课,在她的课上睡觉,是冲着打算抄五十遍元素周期表吧。
一笔杆子在课桌下偷偷戳戳边穆云的胳膊,戳不醒那就直接戳大腿,一笔下去,边穆云鲤鱼打挺坐正睁开眼,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化学老师,化学老师被盯地吓一跳,“边穆云,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灭绝师太刚刚讲什么来着,怎么接怎么接,这节课怎么是灭绝师太的课,他课桌上连化学书都没拿出来,突然灵光一闪,“老师我化学书没带,能和沅飘飘一起看吗?”
“额——可以,不要说小话,认真听课做好笔记。”
边穆云落座凑到沅飘飘边上,“我的好同桌,书借我看看呗。”
沅飘飘知道他带书了,只是没从书包里拿出来而已,现在话放出去了,再拿也不可能,“边穆云,把你的书塞好了。”
“得嘞,放学请你吃饭。”
“听课。”
“唉。”
初三体育中考,男生上午考,女生下午好,边穆云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沅飘飘她们女生排队下楼,递了一块巧克力给沅飘飘,“巧克力,补充体能。”
沅飘飘接了,接货引起一群人起哄,出来九年级准备考试的,还有隔壁楼上下七年级和八年级学生全站在走廊上,打着拍子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沅飘飘跑了,边穆云笑着挥挥手示意大家不要起哄,或许那群起哄的更不能不知道被起哄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