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出门,洛无双拦了下。柳父和柳母更是气得不行,这关乎到柳家颜面问题,就算是不能莽撞也得讨回个礼来。
“阳儿放心,爹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这个连湘,实在是欺人太甚。”
洛无双却说道:“依我看这事儿还是暂不要提得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捞回来。连湘这人我很了解,一心想要得到婷婷。如今婷婷嫁了人,故将气撒在了贾府上,小妹也就是不巧碰上了他。如果此时我们冒然去找他理论,他定会说是酒醉惹祸。我们讨不了理,反会把小妹的名声给败了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的话让柳清风哑口无言,再看柳轻阳时,她已经歪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她就是有这么一个毛病,只要痛哭之后就会嗜睡。柳夫人心疼得不得了,忙吩咐丫头们将轻阳扶回了房间去。
兰儿这才想起来,从怀中取出翡翠盏,递与柳父说:“这是少爷让带来给您的。”
这是柳父想望已久的东西,如今轻阳的事让他怎么也没了心情。支会旁边的管家将它收了起来。
此事到此为止,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在贾府,灯却照的跟白天是的……
贾无忌独自待在书房里,里面燃着一盏昏暗的灯。火苗没精打采的摇曳着,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感觉。表情平静的听完林霄汇报他三个妻子回家的情况。他的眼神燃着像火苗一样的暗光,表情却十分的平静。摆手让林霄出去了……
打开暗格,盯着那套在夜里散发着杀人白光的衣服,瞪着它许久又将暗格关上,在即将掩上的那一刹那他迅速的拿出那套白色衣物和银鳞鞭。
换上行套系上白斗篷,步出了书房。一挥银鞭,像一道闪电一样消失在他的腰际。随后他也像一道光一样消失在夜里。
“上天保佑,那姓连的千万别一命呜呼了。”
尚龙站在离门不远处的柱子边暗叹,林霄说道:“放心,主子不会打死他。”
“这会比死了更惨的!”尚龙说了一句,摇着头离去。
林霄看着远方,连颗星子都没有。意味深长地说:“该来的,总会要来的……”
柳府内一片沉寂,就像柳老爷脸上的表情一样凝重。柳轻阳的门外,一个白影一闪而至,这就是弈天!他轻轻打开门进了去,柳轻阳翻了个身似乎要醒了,他伸手将她的穴道点上。心疼的轻轻抚摸着她肿了半边的脸,叹了口气轻轻斥责:“小丫头,没本事就不要到处去惹祸。害得你相公白白当了回乌龟,还得弈天亲自出马,不替你出这口气我实在过意不去啊!”说完解开了她的穴道,翻身出了房间。兰儿转过走廊,见白影从柳轻阳门前闪过,消失在夜空。叫了声:“师父?”
到了门前,已经不见了白衣人的去向。推门进了房间,柳轻阳睡得正熟,兰儿此时心中满是疑惑。
“师父不是在白云山吗?来这里做什么,难道……”
想到此处看了看柳轻阳,又觉得不可能,总之是越想越糊涂,越猜越离谱。低头帮柳轻阳拉了拉被角,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才小心掩门而去。
再说相国府,刚刚吃了晚宴。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找各自的乐子,要说连湘也不是坏到了极点。相爷可不糊涂,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得上一手遮天。还有一线希望就是,皇上并不只听他一人之见,洛将军和秦尚书也是深得龙心的。
这府里唯一算的上一个干干净的人,就是相国之女连碧月了。相国夫人早早就病逝了,留下了他们兄妹二人,可能就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处处与这个相国府格格不入。因而常常被连相国的三个小妾欺负,连父亲和兄长对她也是时而宠爱时而疏远。
每每遇到三个后娘欺负她时,都无力反抗,受到很大的委屈。若是让连湘见到她泪流满面,会将她们都骂走,然后反过来责备连碧月没有出息。一时兴起时,连相爷才会想得起关心她。
连湘在房中和带回来的青楼女子追逐嬉戏,连碧月无奈望了一眼窗格上印出的追逐人影,叹了口气。娘亲临终前,将辅助连湘走上正路的重任,交给了她。如今见此情此景,不禁伤心落泪。她已年过十八,未曾有人问过她的终身大事。如果娘尚在人世,何至于此?越想越是伤心,若不是娘在临终前的那番话,要她立下誓言,她又怎愿苟活至今呢?每天目睹这些令人作呕的情景,看惯了这淫逸的生活,就像是活在这人间地狱。
弈天已经入了府门,步若行云飞落而至。转头时,连碧月正坐在不远处的醉仙亭中,静静的望着那湖水。
一脚踢开了连湘的门,冷喝:“连公子,结账!”说完已经从腰间抽出银鳞鞭,闪电般扭动了一下落在另一只手中。
“银鳞鞭?弈天?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
话未说完,他已经挥手,鞭子如蛇一般银光一闪,便灵活的打在连湘的身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顿觉如受千刀万剐之刑。连湘一阵哀号,女人尖叫着跑出门去。弈天探怀便取出两颗珠子,弹指点上她的两处穴道。不但动弹不得,还无法出声。
弈天厉目瞪着连湘,不停的挥动着鞭子。鞭至之处,便是血痕。连湘的阵阵惨叫让连碧月朝这里狂奔而来,毫不考虑的便挡了上去,挨了一鞭,顿时衣服裂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痛得惨叫一声!
弈天一看是个女的,及时收手。连碧月见他又要对连湘动手,冲上去便抱住了他的胳膊。连声哀求:“求你饶了我哥吧,求你……”
弈天轻轻将她甩了开,没有再动手,只是弹了下衣服收了鞭子。狠狠地瞪着连湘,他早已经是遍体鳞伤。
“我知道我哥他做了很多坏事,求你饶了他吧,求你……”
连碧月泪水涟涟,连声苦求。无奈冷笑了下,人影一闪消失在夜里。随着“咻”的一声,门口女人的穴道被解开,但她却昏倒在地。
连碧月见连湘伤得不轻,口角挂着血丝,忙用手帕去帮他擦拭。却被连湘猛地推开,并对她大声骂道:“不许哭,以后不准你再插管我的事。”
说完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连碧月担心的大喊:“哥,你去哪儿啊?”
连湘没有理她,自顾地走了。她在这世上只有父亲和这个哥哥,父亲的事她无力去管也无心去管,只是连湘,他却是母亲的心头肉啊!什么都没有错,到底是她连碧月错了还是这个世道错了?
换下了那身白衣,贾无忌伸手关了暗格。深知这一行,必会引来不少江湖骚动。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什么,只是小轻阳挨的那巴掌实在是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