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桑姆,那得从半年前的一个夏天开始说起,桑姆的父亲是本地人,是一名铁匠,叫罗布,身材高大,肤色黑黑的,表情僵硬,不太爱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板着脸,他行事风格和性格都很诡异,差不多村里没几个人跟他说过话,桑姆和她的母亲也是那个时候刚刚搬到铁匠那里住,没人知道在之前的几年里她们生活在哪里,反正她们搬到这边时候桑姆都已经5岁了,关于她们家,村里众说纷纭,有人说桑姆的父亲不是铁匠罗布,又有人说铁匠罗布三个老婆之类的,就那么点的地方,人们没事就爱唠嗑别人的家事。罗布是铁匠,很多地方有个传说就是铁匠身子里的骨头是黑色的,因此不能于他们共享一些吃饭等用的器具,这种说法也在老一辈人的心里根深蒂固,更奇怪的是身为铁匠的他们也默认这一说法,因此桑姆他们一家与村子里的其它人之间都有一种隔阂,大人倒是背后议论议论那些事罢了,但是对于刚搬到这里生活的桑姆就不好过了,怎么说嘛,童言无忌也好,桑姆的同学都不和她玩,总是隔离她,其实一开始桑姆自己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那天是桑姆报道学校的第一天,罗布带着桑姆正往学校赶去,在离学校的不远处,恰巧碰见了正在翘课游泳的塔尔青和他的朋友平措。“你们干嘛不去上学”不远处的罗布叫道,塔尔青和罗布还是不理会,他们可能觉得罗布平时在村里总受到旁边人的排挤,也不太管别人的事情,所以也不会管这些琐碎,“你们肯定翘课了,你们要么跟我去学校,要么我回去告诉你们的父母”罗布接着说道。这让他们顿时变的惊慌失措,罗布一说完转身就牵着桑姆的手走了,他们两急忙穿上衣服,边跑边叫喊道“阿库罗布,阿库罗布”。罗布停住了脚步,很严肃的看了他两,对视了一眼,“你不要告诉爸妈,我们跟你一起去学校就是了”塔尔青低着头说道。旁边的平措也跟着摇摇头,同时他们也不忘时不时看看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孩。
“大家好,我叫桑姆,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同学……..”。桑姆显得很不自在,身体都在颤抖,早晨的第一节课色诊老师让桑姆自我介绍。“老师,她抖的很厉害,不会尿裤子吧”!平措打断了桑姆,全班欣起了大笑,这让桑姆更加的紧张,她咬着下唇低下头。“平措”旁边的色诊老师严肃的大叫道,全班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平措也慢慢低下了头,“你这几天骗我说家里有事情请假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非要到你家里去说吗”色诊老师接着说道,平措顿时变的很安静,旁边的塔尔青也变的安分了不少。“好吧,桑姆你可以下去了,大家欢迎桑姆”色诊老师让哽咽在台上的桑姆回到座位。
那是桑姆来学校的第一天,也是从那个时候身边的同学都拿桑姆的爸爸是铁匠这一事情排挤她,桑姆在学校的每一天都是一个噩梦,身边的同学更是拿桑姆眼镜下面的黑痣取笑她,他们说女人眼镜下面有痣是魔鬼的化身,有些同学更是怕靠近她,每天早上上学也是桑姆等到身边的同学都上学了,才从家里出发,晚上放学也是,等到学校里的人差不多变得寥寥无几才收拾回家。很多时候桑姆忍不住了,就会在路上偷偷哭泣,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每次到了门口都会把脸上的泪点擦掉,她知道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委屈从不会带到家里去,每次一进门她仍然是那个活泼的桑姆。桑姆的母亲心脏不好,进行过很多治疗,但是还是没什么见效。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桑姆来到这个村子已经过大半年了,她在这里安静的感觉像不存在她这个人一样,慢慢的身边的同学也开始不再说她,但是依旧是没人跟她一起玩耍之类的。自从桑姆转到这里她的学习成绩一度是全校的焦点,学校的大多数老师也非常喜欢她。
自从桑姆转来以后塔尔青就没跟桑姆说过话,塔尔青自己心里其实没有对桑姆很讨厌,但是平措和其它朋友都一直很讨厌桑姆,他自己也莫名加入了这支排挤桑姆的团队,之后不久塔尔青慢慢觉得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无缘无故排挤一个同学,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点也没有大家说的那样夸张,难道是因为铁匠的女儿吗?但是这些他问过爸妈这些问题,但是他两也说这只是个传说,没有什么依据,而且也告诉自己不要故意去为难桑姆,这才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慢慢的塔尔青自己也貌似明白了什么,虽然身边少不了这种桑姆什么什么不好的声音,很奇妙的是在他自己的童年生活里感觉自己扮演着一种无比稳重而成熟的角色,在桑姆这个问题上他更是开始变得很成熟,没人知道他的内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但很重要的一件事是他开始走近桑姆,试图成为朋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但换个问题想想,又觉得不能把这种纯真而唯美至极的关系不能用感情这个字来形容,要我说这应该是情这个字最初而本该拥有的模样吧。
那一天早晨,也是塔尔青等桑姆上路,第一次跟桑姆主动说话的那天,他们一起上学的第一天。他两一进校门周围引来了异样的眼光,都在私下窃窃私语塔尔青怎么跟桑姆走到一起的事情,确实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在进校门不久,他的兄弟平措找来了,塔尔青一看那平措虎视眈眈的眼神,他料到平措肯定为桑姆的事情而来的。“塔尔青你怎么跟她走到一起了,你不是不知道她的情况”平措大声说。旁边的桑姆慢慢低下头,周围的同学围上来了,一边的桑姆一直低着头,不出所料,那天早上塔尔青和平措在学校里为了桑姆的事情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