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之女诺安温柔贤淑,年满十八待字闺中,正与八皇子雳墨生辰八字相符。吉日挑选良辰吉日完婚。”
“老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宰相今后可是享福了”
“公公说的是哪里话,以后还需你指导一二”
说着宰相(诺安的父亲)便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公公手中,公公嘴角上扬,面部狰狞。
“今后我便在皇上面前多美言你几句,今后得了好处,可别忘了公公我”
“你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毕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一条心。”
“我看时日也不早,我便早些回去。宰相那就不打扰了”
“恭送公公,公公慢走。”
公公一走,宰相那毕恭毕敬时的温柔和友善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眼神不仅让人不寒而栗
“终究留她是个错误……”
房门外,宰相府不知何时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大红的锦绸,从宰相府屋门口,铺开到了宰相府院外,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都高挂了红绸裁剪的花。
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晨起有些雾色,太阳还没升起,整个世界一片艳红。
喧闹的宰相府中,落月阁却格外安静……
“母亲明白这不是你所愿,但这是皇上下的圣旨,你父亲不得不从啊!你嫁给雳平王,没有什么不好。”
“时候不早了……”
诺安皱了皱眉毛,神情沉重但却又无法表现出来的落暮神色,脸色还有些许的憔悴。心中便念叨着:
“纵使我说了,你们定也不会采取我的意思,离开也好,我也不愿做他人傀儡笼中鸟。”
“想通了就好,就好,”
“来人,为诺安小姐梳洗打扮,好风风光光出嫁,”
诺安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他紧紧抿住唇角,视线落到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
诺安她那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
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宰相府外,从小便陪伴安护她(诺安)的姐姐(诺妍)一句温柔的声音传入诺安的耳旁……
“你可想好了!出了这门,就无回头路了,”
“嗯”
媒婆站在房外,满声笑语到道:
“恭迎小姐出闺门,明年他日早抱金孙……”
.红锦的地毯早已经铺好,站在两旁的仕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花香浸润在空气中,挥发出迷人的香味。延绵不断的大红地毯显示着无比的尊贵的身份。在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心醉的颜色,在京城多少闺秀眼底,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
在宰相府外,那位红衣少年遨然回头……
一身朱红色的新郎服衬托出完美身材,洁净而明朗,却又不皇室失威严。头戴银冠,腰系玉佩,长发慵懒散落于肩后。眼神中竞是那杂乱无张的朝政大事,一点新婚愉快的气息也没有……
“新娘子进花轿,宰相府进平安。”
“起轿!”
坐在轿子中的诺安掀起喜帕回首望了望宰相府,只见他那父亲大人正令人拿下那挂着喜字的红灯笼……
诺安小声呢喃道:
“庶出的,不一样。”
宰相(诺安父亲)的这个举动瞬间让诺安心中甚是凄凉,她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随之落下了,诺安忍不住眼角的那滴痛苦的泪水滴落在红色嫁衣上……
“停轿”
“到那了?妍儿”
“回小姐,已经到了雳平王府了”
“那快扶我下来”
“是,小姐”
“进府!”
这一声令下,诺安已经意识到她踏入雳平王府就如同踏入了深渊,没有回头路,她只能在这府中一忍再忍……
“怎么?不敢进去?”
这句带有的讽刺的语气,让诺安警惕提防起来……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招来的便是杀身之祸,灭九族。
“王爷说笑了,诺安怎敢不进去?”
“都说在宰相府二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否改日?聆听一下二小姐的琴声?”
“回王爷,诺安并不懂这些,是王爷你太看得起诺安了。”
“有些事,还是以不懂为妙。这法子真妙。”
“回王爷,妙赞了”
雳墨皱了皱眉毛,扬长而去。
诺安放下警惕,缓缓的朝着雳平王府正门走去!
诺安双膝跪下,从妍儿手中接过一杯茶,双手直立,端正的举起茶杯。
“母后,请用茶!”
近安娘娘(也是雳墨生母)仔细的掂量掂量了诺安……
“茶,烫吗?”
“回母后,不烫”
“那就好,继续端着。”
雳墨望了望诺安,眼睛中竟上闪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悯……
“母后,诺安手可是用来弹琴的,不以端着茶杯,还请母亲体亮些好?”
“罢了,罢了,放下吧!”
经过一番风波后,诺安终于进入房中。
诺安他想哭但不敢把委屈哭出来,因为他知道没有谁值得她去信任的……
屋外一阵一阵轻环有力的脚步声在步步靠近,诺安心里越发的慌,今晚他要与一个自己不相识的人洞房,这里异常的难受,神色恍惚。
雳墨推开屋门,面色发红,一阵酒气散发而来……
“诺安,你……好美,哈……”
雳墨一步一步的靠近诺安,他拿起旁边的喜秤缓慢的掀起诺安盖头。
“你的美貌果然名不虚传”
“回王爷,世间女子千千万,比我美丽的甚多。”
“你为何要这般拘束的和我讲话?”
“回王爷。此言句句属实。”
雳墨拽起诺安的手,腕露青筋,嘴角一笑,似是讽刺。眼神如盯住猎物一般凶神恶煞,但又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你以为?我真的喝醉了吗?”
“王爷你弄疼我了,放开,”
“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好为光复你宰相府的荣耀吗?”
“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放开我。”
雳墨一把拉住诺安,诺安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酒味的吻里面。
……
“放开我,放开我!”
诺安用力的推开了雳墨,双手擦拭朱唇,眼角的泪水滑落到脸颊。那不情愿紧紧的表现在了脸上,更添加了几分恶心和憎恶。
“放过我吧……”
雳墨脸色瞬间阴沉,周遭原本温暖的空气瞬间冰凉。房间中很安静,诺安也不敢多讲一句话,生怕惹到了雳墨。
“你就那么害怕我吗?”
诺安快速的跑出屋外,一身红色的嫁衣从雳墨眼前浮过,本是一桩喜庆之事,却落到这如此凄凉的下场。大婚之夜。雳墨独守空房……
“你怕我,又恨我,是为何?”
雳墨望着那床上的白布。刀子在雳墨手上滑过,血淋落在白布上,他双眼紧紧的望着那掺了血的白布,神色凝重。气氛又是可怕了些。
“你怕我,你恨我。那又如何?恨就恨吧,怕就怕吧。”
诺安在浅心园中望着那一弦钩月,脑海中不时浮现与雳墨的画面,说不尽的对雳墨的增恶,这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没想到扯入这万丈悬崖之中。
“得不到就一定要独占吗?”
诺安拿出腰间那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双手紧握……
“你到底在哪?”
未完待续!另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