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黎的突如其来,不但化解这场危机,而且也令唐梦语颇为惊讶,凝视着面前的倾国倾城的女子将左肩前的长长银发轻轻撩到背后,及腰的银发在空中凌乱的飞舞,漫溢出阵阵香气,仿佛昨夜子兰的馨香还停滞在若黎娇躯之中,若黎面带微红,好像是一路奔走过来的,轻喘着虚气,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经意间,唐梦语心底萌生出一种难言的情感,这种情感很快便在唐梦语内心世界占据一席之地,自幼孤儿的他,并不知道这种所谓的情感到底如何,所以他的心灵一直很空洞,这种情感在那斑驳的深处,被层层尘埃掩盖,难以窥见光明,但却十分璀璨,始终在闪烁,想要抓住,却如同星光般溃散、幻灭,极其微薄,不足以聚成江河。“真是的,能不能不要随便就陷入麻烦当中,很危险的。”若黎怪责道。
“怎么样,没伤到哪吧?”若黎突然上前几步,释放元素之力勘察着唐梦语身躯的各处。
突然,若黎意识到些许,抬起头,四目相对,唐梦语直直的看着若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唐梦语间距仅有不足半米,几乎将要贴在他的身上,若黎连忙后退两步,脸瞬间红了几分,张口结舌道:“我...我才没有关心你的意思,要是你死了,我可无法独自在这里生活下去。”
“.......嗯...谢谢。”虽然话是不好听,但本意却还是传达到唐梦语的心里。
“没...没什么。”若黎侧过身去,轻声告诫道:“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保证还会及时来救你。”
“......”
随即,唐梦语朝着平躺在地上的剑客走去,明显剑客已然昏死过去,整个瘦弱的身躯摊在地上,尤为滑稽,抽出缠在他腰间的剑鞘,再尔弯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银剑,举在双目前,银白的剑刃似乎是用极为坚硬的金属锻造而成,做工精细,削铁如泥,刃薄的像发丝,锋芒逼人,刃如秋霜,好似皑皑大雪,剑柄上层层环绕着一根红绳,握起来,刚劲有力;挥起来,轻快迅捷,实是一把良剑。
唐梦语仔细打量着:
“确实是把好剑。”唐梦语看着斩金截玉的剑刃称赞道:“老虎失去了獠牙便不再会作恶。”一边说着一边将剑收进剑鞘中:“不知这把剑已经屠戮过多少无辜的灵魂,为了防止你在作恶,你的獠牙,就我替你保管。”
说罢,解下红绳,将剑鞘连同着附着其上的剑一同系在后背衣襟上,长长的剑柄高过脑畔,看上去甚是威风。
“走吧。”唐梦语向着若黎挥挥手说道。
旅馆及市中心还是有些距离的,两人走在回返的小径上,这一路格外的漫长。
路过人家,小桥流水,炊烟渺渺,空气中灿烂着美好,夕阳西坠,余晖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奈何光芒刺眼,唐梦语不经意间,将头扭到一旁,正是这小小的规避动作,令他大为震撼:
“看呐!”唐梦语急停下,望着东方,手指着旁侧,惊叹道。
“...???”若黎不解的向着唐梦语所指的方向,侧目而视,大吃一惊。
只见唐梦语所指之处,竟是一片麦田,大片大片金黄在田野间嘹亮,清风顺过,那是海浪,那是波涛,在这朴实无华的耕地中翻涌,迸射出闪闪金光,甘甜的溪流倘佯在田野深处,宛若纯金间镶嵌着的翡翠宝石,锋芒间点缀着星光,黄昏,诞生出千万火烧云,似云中一点,星星之火,在无际麦野中刹那间烈火燎原燎原,扑面袭来,在两人眉间舞动,绽放出金色的花朵,点燃了天空,渲染了大地,唯美了碧野,直至地平线的尽头。
那是稻草人,矗立在麦田之间,摇曳在微风当中,粗糙的面颊上黯然神伤,仿佛具有灵力,站在那,如同座石碑屹立不倒,一半清醒,一半沦醉,木偶般直直仰望着青天,那是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凤凰在其中涅槃,滚烫的稻香淹没稻草人的胸膛,那是草扎的精神,万寿无疆。
“稻草人的精神。”唐梦语回过神来,随即不知为何,脱口而出。
“嗯?那是什么?”若黎看着唐梦语疑问道。
在若黎的家乡,这种稻草人,触目皆是。听说千万人看到稻草人时,稻草人便有着不同的情感,在唐梦语的眼里,它在笑,如此灿烂,天真,似太阳,散发无尽着光芒。
而在若黎眼中,稻草人有些神伤,忧虑的瞳孔中充斥着不安与恐惧,摇摇欲坠,但始终被一线金光所牢牢拽住,金光在感染着稻草人,一步步的改变着一切,炽热烘烤着它的寒冷,抚平着鸟兽在它身上留下的疮疤,尽管十分缓慢,但历经时间的沉淀,终会有一天,修得正果。
“呼~~”唐梦语长舒一口气,经过这般景色的渲染,精神倍感轻快,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
太阳终于是坠下西山,黑夜即将来临,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唐梦语找不什么话题可聊,若黎更是如此,走了许久,终于是折返回旅店。
“你觉得那个维亚学院怎么样?”唐梦语在两人准备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离别之际问道。
“你是说今天看到的那个如同宫殿样的学院?”若黎看着唐梦语,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大致从外表上看上去挺绚丽的,并没有很过多了解。”
说罢,唐梦语低下头,若有所思。
看着面前略显奇怪的唐梦语,若黎发问道:“怎么了?你是想那里求学吗?”
“还不能确定。”唐梦语摇了摇头,想着稍早些发生的种种事,答非所问道:“只是有些好奇,明天一起去看看?听说那正在招生。”
“嗯。”若黎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