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子弹上膛,江渚休息够了,对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他们躲藏的地方了,找到这里是早晚的。
好在苏澜出色的完成了,破坏监控室的任务,接下来的一段路,就不用担心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行动了,
只要到达预计的地方,就有机会逃出去了,外面被封锁的道路现在已经开放了吧。
“走吧”
苏澜已经换掉了之前穿的制服,现在穿着跟之前江渚穿的一样,一套运动休闲装,毫不犹豫“嗯”了一声
江渚能感觉到之前慌乱的苏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然接受的坦然。
江渚嘴角微微上扬,拉出了一道弧线,这才对嘛他都已经拼尽全力,守护者的角色本该是她才对。
那些懊悔,那些悔恨,那些犹豫,只有出去了对他说才有用,如果不能出去死在了这里,那说什么也只是空谈。
有些话要到最后说才有用。
“当时不杂,既过不恋。”
苏澜听到这句露出了微笑,看来她的心理活动,已经被这个臭小子江渚熟知了,竟然开始对她说教了说的没错,不必为还没有发生的事去焦虑,已经过去的事不要留恋了。
“通往自由的道路通常布满荆棘。”江渚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花板。
苏澜有种觉得,江渚这句话,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
黑暗的甬道里,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只有苏澜屁股后面吊着的小灯发着光,但是这点光对于周围的黑暗太过渺小无力了。
苏澜充满警告的语气说道:“你眼睛要是乱看,到了上面我就戳瞎你的双眼。”
还不是你自己非要第一个上,现在又担心被看,江渚表示很无奈,再说大姐你穿着运动裤,我能看到什么?
不过看着苏澜沿着绳索攀爬,臀部的姣好曲线还是一览无余。
江渚收回眼光:“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苏澜狡黠的说道;“是吗?”
这也能知道开了天眼吗?
苏澜红着脸,知道江渚肯定看了,抱怨的说道:“还不是你选的好路线。”
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如深渊幽井般,这个电梯井好像还没有进行安装,现在处于荒废的状态。
她和江渚攀爬了快30分钟,一个可以的进入的入口都没有,完完全全是被封闭的,只能不停的向上爬,因为铁链上不停的有水流下来,有可能一个手滑就会掉下去,让他们的速度快不起来。
江渚也想过走楼道或是乘坐电梯,不仅速度快还方便,虽然对方失去监控他们的眼睛。
但是各路口和电梯间交通要道,现在应该都被对方控制了,对方显然不会傻到这个也想不到吧。
之前是靠着极限超频,才让他能从对方的包围中杀出来一条血路,虽然他成功了但是无疑对身体照成负担,能量消耗也是超多的。
连续使用的话,他还没有出去就可能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
其实心脏高负荷的后遗症已经出现了,如果观察仔细江渚呼吸节奏的话会发现杂乱了。
苏澜注意到江渚这么久都没回她的话,担心的说道:“怎么不说话……是累到了吗?”
思绪被拉回,江渚掩饰道:“刚才想别的去了……我这么可能会被这点小运动给累道,你要知道我的脂肪下面可是肌肉哦,可别小瞧胖子,他们可是最有潜力的。”
苏澜一笑:“骗谁呢,常年体测不及格的家伙。”
江渚淡淡的说道:“偷窥别人隐私可不道德。”
也许是江渚相处时间长了,又并肩作战把他当做朋友,放松了下来,平常她是不能会范这种,吐露信息给调查人的低级错误,因为这样会大大影响调查人对她的信任。
……
苏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嘴,推推吐吐的说道:“那个……办案流程需要……所以就看了一点而已……真的就是一点。”
江渚也不计较,
在一些机构眼里,人们的信息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只要他们想看随时可以调取。
其它人只要花点小钱或是有渠道,也能轻松拿到,连你什么时候去过的地方,那年那月那日几点几分,买的车票出入境,受教育痕迹,家庭结构,这些被统称为‘人生轨迹’,通通可以看到。
这就是权舆力赋予某些人的产物。
在互联网时代什么都可以明码标价,只有尊严一文不值。
江渚说道“到了!抓紧锁链不要松手。”
苏澜一头雾水,周围都是黑不拉几的,完全看不出那能出去。
不过苏澜还是选择相信江渚,手脚并用抱紧锁链,“知道了!”
江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超频!”
他开始摇晃锁链。
摇动这么长的链子,还在没有发力点的情况下?苏澜被江渚的举动惊到了。
仿佛水泵般心脏,把力量传达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压榨着身体的能量,虽然在他脑袋里运行是可行的,但这还是实战用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他必须快‘超频’的负担在他现在任何一点力气都要精打细算的时候,弥足珍贵十分重要。
他松开双脚身体垂直,紧靠一双手固定自己,精准的控制体态,爆发力量,摆动幅度让整条锁了荡起来。
苏澜看着身后的江渚,双手太过用力有的地方血液流不过来,变了红一块白一块,手掌触摸惊心的划痕到处都是,她脸上表情复杂,不敢乱动和说话,她怕江渚所有努力因为她付之一炬,现在只有相信他了。
要是她之前在努力就好了,“可能江渚就不会现在这么累。”
摆动的幅度开始慢慢变大,能听到锁链的末尾撞击墙壁的声音。
江渚喉咙反上来一股腥味,心跳似乎在刚才空了一拍冷汗直流,又一次体会到身体极限的哀嚎。
苏澜默默看着江渚,一脚一脚的踢在墙壁上发出巨响,随后摆动的幅度又会减少很多,又要重新蓄力,如此反复巨大的响声,在昏暗的电梯井内不断的响起。
她的眼泪开始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如果对方要文件和她的话,给他们跟他们走就好了,江渚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江渚轻声说道:“眼泪的味道可真涩,要是甜一点的就好了。”
江渚身子跟锁链形成了类似90度的夹角,双脚用力一登,“抓紧了,掉下去没人能救你了。”
苏澜看到江渚松开了双手,像一个炮弹一样朝着墙壁撞去,她声嘶力竭的喊道:“不!”
墙壁轰然倒下。
这一刻……
月亮透过洞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