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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泉客(鲛人生存故事)

《泉客》

人物:

枯禅法师

祖师父(祖锺)

满无音

霍乘风

盛沧阳

隰月

老念法师

九容

晋王

备忘:

无音是天真少女,上山学艺,祖师父让她与盛沧阳搭档练剑,沧阳武艺已有根基,目中无人盛气凌人,看不起武功低微的无音,出手狠辣。霍乘风是大师兄,在山上学艺多年,为人阴沉忧郁。一次夜间乘风起行,忽见无音独自在院中练剑,虽然稚嫩,但努力认真韧劲十足,乘风一时兴起暗中提点了几句,助无音进步。乘风问无音为何如此努力,无音难以启齿。

第二天,就在乘风眼皮下,沧阳出剑凌厉,恶意要伤无音,无音无力阻挡,乘风大怒替她挡剑,并怒斥沧阳不爱护同门师妹,无音惊讶感动,对乘风情窦初开芳心暗许,乘风终于知道无音为何要发奋努力,只是不想被人欺压看不起,乘风感叹无音的心气,从此夜间相约给无音开小灶补课。乘风教授武艺别有一番方法,无音很快能理解并融会贯通,但乘风即使手把手半搂着无音教剑的走向,也绝对不会出手拿剑示范。无音感到纳闷,侧面询问,乘风却不回应。

盛沧阳心气高傲本看不起无音,却见无音倔强,自己再怎么欺负伤她也从不服输,况且近日进步神速,很快自己就已不能再留一手,渐渐也生出诧异,对无音上了心。

隰月本是无音的舍友,关系不错,无音将隰月喜欢的鲛珠全都送给她,隰月便也将自己一式两样的玉佩送给无音。隰月因为无音的缘故与沧阳时常接触,被沧阳的阳刚霸道吸引,暗中喜欢沧阳,不过几次一厢情愿,沧阳说话又直,隰月终于看出沧阳喜欢上了无音,出身小家的她心胸狭隘,顿生妒意,发誓要无音付出代价。

沧阳对无音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鬼使神差地一直找她麻烦,暗中唆使其他弟子陷害无音打伤师弟偷秘籍,祖师父因枯禅法师闭关修行才代为主持,为人愚懦,因沧阳权势不敢定论。沧阳提出与无音比试三场,若无音胜两局便算无音在华山上认真学艺,让无音留下,希望用这种方法让无音求他。乘风是枯禅法师座下最好的弟子,但随着枯禅法师闭关,不服乘风的弟子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发现乘风从不出手,质疑他的武功,乘风无法解释,不能服众,无法阻拦无音与沧阳的比试,只能尽力帮无音准备。

第一场比默写,无音平日认真,默写基本没问题,沧阳骄傲自满,很少温习功课,平日背诵总是不太好,这场应该可以胜,第二场比武功,无音虽然进步,但根基原本没有沧阳稳,乘风为她策划,想以巧妙的剑法震住对方。乘风让无音一定要胜前两场,这样就可以避免第三场,因为第三场比武功加内力的融会贯通,无音是绝对比不上沧阳的,很可能会受伤。

却不料第一场默写,隰月太过渴望赶走无音,暗中替沧阳作弊,无音与沧阳都是全对,算个打平。无音心理素质向来较弱,心下顿时惊慌,第二场比武功,无音堪堪敌住沧阳,因心神不定微显破绽,沧阳本就恼怒无音不求自己取消比武,还硬要比拼,第一局又打平,此时要是输了就真的没面子了,于是毫不犹豫,一剑狠狠刺中无音的肩膀,毫不留情,顿时血珠飞溅,乘风大惊,也没料到沧阳会下这样狠手,无音虽因伤掣肘,仍勉力再战,沧阳有些焦急,他知道无音绝对不会放弃,于是暗中违规,忽使内力,借力将无音踢出砸在石壁上,无音吐血昏迷,众人只当是摔砸所致,并不知道沧阳暗中下手。

无音重伤,无法进行第三场比试,沧阳得意洋洋,危急关头,乘风突然提出自己代替无音比试,沧阳不知乘风底细,本不同意,乘风斥责沧阳在比武中下杀手违规,沧阳无法辩驳,再加上众弟子都没见过乘风出手,都要看看。乘风知道自己心里强烈的不想让无音走,自己已把无音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已经不顾一切。

双方一交手,沧阳便知乘风内力深厚武功精湛,但不知为何有所凝滞,以为他是留了一手,沧阳愈发猛烈进攻,乘风渐渐不够灵动,处处负伤。祖师父突然赶来,想喝止乘风,大喊乘风不可以性命相搏。沧阳终于发现乘风右臂曾受过伤落下残疾,无法发力提剑不稳,因此内力消耗极快,于是盯准乘风右臂攻击,乘风只凭一口气为了无音硬撑着,终于找到机会,此时乘风已经因为剧痛神智迷离,这一脚用力过猛,将沧阳踢入身后的天清池。天清池是门派圣池,蓄天来弱水,方圆百里鸿毛不浮,寂寥幽邃,冬季寒冰刺骨,必要在门派修习内力二十年、达到上乘大内境的弟子,师父才会让他下天清池历练,即使如此也要循序渐进,先是夏天下池,然后慢慢入冬。此时正值寒冬,沧阳必死无疑,乘风已经用尽力气无法相救,众弟子又没有敢下水的,连祖师父都迟疑了,眼看沧阳被淹没,正悠悠醒转的无音双臂向前一合跃入水中,双腿化为鱼尾。众人都惊奇,原来无音竟是鲛人。

同门这才开始回忆之前的端倪,无音的衣服沾水不湿,无音相赠的丝帕也入水不湿,现在想来应是龙绡;无音从来不在人前哭,从来不与同门一起洗澡,无音会从隐蔽处拎着一小袋珍珠出来,现在想来是鲛人落泪而成鲛珠;无音遍体生凉,惧怕燥热,现在想来是鲛人居于深海。

无音化为原身救上沧阳,沧阳大为震惊惭愧,心中触动,自己伤她害她,她却仍然不顾暴露自己身份来救他,沧阳真正承认了自己爱上无音。

无音乘风静静养伤,沧阳不再提起要将无音赶下山的事。无音从祖师父处得知乘风替自己出手,也得知乘风武功障碍的原因,乘风是枯禅法师收养的弃儿,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修习武功内力的天才,十七岁就已经修到上乘大内境,可入天清池,十八岁冬下天清池。但在二十岁那年,别的门派前来攻打,乘风为了救一个新来的师弟中了降心掌,又被砍中手臂。枯禅法师终于击退敌派,但众多师兄弟落入天清池,乘风和枯禅法师是唯一能下天清池的人,乘风又不知降心掌的威力,强忍着下去救人,虽救了同门性命,不想自己修为尽失,落下残疾。乘风深受打击,从此不愿出手,这次为了无音破了例拼了命。无音深受感动,对乘风更上一层心,早已情根深种。而乘风经过这一次终于渐渐开始走出阴影,打开心门。

隰月见比武没能赶走无音,懊恼之余又生一计,她父亲原是武林中四处流浪的小混混,因此她也了解一些江湖黑道,知道江湖上各处不知为何都重金悬赏捉鲛人,于是偷偷向山下放出消息,引黑道来追杀无音。

门派中得知无音是鲛人,不是人类,或多或少有些隔膜,都疏远着无音。沧阳喜欢上无音却求之不得,暴躁易怒,月夜拦下无音将她抵在石柱上咆哮式表白,无音被吓得不轻,以为他要做什么,拼命挣扎,沧阳哭笑不得间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骄纵。正在此时,一群黑衣人突然窜出将二人包围,杀招凌厉,无音大惊,沧阳倒还算镇定,护着无音退去,很快两人都察觉杀手目标是无音,沧阳让无音先走,自己替她挡着,无音却在打斗中发现黑衣人不敢伤害自己,貌似是要活的,于是占了这个便宜用身体保护沧阳不愿离开。沧阳情动非常,武力爆发,奈何黑衣人太多,两人进退两难,突然乘风带着几个弟子赶来相助,乘风大叫让沧阳把无音带走,沧阳无音逃入后山。沧阳受了点伤,无音为其包扎,沧阳深情凝视她,为之前自己的无礼道歉。

乘风人多势众,黑衣人退去,乘风只在死尸上发现标记“焚风营“,师弟中有知道的说这是个黑道上的组织,号称只要出钱没有什么做不到,曾创下一天夺三十三人性命的记录。无音吓得这才说出自己是瞒着婆婆偷溜出来,婆婆说祖训明令所有鲛人不许离开海底,自己是太好奇又不服气才出了海,看来外界太过凶险。乘风提出听婆婆的,将无音护送回东海,入了海就没人能抓住她了。无音不愿自己好不容易逃出又灰溜溜的回去,不能接受鲛人的命运就是躲躲藏藏一直束缚在深海,乘风渐渐明白鲛人被排斥的痛楚寂寞,开始质疑人类社会给鲛人乃至其他生灵界带来的阻碍、残杀和不公,同时也感到自己不愿失去无音。

祖师父打开古籍开始查询有关鲛人的记载,想从根源上找到原因,突然黑衣人又卷土重来,乘风抵挡住,沧阳护着无音从僻近小路逃下山,却不料又被等在山口的另一队人马捉住,打晕带走了。乘风追下山来不见人影,失去联络,急得焦头烂额,四处寻找,忽见脚印纷乱有争执迹象,猜想他们遇到了埋伏,忙和手下同门四处打听消息。

沧阳和无音被关在黑漆漆的地牢,两人清醒过来后观察到这里的标记变成了“万戕堂“的图腾,无音隐隐觉得这个标记有点熟悉,只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沧阳调侃这么多黑道组织追杀,你究竟是什么来头,无音郁闷的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只不过是鲛人,与人类有点不同而已,沧阳沉默。两人偷听,堂主已经和买主取得联络,再过两天将无音送去。沧阳着急想给乘风传信但地牢里根本无法交流,两人仗着他们不敢杀“货“偷偷逃跑,不料从天而降在他们身边的几块石子发出声响,引得堂中人发现追捕,两人仓皇间逃入了通往禁地的暗道。

两人一直以为石子暴露是运气不好,却想不到其实是隰月在墙头故意而为,万戕堂当然也是隰月所联系,安排他们在山下等,捉住无音。但隰月单纯天真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无音沧阳在黑暗的地道里行进,突然两道墙渐渐变窄,沧阳无音瞬间肌肤相亲,没有时间尴尬,两人勉力相抵也无法阻止,情况危急,无音化回原身掉在地上,为沧阳提供了生命空间,沧阳再次感动,又唤醒了求生与救无音的欲望,一个使力登壁而上,无音在壁底已经被紧紧夹住,沧阳在壁顶颤抖着摸索,终于摸到机关,墙壁停止闭合。原来沧阳想这是在地面以下,墙壁有一定的高度,机关一定在顶上。两人好不容易从狭窄的墙缝中钻出。无音感叹沧阳又救了他一次,紧紧抱住沧阳,心里十分愧疚,因为她无法忘掉乘风,乘风寄托着她最初始的感情。

再往前走,一排长长的走道铺满地砖,沧阳说这种地一般会有机关暗箭,无音看到尽头有两个石狮子,笑说这简单,她拉着沧阳挤回墙缝中,然后让沧阳提气运剑,用剑砸击第一排地砖,果然前半段走道两壁万箭齐发,因为无人在道中瞬间把对面的墙壁射成刺猬,沧阳心有余悸时,无音已经脱了两件外衣,沧阳大叫你要干嘛,无音拍拍他说你别想太多。无音的衣服是龙绡,入水不湿,延展性极强,她将衣服龙线拆开,用鲛人精巧的纺织法界着重织,不一会儿就将衣服变成了绵长的线网,她将一头留出多根丝线,全都系在深深插入墙体的箭上,运气将另一头缠在两头石狮子上。沧阳惊讶之余确切地感受到无音对他的信任,捡起剑,两人从网上安然无恙地爬过。

沧阳不禁感叹无音你真特么聪明,回头又见无音只有小衣,急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她穿上。随着时间推移,沧阳的暴躁脾气收敛了不少,慢慢沉静下来,也渐渐关心别人的感受。再看石狮子后的大门,有一个凹槽,看来是有与门相配的钥匙,这必定是堂中重要人物随身携带,他们俩进不去了。

万戕堂堂主得知他们进了禁地,料想必死无疑,反倒担心鲛人死了怎么交代,命令开路,与几个长老进入暗道想救鲛人。沧阳无音知道他们很快会找来,无法进门心急如焚,无音一直在比对凹槽的大小,又在周围找其他的机关,沧阳性子还是急,来回踱步,又运起气功,将墙壁上所有机关触发,两面墙都密密麻麻射满了剑,旁人要过来也难,暂时阻挡。堂主等人进入见墙壁闭合机关已经触发心说迟了,但见墙壁没有完全闭合,心想这两个还挺厉害给他们逃脱了,再往里走,箭林遮挡了视线,一个长老说完了,这剑射的他们一定死在里面了,但堂主却脸色阴沉下来,说不会,他们只有两个人,不是一队人,如果一进去就踩中机关会死在最前端,如果中途踩中,那箭应该射到踩中的前后段就停了,怎么会射满整个甬道,难道他们中箭后还在一直走,踩满所有机关?一定是他们以巧妙的方法过去了,再转回头触发机关阻拦我们,他们一定已经进去了,事情不妙,喝令堂人砍箭开道。长老说不妨事,他们没有钥匙绝对进不了密室。

箭林渐渐疏了,沧阳越来越急,已经准备好战斗到底了,无音慌乱之下突然摸到隰月给自己的玉佩与这个凹槽大小差不多,颤颤巍巍拿出看,竟然与刚刚看到的万戕堂图腾一模一样,无音急忙放入门中,赫然重达千吨的大石绕轴转动,出现两个门洞,沧阳大喜,又眼珠一转想到什么,让无音先进,随手折下缠了龙绡的断箭,再取下玉佩的瞬间卡入上下门轴,使门关上后门轴卡死,无音回头大赞太妙,随即自己锤了自己的鼻子一拳,沧阳又惊呼干嘛,只见无音鼻子一酸,涌上一股眼泪,无音用龙绡巾承住眼泪,趁其未固时抹在上下门轴上,顿时眼泪与门轴融合,凝固成鲛珠,再也无法开合,至少争取了时间。堂主等人在外面听到石门开的声音大惊,堂主急忙抽剑砍箭,赶到门口石门偏好闭合,再拿出玉佩开门,门轴却已吱吱呀呀卡死。堂主气得破口大骂。

沧阳说,这里面万一没有出口,他们就会死在里面,问无音为什么相信他,无音说不可能,这个密室一定藏有某些秘密,所以机关重重,对于万戕堂自己也很重要,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开石门。不过无音还是没想通,隰月的玉佩为什么能开万戕堂密室的门。石门里有几个石室,有的堆满了书和案卷一样的东西,还有书案,还有的满满全是兵器,最后竟是装满了金银财宝。两人惊叹,无音去看书案上的东西,却看到万戕堂与晋王勾结谋反篡位的书信证据,再看书架,全是当朝大臣的生平和官职关系,原来万戕堂牟取暴利是为了助晋王造反。

无音与沧阳偷偷藏起书信,开始找寻出路,不料这个地方四面不透风,完全没有密道出去。无音满心以为会有密道,十分懊恼只能等死,沧阳这会儿反倒看开了,安慰她,无音愧疚自己连累沧阳,沧阳连连说她傻,他愿意。无音一边落泪一边滚成鲛珠,却见所有珠子都滚向了一个角落,无音奇怪,走过去看,突然手舞足蹈起来说有办法了,沧阳疑惑,无音解释,就跟刚刚“机关在顶上“的思路方向一样,这里是暗道通往地下的密室,他们经过这么多机关一直在向下走,已经在地面以下很深了,这个密室一定是挖到最低,贴着地下水渠建的,鲛珠滚向的地方又是这个系统里最低的地方,这里地下一定有地下水。沧阳半信半疑的拿了几件兵器先砸碎一块砖,再开始挖,启出几块砖之后果然感到丝丝凉风从底下钻出,沧阳惊喜,有风就通,两人加紧挖。

堂主气急败坏,让人去找炸药,偏偏乘风此时得到消息来万戕堂要人,再次突破心理障碍,与堂主开战,堂主焦头烂额。隰月跟随乘风,见此情形假装被堂主挟持,逼退乘风,堂主缩头不出。

无音沧阳挖了两天,深入好几米,终于挖到了底上青泥,堂主却也已收拢了炸药前来炸门,沧阳刚刚挖出洞口,只见下方缓缓流着清澈冰凉的地下水,泥土落入其中就消失了,无音大喜,只听得石门口一声炮响,石室剧烈震动,无音急忙对沧阳说深吸一口气,然后紧抱住他钻出洞口化为原身跃入水中,密室所建之处为防止塌陷,水位最浅,无音仰游,将沧阳托于水面之上,循着风来处游,水位越来越深,沧阳无法呼吸,无音捏住他的鼻子以口渡气,两人终于游到地下水上升的断层,从一个溶洞逃出。沧阳对无音以口渡气感念非常,心下暗定此后为无音付出所有即使生命。而堂主不知道两人竟挖通底洞,万戕堂由于地底的气密结构被挖破损,炸药一炸就全部坍塌了,堂主和众人全被压死在暗道中。

沧阳无音辗转回到市区,一问,这里已经是华山东边的小县城,沧阳托上华山的人送信,乘风正在万戕堂打斗想要救人,感到地震以为沧阳和无音也被压死在下面,痛苦感伤回到华山,祖师父拿出书信,乘风欣喜若狂,急忙前去汇合。

无音见到乘风欣喜羞涩,沧阳黯然避开,三人顺着路一直向东想走到东海。无音将造反书信藏在小衣里,没有被水弄湿,她将信交给乘风,或许以后会有用处。

几人在市集投宿客栈,无音离开水,一直是靠吃怀水丹生活,一颗可维持一月。晋王得知自己千辛万苦建立的基地被毁,大怒,运用势力大力搜捕无音一行人,终于发现行踪,夜间潜入要抓住无音,无音却觉察,大声呼救,乘风闯入,黑衣人未果,准备逃走,其中一个身材略娇小的突然回身抓起桌上无音吃剩的怀水丹,丢入火盆中,无音惊呼,过去抢救,但怀水丹怕火,早已化成烟了,沧阳气急败坏一剑过去想抓住那个人,但只刺中胳膊,让她逃脱了。无音奇怪这个人知道她靠怀水丹生存,又知道鲛人之物怕火,肯定很了解她,会是谁呢?

无音没有怀水丹只能坚持一月,他们必须尽快走到东海。日夜兼程,却仍旧被晋王的爪牙追上,无音终于惊讶的发现隰月与晋王在一起,并且隰月

胳膊上的伤暴露了她就是毁掉怀水丹的人,隰月想要她死。隰月恨恨地说要不是自己当时瞎了眼给了无音自己的玉佩,无音早就死了。原来隰月一开始也不知道,她那个小混混父亲靠与晋王勾结,竟然混到了万戕堂堂主的地位!所以她的玉佩可以开石门。隰月本就恨无音,在父亲死后更铁了心,与晋王联手要杀掉无音。无音感叹她埋藏之深,晋王手下的人功夫也都不弱,沧阳发觉乘风身有旧伤体力不支,独自挡住所有人,乘风护着无音仓管逃跑,隰月处于魔怔的状态,独自赶紧追来,乘风一个回身趁其不备,一剑刺入隰月的心脏。

无音见隰月死去怅然若失,乘风拉着她逃入山林,晋王抓住遍体鳞伤的沧阳要杀他,沧阳说出他朋友身上有晋王与万戕堂勾结谋逆的证据,晋王反咬他污蔑,沧阳让他好好想想自己和无音闯入密室都看到些什么,晋王迟疑,沧阳说要杀了自己他的朋友就会将信公之于众,轻重缓急你自己看。晋王暂时将沧阳带走关押,以此要挟乘风拿书信来换。

乘风无音稍稍将息,无音问乘风打算怎么救沧阳,乘风一时也没有办法,晋王放话,要乘风拿“偷走的东西“来换他的兄弟,否则杀掉他。无音一定要救沧阳,但一月期限逼近,乘风想先将无音送回大海,再回来救沧阳,无音不肯。乘风知道晋王很有可能拿了书信杀人灭口,他不可能留几个知道自己秘密的外人在世界上,所以坚决不同意,只说自己再想办法。无音不再说话,心下有了计较,夜里偷了书信,与晋王约定换人。双方交换东西,晋王果然赶上来将二人围住,无音给沧阳服下九转还魂丹,助沧阳恢复体力,又冷笑让晋王好好看看,书信是否还在,晋王急忙找书信,不料衣襟中已空空如也,晋王明明放入衣襟中,却左抖右抖都没有。原来无音将龙绡磨成粉,掺水和成信纸,伪造书信,龙绡粉受氧面积大,时间一长就会消散,而泥土中的水分和养料比又咸又苦的海水大的多,能使龙绡疯长,晋王将龙绡粉抖落在泥土中,瞬间延伸的龙绡将他牢牢缠住,众人都慌了去救他,无音趁机带沧阳要走,却不料乘风发现她偷走书信救人大惊赶来,晋王想起隰月曾说过所有鲛人的东西都怕火,让手下人拿打火石,将将脱身,大喊追上他们,乘风不巧正好落入包围圈,无音无法只得与沧阳且战且走回救乘风。身后那东西仍在源源不断延伸,晋王心有余悸大怒,要一个不留,乘风无音无可奈何,只能出手抵抗,沧阳带伤勉力再战,几人伤的伤弱的弱,晋王趁乘风沧阳都被牵制住,提刀来杀无音,正在此时,一人翩然而至救下无音,遏止龙绡疯长,并以强大的内力震晕了晋王一行人,无音三人趁他打斗期间赶紧逃脱。那人也不追赶,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一笑。

几人虎口逃生,相视一笑鼓励,走到一处山麓,借住在一个老翁家中,一月期限将近,但由于路上打斗受伤又救人换人耽搁,一月期限已到,无音开始一天天虚弱,每天喝进大量的水还只能勉强活命,乘风沧阳都着急,这样无法再走,离开这里下一个借住点不知在哪里,无法保证无音的水供应量,只能居老翁家中。没想到这个老翁其实是枯禅法师隐居的师弟老念法师,枯禅法师感应到天地间有大劫难,结束闭关,算至乘风走到师弟之处,将事情飞鸽传书,告知师弟,希望师弟出手相助。老念法师看出无音是鲛人,于是拿出药丸让无音服下,无音果然气息平复,乘风沧阳才知这是个大法师,赶紧拜谢,老翁问及枯禅法师。乘风说是师父,疑惑老翁与师父有何瓜葛,老念法师这才知原来这是师侄。老念法师同样算至天下大劫,拿出神丹灵芝麒麟碣让无音吃,无音疑惑,老念法师说这能助她拯救天下苍生。

几人拜谢老念法师,继续东行,只是乘风总觉得有人跟着。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东海到了,无音高兴之余大为不舍,乘风沧阳也知如今的世道,人类主宰,其他生灵犹如宠物一样被玩弄,遭到不公待遇,无音这一去怕是永别了,沧阳怕无音跟乘风有心事要说,忍住内心的不舍走远了。无音化为原身入水打了呼哨,不少鲛人姐妹迎了出来,无音与乘风依依告别,乘风温柔的站在岸边,一直看着她没入水中,沧阳这才走回来,两人一直凝视她与其他鲛人伙伴一同游远了。

正在两人回身准备离去时,突然海中拎起一张大网,里面赫然网着无音和其他四五条鲛人!乘风沧阳大惊,竟是当日在树林打败晋王救他们的神秘人,他跟踪几人,一直不出手,原来是为了让无音引来更多的鲛人一网打尽!他带着鲛人离开,乘风沧阳疯狂追赶,却无法追上他乘云的脚步。

乘风提议不如回去问问老念法师,沧阳同意,两人赶回,老念法师也正好接到了枯禅法师的信。原来枯禅法师才与祖师父查阅到古籍,鲛人用火炙烤会炼化成鲛人油,只剩下心脏,也就是心珠。万年前,上古神兽穷奇为祸人间,造成人界劫难,东昏仙君按照山海经记载,用鲛人炼化的油和鲛人的心珠才封印住它。那个白衣神秘人应该就是万年来镇守穷奇的东昏仙君,常年猎杀鲛人,用来加固心珠,近千年来鲛人躲藏得愈发深,渐至绝迹,老旧的心珠一颗接一颗脱落,穷奇早就蠢蠢欲动。东昏仙君动用了一切力量,不惜重金悬赏,大肆搜寻鲛人。这次无音应该是早就被他盯上,几百年不见鲛人踪迹,这次东昏仙君放长线钓大鱼,利用无音引出四五条鲛人来。

乘风沧阳问清后,急忙赶去东昏仙君洞府。这头,无音正无限懊恼,几个胆小的姐妹已经哭起来,都在牵挂家人,无音自责是自己害了大家。鲛人婆婆的女儿九容也在其中,她因为鲛人婆婆的缘故知道很多事情,是众人心中的大姐姐,她安慰无音,鼓励其他姐妹,让大家相信自己的死会替下家人。九容说鲛人婆婆骂死无音了,要她要么一辈子别出去,出去了就一辈子别回来,否则一定会祸害其他鲛人,但姐妹们听到无音回来,都情不自禁开心地来迎接,无音靠在她怀里哭泣,九容抱住她。九容感觉无音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心下起疑。无音鼓励大家,自己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一定会来救大家,众人燃起一丝希望。

乘风沧阳渐渐意识到鲛人也是生灵,万物皆有情,人类不应该滥杀生灵。他们俩利用老念法师给的隐身草,混入仙府,找到鲛人关押之处,偷偷迷晕守卫,正放出众人,突然隰月出现阻拦,几人大吃一惊,原来东昏仙君认为隰月的怨恨可以利用,将她的肉体刮去,做成骨妖。隰月如鬼魅般游走,突然只剩骨节的手狠狠掐住无音脖子,沧阳急忙挥剑来救,一剑砍去隰月的手,隰月哀叹这就是她恨无音的原因,只见她的断手化为一个个骨节,又重新组装安回。隰月撒出骨灰,迷住众人,东昏仙君赶来,几人无法逃脱,正在争执间,突然大地剧烈震动,原来穷奇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了,东昏仙君大惊,赶紧放弃了祭台焚香的仪式,要即刻将鲛人炼化成油,乘风沧阳相互配合奋力阻挠,乘风虽武功高深但身有旧疾,无法久撑,两人轮流施法,又将窗户撞破,空出一个人将鲛人一个个从窗户丢入下方池塘,鲛人纷纷顺着塘底暗流游出去了,东昏仙君又急又怒,但沧阳和乘风都服下了老念法师的功德丹,在三个时辰以内法力无边,东昏仙君一时无法突破,一挥手将牢点燃,此时这里只剩下九容和无音,九容痛苦难耐,无音却还能镇定,扶着九容拔剑突围,隰月赶来与无音开战,如今隰月是骨妖,法力大增,无音拼死将九容推出窗户。

无音报了必死之心回身再战,不料穷奇声威更重,即将冲破封印了,东昏仙君终于等到乘风体力不支,打伤乘风,一把抓住无音,法力燃起业火,奋力炼化鲛人油想封住穷奇不让它出来祸害人间,无音在火中挣扎,沧阳扶起乘风,眼见无音命悬一线,杀红了眼什么也不顾,从背后狠狠给了东昏仙君一剑,东昏仙君一心想着炼出心珠暂时抵挡穷奇,不察背后,受了偷袭,气力泄了,无音跌落,此时响起震耳欲聋的东皇钟,东昏仙君大呼完了,闪身奔向穷奇。无奈已经晚了,庞大的凶兽穷奇突破最后一颗心珠,重返人间。

穷奇循着血迹找寻食物,逼近乘风和无音,东昏仙君凭着良心回来相救二人,几人合力与穷奇法力相抗,几番角斗,但凶兽穷奇集上万年妖力,几人都被穷奇打伤,摔了出去。穷奇回身攻击受伤的乘风,无音下意识护在他身前,东昏仙君却发现穷奇突然迟疑了,似乎想尽快除掉无音,又对无音有所忌惮,东昏仙君这才仔细看无音的气泽,突然喃喃自语,无音竟然是失落已久的鲛灵!人间有救了!东昏仙君祭出透心镜,一个转身用透心镜制住无音,直接透过镜要将无音的心脏取出,无音剧痛下来不及反应,眼见鲛灵虚弱,心珠将出,穷奇似乎也突然狂躁起来,一把将乘风顶起6甩出去,扑过来要阻止东昏仙君,沧阳抹了一把血撑着剑爬起,见东昏仙君控制了无音,穷奇正要噬咬无音,顿时不顾一切,用尽全力飞身一剑挑落透心镜,乘风几乎是爬过去扶起无音,沧阳最终以身体挡住穷奇,自己被穷奇吞噬。

无音无法接受悲痛欲绝,要陪沧阳一起去死,哭叫要为沧阳报仇,乘风见穷奇吞吃沧阳也痛心不已不忍再看,但还是赶紧抱住无音要带她赶紧逃离,无音疯狂哭喊不肯离去,乘风不得已给了她一耳光说你是不是要辜负沧阳的牺牲。无音静默,乘风抱起她跳出窗户。东昏仙君见大势已去,绝望之下重伤迸裂昏厥过去。

穷奇重返人间,人间一片火海狼藉,死伤无数。乘风带无音踉跄而逃,两人终于精疲力尽昏倒在草丛中。九容和几个姐妹救走无音,带回深海由鲛人婆婆医治。乘风醒来不见无音,独身先返回华山。鲛人婆婆治好无音,但也发现无音的身体有了变化,与九容相视沉思。无音执意追问,九容终于告诉无音,她是鲛灵。

鲛灵是上古鲛人族的保护神,好像人类的圣女一样,肉体消散之后魂灵不散,以灵童转世的方式传承。万年之前,第一百代鲛灵在世时,穷奇为祸人间,东昏仙君按山海经所述求制伏之法,其实只要有鲛灵炼化之油和心珠匕便可永远的杀死穷奇。但第一百代鲛灵却害怕了,毕竟活生生被炼化成油要经历多么大的痛楚,第一百代鲛灵躲入深海,再也不与鲛人联系,从此鲛灵下落不明。东昏仙君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普通鲛人油和心珠封印穷奇,于是从此东昏仙君开始了长达千年对鲛人的搜捕和屠杀。

但鲛灵魂魄不可能消失,众人都猜测她应该是世代由一家相传了。无音之前的气泽与普通鲛人无异,所以鲛人婆婆也没有发现,但此次回来她的身体有了变化,他们才发现她是鲛灵,其实是无音吃了老念法师给的灵芝麒麟碣,解开了鲛灵气泽封印。

无音沉默,说是不是鲛灵应该为大家牺牲,这样千百年来也不会有这么多鲛人丧生,鲛人也不用躲躲藏藏,而她之前为了活下来打伤东昏仙君,沧阳为她牺牲,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九容却说没这回事,鲛人婆婆说了,一个人的命和一百个人的命价值没有不同,只要鲛灵不愿意,鲛人全族会不顾一切保护鲛灵,九容还说人类那么残忍不把鲛人当生灵,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何必救他们,极力劝阻无音。无音心中始终不安,沧阳能为她一人牺牲,她为天下人却不敢牺牲,她是否太过懦弱,她是鲛灵,是保护神,但她的胆怯却给鲛人族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与不公平的隐居。

人间一团乱,无音趁机返回华山想见乘风,却不料乘风不在这里,几个弟子战战兢兢说穷奇会记得每个有仇的人,乘风和它交过手,会引来穷奇,不能待在华山。无音大怒说你们都是他曾舍命救上来的,他有难你们就这样让他一个深受重伤的人独自面对,那弟子反回一个人的命换回华山上下百人性命当然值得,无音颤抖大喊一个人的命也是命,与你们这么多人的命没有不同,狂奔而去。与鲛人婆婆对比之下,无音终于看到人类的丑恶冷漠无情自私。

无音在荒山找到受伤的乘风,乘风大惊,要她赶紧回水里去,无音却因为沧阳乘风各自的选择而下定决心,陪乘风到底。乘风不知鲛灵之事,不明白无音的心性。

乘风无音勉力下山救人,穷奇循气味而来,两人为救几个儿童一时不察,却见东昏仙君突然出现,不顾自身伤痛救下两人,抵挡住穷奇。原来东昏仙君自昏迷醒来就四处救人,渴望稳住局势。穷奇发狂,乘风与东昏仙君联手阻挡,保护百姓,无音眼看哀鸿遍野,家庭流离,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抓住东昏仙君,乘风只能一人抵挡穷奇分不开身,无音自行燃起业火,东昏仙君大惊,明白了无音决定要牺牲。无音又想起沧阳,想起与大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痛苦中与乘风告别,说第一百代鲛灵的胆怯与懦弱使鲛灵这个词失去了意义和价值,而她要让鲛灵永远真正的成为鲛人的保护神。乘风大喊不要,但无力阻止。无音化为鲛人油和一颗晶莹的心珠。穷奇也很清楚东昏仙君施法用意,急忙甩开乘风前来阻挡,东昏仙君集中精力作法,一下被穷奇所伤,无力施法。乘风蓦然发现拯救人间的重任落在自己身上,他发现自己承载着沧阳、无音的牺牲、期望与心中大爱,他忍住悲痛,拾起地上化为匕首的尚有余温的心珠,与穷奇恶战最终以心珠匕杀死穷奇。

人间恢复平静,东昏仙君感念无音,亲自在东海边设坛祭拜自己杀死的鲛人,向其道歉,鲛人婆婆和九容带领鲛人出海,从此鲛人和人类重归于和谐。乘风珍藏着亮晶晶的心珠,归隐东海边,再不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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