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步，足足持续了三十秒的时间。
最终是莫西霆转开了视线，然后冷冷地笑道：“那么程氏呢？你也不想要了？”
程曳语看着莫西霆，有些不解，“程氏？你说的什么？”
“你没想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莫西霆冷冷笑着，然后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就去申请破产。”
“你说什么？”程曳语觉得莫西霆的脑子有病，“虽然程氏是被你收购了，你有权决定它的去留，可是程氏还是有盈利的。比不得莫氏，但是和别的相比，发展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看到程曳语这么着急紧张的 样子，莫西霆的心情还是觉得很好的，他很是悠闲的模样，“看来你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多程氏漠不关心啊，很多事情还是查的很清楚的。”
程曳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家的公司……现在虽然是莫氏接手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它能好好的经营下去。”
说到这里，程曳语的语气软了几分，“莫西霆，你既然是商人的话，就应该考虑利益为上。你也知道，程氏的潜力还是有的。”
莫西霆点头，“没错。可是以莫氏来说，程氏存在与否，都不影响大局观。所以无所谓……有它没它。”
“如果我留下，你把程氏给我吗？”程曳语有几分生气，但是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是被三叔算计之前，莫西霆当然可以理所当然地一口答应下来，可是现在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份能力。
虽然，他相信自己迟早能兑现这个诺言的。可是，经过这件事，他知道自己并非万能的，也知道程氏对程曳语意味着什么，所以不敢一口答应下来。
“我考虑一下。”莫西霆也只能如此打哈哈，为了不让程曳语看出什么，便继续道：“那要看你对我如何了。”
“莫西霆。”程曳语有几分恼怒，“你……你……”
“当然……如果你不留下的话，我立刻去将程氏申请破产。”莫西霆继续威胁道。
反正，如果程曳语不在自己身边的话，留着程氏也没什么多大的意义。虽然程氏的确还算是有几分潜力，但是三叔早就看它不爽了，很想早点把程氏剔除，不过他想要保住也并不难。
毕竟三叔新掌权，很多事情根本顾及不到。
被这么威胁，程曳语当然是怒不可遏的，可是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忍声吞气，“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那个毕竟是我妈妈的心血……它还没有到达没有救的地步，你就不能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
看程曳语似乎要快哭的样子，莫西霆几乎快要心软了，可是又想到如果自己妥协话，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她了，便又狠了狠心，“那一切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如果你都不爱惜你妈妈的心血，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呢？”
对于莫西霆的这句话，程曳语被打击到了。
是啊，如果自己都不再为何妈妈的心血了，别人凭什么来帮她呢？
可是，真的还要留下来和这个男人相处吗？
虽然她承认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是喜欢他的，但是感情已经变质了。他们之间变得已经不那么的纯粹了，夹杂了非常多，多得让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弄清楚自己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
“好吧。”程曳语总算是妥协了，“我留下，但是……前提是你要好好地护住程氏。”
“我知道。”听到程曳语答应了，莫西霆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目前程曳语还是有软肋的，如果有朝一日她什么都不再畏惧，自己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程氏，他当然要好好地守护。
这也是他将来和三叔交手的筹码所在。
有些事情和规则不好在莫氏实施，倒是可以从程氏开始。或许有那么一日，他真的可以把程氏从莫氏剥离出去，然后重新交给程曳语。
不知道等到那一天，程曳语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的愁眉苦脸，这么的无奈吧。
“那……不用今晚就回去了吧？”程曳语试探性地询问道：“再说了，你也喝酒了，开车有些危险。”
莫西霆点点头，“当然。”
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拉锯战，两个人还是各自洗洗睡了。似乎回到了某个尴尬又平静的时期，两个人之间似乎很是疏离和淡漠。
莫西霆也知道，不能够把一个人逼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的。
翌日清晨，莫西霆没有同往日那样去公司，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程曳语收拾东西，睡眼惺忪，但还是很努力地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然你再睡一会儿？”程曳语建议道：“或者出去走走。”
这么像个监工一样看着她收拾东西还真是不习惯呢。
“我帮你。”莫西霆起身，转身四处看了看，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才好。
“不用了。”程曳语拒绝道：“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到时候也好整理。”
莫西霆点点头，“嗯。”
大概两个小时，程曳语基本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两个人坐在车里，又是一阵沉默。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莫氏已经这么闲了吗？
“陪你一天又如何？”莫西霆直视前方，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
程曳语点点头道：“哦。”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日的莫西霆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从前，也有翘班在家的时候，但是从来不会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啊。
今天的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放心吧，我不会逃的。”程曳语觉得被跟得有些不自在，只能解释道：“你还是该去忙什么就去吧！”
“我……没事。”莫西霆笑得很温和，“看着你收拾其实也很有趣。”
有趣？
程曳语满脑门的黑线，他这不会是喜欢当监工吧，这哪里有趣了，真是有病。
为了避免自己被影响，程曳语自己用手机放了音乐，然后一个人沉浸在收拾的欢快之中。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努力地走下去吧。未来那么长，谁又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