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仰着脸，精致艳丽的五官因着脸色苍白而有了病弱美感，孱弱的身体只要他轻轻一掐她就会死亡。
她说得很坦然，让知道人类都活不长的维爵也忍不住心中微微发闷——她会死的。
不知为何，在知道她的生命如此短暂时，维爵竟莫名有了点可惜，这是个挺乖巧懂事的女孩，而且血液是那么珍贵，会觉得可惜很正常。
维爵想，放开了对明丽的制肘，无论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言喜欢上他，他都无法再对她下狠手，他…可以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由着她。
见维爵不再愤怒与发出嘲讽，明丽想幸好不隐瞒自己的脆弱赌对了，维爵并没有冰冷得无懈可击，他仍是会动容，哪怕只有一点点，却也足够了。
顿了会，明丽眼睛看着他，征求意见地问，“大人，不知道您让我帮您打扫房间的话，还作数吗？”
她的眼睛仿佛会放光，那希翼之下隐藏住的却是不安。
维爵想，既然说了，那就不该再反口。
沉默着点了点头，他默认地让她在他的房间里走动，而他自己则去了书房办公。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当然维爵认为一定是有意的——明丽一直在他书房门外转悠，借着打理书房门边的水莲名义，总蹲在门口边与他搭话。
“大人，我看书里都说吸血鬼是在夜晚才活动的，白天是睡觉着的，您不用睡觉吗？”明丽给白色水莲的叶片擦了擦水，看着里面像在处理合同的维爵。
维爵正在打理着他名下的产业，顺便帮不爱管事的密加那份也理清一下，听到明丽的询问，尽管内心不耐烦，却还是边看着合同边道，“那只是低级吸血鬼才需要的日眠夜出。”
“等到了我们这种水平的吸血鬼，几乎就是能为所欲为的地步。所以，人类与吸血鬼才签下了合约，互不侵犯。”从合同移开视线看了一眼明丽，见她听得认真，维爵便说得多了些。
“当然，这种合约只是表面上的，底下吸血鬼与人类一直是仇敌关系，互相防范互相为了利益竞杀着。”
明丽有点不解，却也依旧直问，”是什么利益？”目前她只看到吸血鬼一直在捉人类，吸食他们的血液。
“你只知道我们吸血鬼想谋夺你们人类的血，不知道我们吸血鬼的心脏对于你们人类也足够令你们疯狂。”
明丽不明白，维爵也直接了当地道，“只要与吸血鬼互换了心脏，哪怕濒临死亡，也依然可以根据那吸血鬼的能力，活到多久。越高级的吸血鬼，则能让你的寿命更长，甚至和吸血鬼一样长生不老。”
“若换作是你，你会放弃能活命甚至永葆青春长生不老的机会？”
人类与吸血鬼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杀害，维爵想，或许这就是这个肮脏世界的基本法则，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连他也不能摆脱这个法则。
明丽却在听完他话后摇了摇头，“能活多久都是注定好了的，我不会为了能继续活着而去杀害别的生命，哪怕他是吸血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