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名叫“留人醉”,一进门,一股酒香掺杂着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和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夹杂在一起,游鹰似乎很享受这种味道,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
喧闹的大厅里,女人个个都是金发碧眼,媚眼如丝,笑脸而迎,脸上的粉都几乎遮不住眼角的皱纹了,还极力想讨好眼前和其搂搂抱抱的男人,期望能从男人的钱袋里多掏出一些金币来,男人的手也不安分在女人身上不断游走,嘴里说着一些胡天乱地的秽语污言,女人吃吃地笑着,一边灵巧地躲避着男人那令人厌恶地不断游走的手。
两人避开人群,径直上了二楼,一名酥胸半露的妇人手摇团扇施施然迎了上来:“这不是游鹰大爷嘛?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你这么多天没来,都想死奴家啦。”
游鹰显然是此地的常客,笑道:“老板娘,你少来了,你那一对玉球我可承受不起,快叫吉莲娜和梦露来陪我,顺便给我兄弟安排一个漂亮的。”
听游鹰以兄弟相称,那妇人扭着纤腰问道:“这位贵客怎么称呼,想要玩什么样的,奴家这就给你安排。”
祝焱从进门之后便低着头,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合,只是装聋作哑,恨不得立时逃离此地。
见祝焱不说话,那妇人便知道是个雏儿,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表面上看着害羞,其实心里别提有多闷骚了,心下暗笑,一根玉指轻轻挑着祝焱下巴:“这位公子好生面嫩啊,您不说话,难道是要奴家陪你吗?”
天不怕,地不怕,祝焱却被一根纤细的手指弄慌了神,一抹潮红竟蔓延到了耳根。那妇人又忍不住掩嘴轻笑,一旁的游鹰何时见过祝焱这般模样,当下也是偷笑,良久,见祝焱脸上潮红未退,这才打断:
“老板娘,我兄弟第一次来,你不要调戏他了,先给我们安排个房间,我们先喝喝酒吃点东西,你安排个活儿好的,漂亮的慢慢伺候我兄弟,”
“好嘞,放心吧,游鹰大爷。”说罢,安排一名侍女将二人引入一间雅室之中,并奉上酒菜。
两人坐在桌上,祝焱脸上的红潮才渐渐退去:“你就是这样打探消息的?”
游鹰看着祝焱一脸窘迫的样子,又忍不住笑,笑了半天才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有我的方法,毕竟我最擅长这个的,如果这里都打探不出消息的话,整个桐城就都打探不出来了,不过放宽心,现在时机不到,先放松一下,好好玩玩。”
祝焱道:“这对你来说是放松,对我可不是,我先回去了。”说罢起身要走
游鹰又笑,一把拉住:“那就学着放松,再说,不玩也得吃饭不是,吃完饭再回去。”
肚子也确实饿了,祝焱无奈,只好又坐回去,鉴于上次一杯酒就把自己放倒的情况,这次他一杯酒都没动,只是对着食物大快朵颐,就是天元大陆不用筷子,刀叉使用起来疏为不易,心下想到,明天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造一双,还有就是只吃饭,绝不会做那些有伤风化之事。
不一会,三个金发碧眼的美女鱼贯而入,其中两人正是游鹰千思万想的吉莲娜和梦露,两人扭着纤腰一左一右把游鹰夹在中间坐定,另一位小姐也坐在祝焱身边,游鹰伸手抱住二女,在二女脸上分别亲了一口,嘴里说着:“宝贝,快想死我了。”
两女娇嗔道:“就会骗人,这么喜欢我们,也不知道把我们赎回去,我们姐妹天天伺候你。”
游鹰哈哈一笑:“我们家那位大哥家教甚严,我把你俩领回去,他非对我家法从事不可,再说,我这刀口上的营生,万一哪天呜呼哀哉死了,你们跟了我可怎么办,唔……”
吉莲娜捻起一颗剥好皮的葡萄塞在他嘴里,堵住了他后面的话:“就你理由多,不想赎我们姐妹俩就算了,不过也千万别把死挂在嘴边,要是喜欢我们姐妹俩,多多来看一看我们佳美俩,也是好的。”
游鹰嘴里的葡萄还没吃完,梦露嘴里早含了一口美酒,红唇便和游鹰吻在一起,一口美酒也渡了过去,游鹰顺势拥着梦露长吻在了一起,直吻得梦露气喘吁吁,方才作罢。
回头却见祝焱还是专注于食物,却对身边的尤物不闻不问,游鹰笑着对坐在他身边小姐说:“碧萝,你可是留人醉的头牌,今天陪我兄弟,我兄弟头次来,放不开,我可先说好了,该付的钱少不了,而且你要是引他说一句话,另赏一枚金币,让他喝一口酒,就另赏十枚。”见祝焱抬起头瞪着自己,游鹰心下恶趣横生:“要是让他陪你上了床,我再赏你500金币。”
那名叫碧萝的小姐闻言大喜,心想这钱也太好赚了,对付一个雏儿,老娘还不是手到擒来,当下一把躺在祝焱怀里,浓情软语说个不停,但祝焱却如坐定的老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是紧绷的肌肉却诉说着心里的紧张,只得不停吃吃吃,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厢间,游鹰却是如鱼得水一般,与二女玩起了行酒令,只是这行酒令却颇有不同,不仅饮酒一杯,还得脱衣一件,虽是粗俗,但游鹰却乐在其中,此时以一敌二,竟也不落下风,转眼之间,二女喝的已是红潮满面,衣服也只剩下贴身的亵衣,游鹰的上衣却方脱光,露出精壮的肌肉,看的二女心醉神迷,纤手也忍不住往游鹰身上摸去。
游鹰哈哈一笑,也不玩什么行酒令了,将二女一把扛在肩上,便往隔间走去。这个雅间设计的极为巧妙,中间是供客人用来饮酒吃饭的,两边各设置一个偏房是供客人休息的,这样客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便可直接休息,而不用出雅间的门。
三人进了隔间,游鹰用脚将门一关,眼见游鹰把自己丢在大厅,祝焱更加窘迫。刚想伸手阻拦,问什么时候回去,可是话没说出口,却被碧萝一把拉住,软润的娇唇已堵住了祝焱的嘴。祝焱瞬间脸又变得通红,仿佛喝了千年的老酒,他急忙推开碧萝,但心里兀自“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而三人所在的房间里顿时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然后便是不堪入耳的粗重喘息声,碧萝吃吃笑道:“好人儿,干嘛去打扰他们呢?不是还有我陪着你的嘛?”说着又是一把抱住祝焱,红唇贴着祝焱的耳根吹气,然后伸出舌头在他的耳垂轻轻吻了起来。
祝焱一慌,急忙站起,一把竟将碧萝推倒在地上。
碧萝吃痛,竟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这一哭,让祝焱更慌神了,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那碧萝这次却没有在顺势缠着祝焱,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喝了下去,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我,我叫祝焱。”祝焱有点结巴地说道。他偷偷瞥了一眼碧萝,此时,因为喝酒的缘故,碧萝脸色微红,眼角残留的泪水还未干,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真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美的不可方物,祝焱一瞥之下,便又低下头去。
只听碧萝说道:“祝焱公子是被游鹰团长硬拉着来的吧?看来公子并不喜欢这里。”
祝焱点了点头。碧萝道:“那我就陪祝焱公子说说话,你看怎样?”说罢倒了两杯酒,问道:“祝焱公子不陪奴家喝一杯酒吗?”祝焱摇了摇头:“我只喝一杯就醉了。”然后就说起了自己刚遇到飞鹰等人的时候一杯酒喝的自己睡了一整天的事。
碧萝听了微微一笑:“那我也说说我的故事,不知公子愿意听吗?”
看到碧萝楚楚可怜的表情,祝焱只好又点了点头。
“我家祖上原本也是一个贵族,但是从我太爷爷那一代便开始没落下来,到我父亲那一代,已然连个贵族的头衔都没有剩下,后来父亲娶了母亲,怀胎十月,分娩了我,但父亲却没有了营生,如何养的起一家,父亲便去军营参军,想通过军功来恢复祖上的荣光,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终于,有一次和奥古斯丁帝国的大规模战争中,父亲阵亡,上面的领头之人只是冷冰冰地给我和母亲传达这个消息,尸骨也是无存,就连抚恤金也被上司贪墨,母亲一时想不开,再加上伤心过度,没过两年,便也离我而去,那时我才八岁,我将母亲安葬之后,便四处乞讨流浪,然后便到了这里,被老板娘收留养育,直至今日。”碧萝娓娓道来,再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那个时候小,但是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不离开呢?”祝焱问道。
“老板娘养育我们这么多年,就想靠着我们来为她赚钱,不为她赚够那么多钱,她哪能放我们离开,这就是所谓的赎身费了,再说,我们身无一技之长,除了出卖肉体,哪还有什么营生之道呢?”碧萝答道。
“你的赎身费是多少?”祝焱问道。
“啊?”碧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方道:“5万金币。”
祝焱“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又闷声吃着桌子上的菜。碧萝道:“菜都凉了,我再叫人为公子换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