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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乡愁

汽车疾驰在公路上,窗外的天湛蓝湛蓝,偶而飘过一朵白云,转眼被汽车抛在后面。晓燕的心境豁然开朗,如这广阔的天空。城市的蜗居生活,每天对着流水线,汽车,高楼,墙壁,马路,脑子里满是工资,奖金,水费,电费,房租菜价,网费,手机,充电器。眼光短了,心就狭隘了,晓燕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在凉风习习的夏夜,仰望浩瀚的星空,让思绪放飞的宇宙的尽头。

汽车驶入熟悉的小县城,马路两边商店都换成统一的牌匾,全是大红色铝塑板底子,一样高度,统一的白色亚克力字体。时而在两颗树之间看见红条幅标语“创建卫生城市”“创城创卫人人有责”,,,。

六年来,家乡变化太大了,整齐划一的停车位,鲜花锦簇的绿化带,满大街的新能源汽车,美团,饿了么,外卖小哥匆匆穿梭在人流当中。

汽车开进火车站广场停下来,人们起身收拾行李架上的包裹,,依次下车,晓燕领着孩子刚走下车,一群人蜂蛹为了过来~,三轮车,出租车,去哪里姑娘?坐车吗?

晓燕冲他们摇摇头,竟直带着贝贝走出车站,晓燕打算给妈妈买些东西,车站对过一街之隔就是一个市场。

市场上卖水果的很多,香蕉,橙子,橘子,香瓜,蜜桃,杨梅,各种有。

晓燕挑了一盘香蕉,又拾了一方便袋蜜桃,指着杨梅问道:老板,杨梅多钱?17元一斤,姑娘来一斤吧。晓燕的手缩了回来,说到不用了。

提着水果,领着贝贝向市场口走去,忽然听到市场外一阵喧闹声。她紧一步赶过去,几个穿城管制服的人围着一个卖菜的电三轮,其中一个城管正在从一个中年妇女手里夺电子台秤。走近一看,晓燕不禁喊到,妈?

正在挣扎夺秤的妇女回头看见晓燕,喊了一声,闺女。争执的双方停下来。城管一看来了年轻家人,解释到,这位大娘在路边卖菜,我们已经口头提醒好几次了,国家有明文规定,不准占用马路占道经营,这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晓燕点了点头。说到,我妈上了年纪,可能不知道这样是违规的。您不要收称了,我给她说说,我们不摆摊了,马上就走好吗?这位城管苦笑着点点头,我们也不想撵老人家,可这条街我们几个负责,有摆摊的就会扣奖金。

晓燕陪着微笑,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走,一边说着,一边帮妈妈收拾摊子,把地上的土豆装进袋子,搬到三轮车上,素芝嘴里嘟囔到,让我卖我也不卖了,我闺女回来了,我外甥女也回来,说到这才想起贝贝,慈祥的看着贝贝,抓住贝贝的小手,笑着说,乖闺女叫姥姥,贝贝抬起脸,闪烁着两只大眼睛,怯声怯气的喊道,姥姥,素芝摸了摸衣兜,看了下三轮车上的土豆和洋葱头,尴尬的对晓燕说,你看,这乖外甥女都喊姥姥了,我,手下却没吃的给孩子~。

妈~,你想多了,本来该我们孝敬您的,说完给贝贝掰了个香蕉,收拾完毕,素芝开电三轮拉着母子俩,向家而去~

路上,素芝的心情是明朗的,燕子问,妈,您怎么摆摊卖菜了?

素芝,唉了一声,妈,年纪大了,打工的地方都不用了,我啊就寻思着用咱家这辆三轮,早上四点去菜市场批发菜,七点去公园门口卖,临近中午就在市场门口卖,一天下来也能有个七八十的收入。只是处处要躲着城管。

燕子问,市场里面不是有摊位吗?

嗯,是有,一天一米的摊位租金30元,卫生费,,管理费,一个月下来也得三千多,菜卖贵了没人买,少了不够费用,我这样多好,八毛土豆卖一块二就可以,他们摊上一块八都不够本~

而且呀,我只卖土豆和洋葱,耐存放,今天卖不完,明天可以卖,不会浪费~

晓燕揽着贝贝,坐在三轮车后面,听着妈妈的唠叨,才感觉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能听到妈妈的唠叨~

晚饭后,娘仨因为屋内太热,拉一条大摊子,铺在院子里,一字排开,三人躺在院子里,仰望着深邃的星空。

几只蚊子哼着歌曲,围着娘仨转,贝贝问道,姥姥,蚊子为什么老咬我啊?

素芝抚摸着贝贝的头说,因为你我们家贝贝是个善良的女孩啊?

那蚊子为什么要咬善良的人呢?

哦,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姥姥讲给你听。

很久以前,山上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打柴为生,妻子在家做些纺织。生活虽然清贫,却也平和幸福。好景不长,妻子突然得了怪病,找了很多医生,大家都束手无措,摇摇头离开了。丈夫非常伤心难过,他听说东方蓬莱仙岛有一个老仙翁,能起死回生。樵夫就背着妻子向东方走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老仙翁。老仙翁非常感动,问樵夫你爱你的妻子吗?爱,那么你愿意为了救你妻子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吗?我愿意。

好,老仙翁拿出一支银针对樵夫说,我从你中指采三滴血,滴到你妻子口里,你妻子就会复活,但是你会折寿三年,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快救我妻子吧。伸出手指。

仙翁把三滴血滴到妻子口里。樵夫的妻子复活了,比以前更加漂亮美丽。夫妻二人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日子和以前一样恢复了平淡。这一年,一个富商的船路过停靠在樵夫的门前,妻子看见富商妻子们锦衣玉食,罗绮绸缎,珠光宝气。看看身上的粗布罗裙,不免羡慕。富商也看见这个漂亮的少妇,动了心。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船。就再也不想回到樵夫的穷家~

樵夫上船找妻子理论,妻子不愿跟他回家,说,我牵你三年寿命,我还给你就是了,从此两不相欠。说完拔出玉钗扎破手指滴出三滴血。滴完后,妻子忽然逐渐缩小,变成一只长嘴的蚊子。樵夫看见,悲痛欲绝,投河而死,变成一只公蚊子,继续守护妻子。母蚊子为了变成人,到处找善良忠贞的人吸血,公蚊子善良不忍心咬人,只是在田间喝点露水。

贝贝还没听完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山村的夏夜,有凉风习习,繁星在天空眨着眼睛,听着这美丽而古老的传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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