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哔’
睡一会
‘哔哔哔哔’
再睡一会
‘哔哔哔哔’
大清早让不让人活,吵吵闹闹,气死人,扔走它!难得释假,呸、呸、呸,难得胖叔体恤下属,放几天休假,这可是用生命跟自由换来的宝贵假日,居然扰我清闲时分,绝不可以饶恕。大手一挥,咚,扔出窗外。
“。。。”
睡梦间,几分清醒涌上头,惨了!那是新买的水果手机,我排了好几天才买到!顾不上头发、脸容、随便穿上鞋子,火箭似地冲出去。
出租房是独立住宅,一幢二层泥石结构,围绕一座独立小花园。
估计手机掉到花丛里。
“你在找什么?”男子问,声音熟悉。
“找手机!大叔牛奶放报纸箱旁边就可以”除送报外,要数送牛奶大叔最早。
“接着!”
接?
抬头仰面时,我发现一个类似电话的小物件快要落下,双手接住,牢牢地捧在手心里,如果人生要数什么时刻最幸运,大概是现在,水果手机终于回来拉。
我哈哈大笑。
“出狱时,只会哭,都没有笑过。你就只有这点出息。。。”薛凯文拍拍左右衣袖,整理衣裳,无奈说道。白色衬衫在晨光影衬下,闪闪发光,弥漫出独特的冷香,他不用古龙水,身体时常散出植物冷香,我曾认为他是香妃转世。
转世时,阴间使者弄出小差错,将美艳的香妃送到男性伦回道,于是今世就成了英俊的薛修文。
公园
海城,临海而名。
河景,湖光与海面相辉而映。大清早,海与河不时泛起腥味,闻起来有点燥。海城人通常会在湖面公园混早运。做太极,跳广场舞。。。一处静,一处动,复杂地使脑蛋炸裂。我悠然地摇头动脑,好像温柔的太极音乐会从耳朵掉出来。我轻轻地拍打嘴巴,好像嘈杂的广场舞音乐会从口里漏出来。
薛凯文,不可以思异地望着我。30岁上下,周游列国的海归男,见过多少人,尤其女人,温柔儒雅的、性感艳丽的、恬静高雅的。。。。我这一款,就像高级餐馆里不起眼的小配菜,生存着却毫不起眼。惯于高级食材的他,能吃得好吗?这个疑问不禁在脑子里产生。
“你。。”
“怎么?”
“困?”
“废话!”
咕咕咕
薛凯文眼神柔和,和睦地问“饿了”
我点了点头,大清早出来,刷牙漱口换衣服,就差没啃几口面包,胃没有那几口命的碳水化合物,哪来闲情逸致,跟你小鸟依人,花前月下。眼角飙出几点泪光,揉了揉眼皮子“我们去吃早餐”
公园不远处有间小铺,残旧幽暗,桌子带些许油光。大白天开起白炽灯,光线明亮间隐约可以看到空中飘扬的小尘粒。前方红字白底餐单清晰可见
“点什么?”店铺啊姨,平常家老妇人,皮肤略显黄褐,年过六十,顶着一头半黑不白,与老伴相依经营这家早餐店。几十年的老店,二十多平米,街坊邻里都爱吃这里的小笼包,我也是其中一个。
“老板,两笼小笼包”我拿起筷子,开始用纸巾拭擦,三两下功夫,平淡无奇的竹筷子亮泽如新“来,给你”
薛凯文雪白如光,俊气脸容略显高贵,人在哪,聚光点就在哪。平日,我从来没留意店里客户人头数量,往日简单几丁人头居多。环视四周,爆满涌动的人头,这小子来过这种店吗?会不习惯吧,我望着他,心里产生些许担忧。
接过筷子,他省去平日波澜不惊,迷人嘴角稍稍往上提,淡然神色显露灯光中,浑身流淌着俊郎不凡。
曾经,好久以前,我想与某人相遇,无论在哪,总会不期而遇,幻想过,是他故意的,坐在他身边时,我俩仿佛夫妻,一对相处已久的伴侣,心中有你,也有我,如这时候一样,我们相伴而坐。
“你今天特别贤妻良母,变个人似”薛凯文微笑道。
我吃着小笼包,脸腮鼓得小皮球似“你可要珍惜,我不轻意给人家擦筷子哟”
薛凯文低头吃包子,没有回复,静如一泊湖水,没有听到似。
我嘟起小嘴,低下头,继续吃包子。
此刻,他藏得太深,俊气的侧脸略染半点红,如厚雪里的红梅,这般骄气足以够我藏之心中许久许久。
早晨的阳光活泼充沛,打亮街上每一处角落,沐浴阳光中,我俩身后留出一条黑影,相互触碰连成一片,影子与影子亲密无间,上空散落疑满头落英,鼻子间绕着清新的花香,分不出是薛凯文的,还是鲜花瓣子的。
路,两旁种满梧桐树,树枝桠间结满一簇簇花串,微风轻轻吹过,交织的花叶随风飘荡,打落肩膀时,依稀看到深邃的黑眼珠仁,每当这时,他会回视我。眼神触碰间,我的心里听到的声音很大,也很小。没有特别趋向,犹如一场浪漫的交响曲。
傍晚时,薛凯文有事情要做,回家了。躺在床上,晃动手臂,闪闪发光的银手链占据眼中央,他的礼物使我感到唐突,抽屉里仍放着他送的蓝珠子。它们都很贵重,薛凯文仔细地为戴上银链子,若大的微笑慢慢散开,他很满意。他是满意雪白的纤细手腕,还是满意动人的美女?
奇怪念头转眼即逝
事实上,我拥有一张平淡无奇的家常脸,瘦不拉肌的中等个子身材,要说有点值得炫耀的,要数一身的雪白肤色。我的白,引以为傲。他也很白,可能让他起了恻隐之心,送我昂贵礼物,算做几回慈善,以弘扬自家扶贫精神。他不爱我,不喜欢我,我也应该一样。
隔天,我如平常一样上班。
斯子姨“晓子,这几天可有休息好,让我来看看你”
胖子叔“老婆,晓晓才对”
大花“晓晓,你好像胖了”
“神经错乱吧?”我惊讶地回道,双眼瞪得比谁都大,顺着大花手指方向,肚子的确鼓起,像个小半球。
“你是怀孕了吧?”大花开玩笑说道。
“经手人是我”薛凯文淡定地说。
刚刚他从公司大门走进来,脚步轻盈,大家没有留意,刹那间,众人目光呆滞,其中也包括我。
“WHAT!”胖子叔大声说道“我什么时候教导活成这般模样的?你可以潇洒地去打仗,但绝对不能收容战俘”
“老头,你在胡说什么?”斯子姨不可思议地说。
大花摸着我的肚子说“应该有三个月吧,这么涨”
我红着脸,深呼吸,大喊“STOP!”
薛凯文微微嘴角上扬,似有若无、一把正经地说“开玩笑的!”
“你!你!你!”我气得恼怒,脸转粉红,这家伙!
“给你”薛凯文递我一盒绿色食品。
“什么来的?!”我没好气地问。
“通便茶,你经常便秘,所以肚子很涨”薛凯文不带声色地说,皮不笑,肉不开,一副无公害的帅哥本色“昨天,家里药箱没有这个茶,给你通个气,不然放屁很臭的”
什么?!大伙惊讶地望着我。
“你!去你的!”我仰头大叫。
这天,公司里到处回荡着我的大喊声,薛凯文镇静地喝着咖啡,上扬小嘴角,似乎宣告着享受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