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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考失利

夏天的星空是多么的美丽啊!那些闪烁的星星是那么的平静、安详,既像一只明亮的眼睛,又像一颗颗闪亮的珍珠,让人产生了无穷的幻想……。金黄色的月亮挂在黑暗的天空,周围明亮了许多。

程海洋躺在屋后山坡下的竹椅上,手里摇着蒲扇,双眼盯着闪烁的星星在遐思着。明天就要参加高考了,由于偏科的原因,估计这次考试悬了。程海洋初中和高中都是在镇上的羊口中学读的,临近毕业的这段时间心情格外郁闷,不知道是高考的压力导致的,还是难舍母校、恩师、同学?常言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高考是我们这些学生命运的转折点之一,考生的压力可想而知。高考结束后,各自分飞,上大学的上大学,复读的复读,出门打工的岀门打工,再次相见的机会很少。

“海洋,早点睡吧。”爸爸程同站在房屋后门喊他。

“来了,来了。”程海洋连忙搬起竹椅回屋睡觉。

弟弟程邦和妹妹程红都早已经睡了,他们知道程海洋明天要考试,就没有来烦他了。

高考对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来说是天大的事,那天爸爸妈妈起的特别早,在凌晨四点多就起床给程海洋做早餐,早餐吃面,我的面里有三个荷包蛋,寓意“三元及第”,荷包蛋吃进肚子里沉甸甸的。早餐后,程同给自行车链条涂上机油,轮胎充好气,灌好了水壶,带上点心,拉上程海洋骑车从玉壶村出发到20多里外的县城中学考场,本来程海洋今天要自己骑车去的,但是他爸爸妈妈坚决不同意,要程海洋养精蓄锐,好好应对考试,在去赶考的途中程同把自行车踩得像风火轮一样的风驰电掣,连一些上坡路都没有下来,大概是不想儿子下来走路,或是怕程海洋迟到耽搁考试,一会儿程海洋就看到爸爸程同后背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爸爸程同身材高大,高高的鼻梁,浓眉大眼,年轻的时候很帅气,又因多才多艺很受村民邻居尊敬。因为生活贫困,操劳过度已是两鬓染霜。早上7:30刚好到达饶县中学考场,这时考场外早已人山人海了,都是一些送考的亲人们,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县里每一个中学的教学质量,应该如何填报志愿?报考哪个学校和专业更好?还有交警叔叔在校门边和通道上维持秩序。程海洋在父亲希翼目光中走进了考场大门,找到考试座位不久,监考老师就进来宣布考试纪律、注意事项等,铃响后开始答题。连续考了两天,程海洋都觉得考得还可以,就是天气太热,很多同学都中暑了,还有就是晚上蚊子太多了,没有休息好。

今天上午是最后一场考试,卷子后面的试题难度不大,这时程海洋的头晕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可能中暑了,连忙拿风油精涂抹着太阳穴和人中穴,稍微好了一点,但脑袋像装了浆糊一样,根本答不了题,监考老师不时地转到程海洋的身边,他的动作很轻微,但程海洋还是感觉到了监考老师在看着自己答题,因为做不岀来,程海洋当时既紧张又惭愧,豆大的汗水直接从额头滴在卷子上,脑袋一遍空白。这个时候了程海洋真正理解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和“时也,命也。”的真正含义了。程海洋没有任何理由去埋怨谁?毕竟他自己才是造成今天这种结局的人。但是程海洋还得去面对自己的父母,想起他们对自己那充满期望的眼光,程海洋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去和他们说,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他们的骄傲,到现在无论曾经多么辉煌,都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叮叮叮”的铃声打乱了程海洋的思绪,考试已经结束了,程海洋看着还有三分之一空白的试卷,无奈地交卷了,监考老师在教室里忙碌了起来,程海洋逃出了考场,看到了爸爸程同,他带着询问的眼光望着自己,没有办法了,程海洋只好跟爸爸说,这次考试很难,可能不理想,爸爸沉默了一会儿,递上水壶,就带着程海洋回家了。

回到家,妈妈刘云香正在做饭。妈妈中等身材,今年42岁,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庞,总是那么慈祥。从小对我们兄妹三人都是那么的细致和善。

“妈,我回来了。”程海洋惭愧地叫了一声。

“哦,好啊,乖儿子回来了,我就快弄好了,以后你就是大学生了,应该叫你名字才合适。”妈妈在厨房里高声回答道。

因为担心考试的成绩,考后连续几天都坐立不安,爸爸对我说:“不念过往,不畏将来,把握当下。”遂放开心菲,活岀自我。

渡过了黑色的七月不久,高考成绩终于岀来了,如意料之中的,程海洋考了485分,落榜了。岀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优秀学生竞然落榜了,于是村里一遍哗然。在1995年的时候,485分是没有公立学校录取的,因为录取分数最低的医专和师专学校的分数线都在520分左右。那时候只要考上大学,毕业后是包分配工作的,所以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高考最终的分数比程海洋自己预估的少了40多分,太伤心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头晕,或者是蒙圈的感觉,因为之前的志愿计划全被打乱了。过了一两天回过神来,只觉得对不起父母,因为他们真的很辛苦,望子成龙,但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对我自己来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情绪,我一直觉得成绩这个东西没有对不起自己这一说,它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他就是每一次心里的自己,你的样子,我们的所有努力换来的结果,或许对不起的是许许多多爱我们的,我们爱的人,但是绝对对得起自己。

妈妈刘云香因自己小时候没有读过书很是遗憾,所以在刘云香的眼里,一直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妈妈刘云香坚持要程海洋读书,要么复读,要么读自费大学。但程海洋很反感妈妈的观点,他自己也知道复读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读自费大学费用高得离谱,家里根本供不起。爸爸向来比较开明,这人生的十字路口由程海洋自己选择。妈妈刘云香发动亲戚朋友轮番到自己家来劝程海洋读书,程海洋这几天真是活在劝读的煎熬之中。痛定思痛之后,程海洋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下,刚好爸爸的朋友程火仔过几天要出门打工,他是去ZJ省巨州市做小卖买。程火仔中等身材,黄里遇红的脸色,夸张的一排抬头纹,乱遭遭的胡子。火仔叔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他在巨州打工很多年,生意也慢慢做大了,我们村很多出去打工的人,只要找到他,他都会把别人照顾的好好的,所以如果我要跟火仔叔出去打工,爸妈肯定会同意。于是程海洋这几天都在爸爸、妈妈的耳边磨,就是说我以后不读书,我同样也能够创造一番事业,并且举了很多这方面的例子。爸爸妈妈最后没办法只好同意程海洋跟火仔叔出门历练历练。出门前那个晚上,爸爸妈妈邀请火仔叔来我家吃晚饭,饭后喝茶的时候,程海洋隐约听见妈妈对火仔叔说,让我出去尝一下苦头,碰一下壁,等到适当的时候再让火仔叔劝我回来读书。这大概是爸爸妈妈为了让我读书所做的最后努力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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