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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微风美梦

高一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文理分班的时刻。简岁岁从最初的惴惴不安,到如今的安然自若。

她的成绩永远在班上倒数七八名,她一直很努力,只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她的脑子就变得不那么好使了,但是,也许是老天庇佑,初一初二时,她虚度光阴,荒废学业,仅仅只是初三努力一年,就考上了别人望尘莫及的湘云一中。但是高中不一样,有些人天赋异禀,即使不听课,不记知识点,也依然很优秀,比如说,叶南辞。她的母亲是大学高级教授,所以他的优秀也可能是来自从小的耳濡目染。

简岁岁趁着其他人午休的时候,才敢悄悄拿出数学卷子,因为,她的数学实在是太差了,这次月考58分,是班上的最低分,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不及格人中的佼佼者。

简岁岁拿着笔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趴在桌子上,满脸绝望,顿时没了纠错的心思。没过多久,她竟然就这样趴着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很熟悉,她走近了看,才发现,那不就是她初次遇见叶南辞的场景嘛!只是现在的她站在上帝视角,梦里的简岁岁痴迷的看着叶南辞,然后……她居然流口水了!真丢脸,更恐怖的是,叶南辞停下了脚步,面带笑意,满眼温柔,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白色帕子,轻轻的给她擦口水。

简岁岁几乎快要惊呼出声,她紧紧的捂住嘴巴,然后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溢出来。

叶南辞给她擦完口水之后,嘴角上扬,手指放在她的嘴角按了按,宠溺的唤她:“小花猫。”简岁岁目前的身高只有157,叶南辞微微俯身,右手撑在墙壁上,就将她困在了方寸之地,“闭眼。”热气喷洒在简岁岁的脸上,然后简岁岁特别没节操的闭上了眼睛,叶南辞朝着她的额头吻下……

正梦到此处,就听见了学校的预备铃声在她耳边响起。然后梦境破碎,她悠悠转醒。

“天呐,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完了完了,可是……怎么会觉得有点遗憾呢?要是这铃声再晚一点响就好了。”简岁岁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满脸遗憾。

“你说什么?”简岁岁的同桌看着她在那儿自言自语,开口问道。

“咳咳,没,没什么。”简岁岁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事说出来,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尴尬的咳了一声。

简岁岁自第一次遇见叶南辞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现在,她也仅仅只知道,他叫叶南辞,是一班的优秀学生。原来世界真的好小,如果不是刻意的去相见,那么就真的可能再也不见。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叶南辞了,至于今天梦见他,可能是因为夏天又到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教室里,正好落到了简岁岁的桌子上。

临近上课的几分钟,教室里开始躁动不安,聊天的,吃零食的,悄悄斜着眼看小说的……那时候的简岁岁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在下课时间做这些,反而都要等到上课时才开始行动。直到过了很久,她才明白,那是他们肆意张扬的青春。

简岁岁小学的时候成绩优异,所以升初中时,安和县和湘云市里的那些优秀初中,纷纷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后来,安和县第一初级中学的校长提出,她若是去了他们学校,学费全免,每年还有补助,于是她就去了安和县读初中,可是啊,她终究还是让校长失望了。好在最后,她还是考上了湘云一中,安和县考上湘云一中的人一共也只有四十几个。

湘云市学费昂贵,日常花销也很大,当初她跑遍整个水云镇,才筹到那些钱,交完学费就已经所剩无几。简岁岁每个周周末都会去外面兼职,去年寒假的时候还去打了一个月的寒假工。

——

“岁岁,来了。”农家小炒屋的张阿姨手忙脚乱的招呼着店里的客人,看见简岁岁来了,很是热络。

开在学校附近的饭店,一般周末都比较忙,那些没有回家的人,整个周末都得在外面吃饭。张阿姨的这家饭店生意很好,但是平时她一个人也忙的过来,简岁岁第一次到这儿来跟她谈工作的时候,她其实是不想招人的,但是看这小姑娘人长得漂亮可爱,又腼腆,所以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不就是周末那两天开点儿工资嘛!

“张阿姨,我来收碗刷碗吧!”简岁岁走过去将桌子上的碗筷收回,然后麻利的刷了起来。

张阿姨看见这一幕,会心一笑。

“南辞,你就和我们哥俩进去看看嘛,这家饭店真的不错,是老张家媳妇儿开的,店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卫生条件很好。”萧帆拉着叶南辞的胳膊,似是下定决心要将他带进去。萧帆来这里,完全是出于对张老师家开的饭店的好奇。

叶南辞眉头微皱,很不情愿的说了句:“走吧。”

萧帆这下乐了,他终于干成了一件大事,恨不得要马上放点烟火爆竹庆祝庆祝。

叶南辞走进店里,四处看了看,环境不错,还有风扇。他有轻度洁癖,这家店里环境已经算是他能接受的底线了,如果萧帆将他带进的是油腻腻的饭店,那么他拔腿就走。

他们点了几道招牌菜,然后就坐在那儿等上菜,萧帆瞧着叶南辞和魏延风都不开口说话,便恶趣味的说了几个荤段子。叶南辞不理会他,一直拿着手机在发信息。魏延风笑点低,没一会儿就捧腹大笑。

简岁岁端着菜走过来时,正好听见萧帆开始讲下一个段子,她走到桌边时才听明白他们讲的什么,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叶南辞余光瞥见了她,颔首向她投来目光。

简岁岁正在布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眼神,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是你!”简岁岁脱口而出,喜形于色。

“你认识我?”叶南辞记得简岁岁,但是此刻却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曾经有很多姑娘都曾向他投来过这样的目光,他其实很讨厌这样的目光,但是此刻看着简岁岁空洞的双眼渐渐散发出光芒,他竟然一点儿也不反感,而且还觉得有几分骄傲!叶南辞一直记得初次见到简岁岁的样子,他没有刻意去记,可是她的样子却偏偏刻进了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咳咳,不认识!”简岁岁赶紧收回目光,转身往后厨走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在心里腹诽,可不就是认识吗!岂止是认识啊,今天还梦到了你。

简岁岁单纯的以为,那个清晨,叶南辞只是偶然经过那儿,所以并不认识自己。

叶南辞不经意的从她身边走过,本是无心之举,却偏偏入了她这个有心人的眼,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简岁岁再次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叶南辞他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

简岁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两年,失眠已成常态,但是很少像今天这样严重,天都快要亮了还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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