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这些乡野粗人!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凤灵溪带着几个人走进分舵,小小的身子扛着两个比她还高的麻袋,麻袋还在一扭一扭地。
“我管你是谁!”凤灵溪听得心烦,一脚踹到麻袋上,麻袋里的人吃痛,不敢再与凤灵溪叫骂,只一个劲地小声嘟囔:“等我回了霆云宗,第一个饶不了你。”
这人不说还好,一提到霆云宗,凤灵溪就想到被那个劳什子帝先生从船舱里扔出去的一幕,愈发气得牙痒痒,“原来是霆云宗的人啊。”
那人以为凤灵溪怕了,顿时语气中就带了些自大:“正是,要是识相,就赶快放我下来给我赔礼道歉!”
凤灵溪冷笑一声,对后面的人吩咐道:“既然是霆云宗的,就给我往死里打!”
“是!”
随凤灵溪去抓人的都是彪形大汉,打起人来是丝毫不马虎,当即就去堂里拿了手腕粗的铁棍出来,把麻袋里的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出来,摔在大堂里。
隔着麻袋打多没意思,万一打着打着断气了都不知道,还是丢出来打比较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几个大汉把这统共数十个人叠在一块,抄着棒子就要打。
那十几个正门弟子都是二十来岁的年龄,在大门派中算是年轻的,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套麻袋掳走,还要被这手腕粗的大铁棒活活打死,一个个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发抖。
其中一个看着这金光闪闪的大堂,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惊叫道:“和……和平会!你们是和平会的!”,又看向凤灵溪:“你是那个女魔头凤灵溪!”
其他人一听和平会,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完了完了,这都被人抓到土匪窝里来了!该不会是前些日子他们追杀凤灵溪未果,这凤灵溪带着人来寻仇了吧!?
凤灵溪得意地哼哼两声:“现在知道怕了吧?还霆云宗?霆云宗算个什么孙子!”
那些弟子一听到霆云宗,便明白这是来寻霆云宗的仇了,忙往旁边缩了缩,只留出中间的几个人,朝凤灵溪道:“你要找霆云宗的就找他们吧,我们不是霆云宗的,我们是幻府的。”
其他弟子也分别自报家门,除了霆云宗和幻府,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就算把人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几个霆云宗弟子看前几天还极力巴结他们的人这会儿全都避他们如瘟疫一般,顿时面露愠色,朝凤灵溪开口道:“你敢动我们,就不怕惹恼了帝先生,将你们和平会置于险境!”
凤灵溪愣了,旁边那几个大汉也愣了,大堂里其他围观的人也愣了,霆云宗弟子以为自己的威慑起到了作用,更加得意地说:“你要知道,我们霆云宗只是隐世,但实力绝不在你们和平会之下,若是帝先生出手,只怕你们和平会一夜之间就要从江湖上消失了!”
顿了顿,那人又趾高气昂起来:“不过,若是你们诚心诚意地给我道个歉,再补偿我们师兄弟几个,我们也是不会吝啬于帮你们和平会说几句好话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先憋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整个大堂都笑了起来,带着土匪特有的粗犷,仿佛要将房子都震塌了。
“哎哟我去,笑死我了,我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玩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这人莫不是个傻的吧哈哈哈哈!”
那人也愣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们笑什么笑!”
凤灵溪好不容易忍住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开口道:“你说帝先生,会为了你,灭了和平会?没毛病吧哈哈哈哈!”
那人一想,难道不是这个理吗,他怎么说也是帝先生嫡亲的徒孙,被和平会的人这般羞辱,帝先生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你既然都说了你们霆云宗是隐世门派,又怎么会觉得帝先生会为了你来跟我们和平会打一架?”凤灵溪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疯狂地捶着地面,“妈呀笑死我了,你这个人真是江湖的一股清流!”
笑着笑着,凤灵溪又开口道:“而且我都说了,霆云宗算哪个孙子,还想灭了和平会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知道笑了多久,大堂里的人终于止住了笑意,凤灵溪笑得肚子都疼了,心情大好,也懒得再收拾这些人,只让人一人打一顿再丢回各自的门派就算完事。
这些年想这样天真有趣的人倒是不少,和平会打劫这么多年,碰到了很多这样的,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一开口就把帝先生搬出来的,帝先生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干嘛要为了你这么个小人物兴师动众的?
魏珩韫听着外面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凤灵溪那丫头又在闹腾了,但听着这笑声,心情居然也不可思议地好了起来。
马上就要回和平会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又要怎么闹腾。
魏珩韫想着,突然想到了云家的那两位公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师叔没……
这时又已经过半个多月,柳贵妃的情况日益糟糕起来,甚至还出现了幻觉,时不时疯疯癫癫的。
皇上除了最开始差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之外,再没有任何表示,这些日子也未踏入棠雪宫半步,宫中其他妃嫔唯恐过了病气,也没过来冷嘲热讽,就连棠雪宫中原有的宫人,也悄悄收拾了东西,走了大半。
云灏被柳贵妃勒令不许来棠雪宫,整日也只好四处找那个神出鬼没的佟木匠,那佟木匠据周围的邻居说是个白净的斯文人,木工做得好,还会吟诗作赋,就是嗜酒如命,经常在小酒馆里一呆就是大几十天的找不到人。
就为找到这佟木匠,云灏和路九容词把整个京城的酒肆都翻遍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又因为魏珩韫嘱咐过不能太过声势浩大,云灏也没有让人大张旗鼓地去找,因此进度缓慢。
再次垂头丧气地从一家酒肆出来,已经是中午了,云灏正准备找家酒楼吃午饭,却突然被一把刀抵在脖子上。
“主子!”路九抽出刀就要冲上去,那人却将手里的刀又往云灏的脖子上压了压,割出了一道红色的雪痕,恶狠狠道:“退后!我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路九看着云灏的脖子上有血流出来,双眼发红,容词拉住他,沉声开口道:“谁派你来的?”一边观察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