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中的白纸在火上烤了烤,居然显现出一座七层佛塔的图案来。
“七层佛塔?”
众人更加疑惑了。
而我却说:
“走,我们可以去皇上那领赏了。”
“慢着。请问刘大人,这火烤显字到底有什么玄机?”吐鲁番王子问。
“其实很简单。拿毛笔蘸桔子挤出来的清汁写字,干了基本就看不出来了。放在火上烤一下就能显现出来。”
“为什么用桔子挤出来的清汁呢?”
“也不一定非要用桔子。用橙子,柠檬的清汁也行。因为这些汁里面的物质碳化变黑的温度比一般纸张要低,烤一烤就行了。我刚才拿起书桌上的白纸闻了闻,发现这一张有果汁的香味。”
“刘大~大~大人,果然厉~历~厉害!”
吐鲁番王子也抱拳道:“我刚到京城就听说‘一流真才子,独角玉麒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是吐鲁番第一聪明人,看来刘大人可谓是大明第一聪明人了。”
“殿下谬赞。这些其实都只是高中的化学知识而已。”
我心说这家伙也够可以的,夸别人也不忘给自己脸上也贴下金。
“化学?”
“额~其实没什么。我们还是先去找公主吧。”我赶紧把话题岔开。
“大人已经知道公主在哪儿了?”三法司的几个头头异口同声的问。
“公主在一座寺庙里。而且这座寺庙里应该有一座七层佛塔。”
我还没说话,吐鲁番王子又抢在我前头开启了装逼模式。
众人看了看吐鲁番王子,又望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最终确认。
我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京城的宝塔寺在城郊,离这里有几十里路。得知公主失踪之后,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封了城。”大理寺卿徐明说。
“那是因为公主在你们封城之前就出了城。”
“封城之前?”众人震惊道。
“可婢女说一直到三更公主还在房内。除了婢女,换班的卫士也看见了公主的人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张达说道。
“公主其实在昨天日落之前就已经出了城。”
“日落之前?”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主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这次失踪。然后在昨天下午,让婢女小翠借口回乡探母,进来向公主告假。公主应该就是那时和婢女小翠互换了衣服,打扮成婢女小翠的样子,然后坐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出了城。”
“哦,我想起来了,难怪昨天小翠一直蒙着面纱,当时她还说是偶感风寒,怕传染给公主。原来是好帮公主脱身。”那婢女说。
“可我们撞开门进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啊!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侍卫统领张达问道。
“那时候因为小翠在你们撞开门进来之前,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啊!那人影又是谁的呢?一个人又怎么在一个密室里突然消失呢?”
“对!人影又是谁呢?一个人和他的影子又怎么可能分开?门窗都是反锁的,就算是小翠在里面,也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我帮大家把所有疑惑都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对啊!”众人异口同声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差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丫的说的都是屁话!”
“既然一个人和他的影子不可能分开,一个人也不可能在密室里凭空消失,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那个影子,不是人影。”为了不被骂,我赶忙继续说道。
“不是人影?”众人惊讶。
“对,我原本也是非常疑惑,直到后来我在书房墙角发现了一小块皮革。我才突然想到,这一起密室失踪案,和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的剧情很相似。”
“电视剧?”
“额~,我是说和我之前破的一个案子的剧情很相似。那个不是人影,其实是皮影。公主就是利用那根横杆,通过那个小洞玩了一把皮影戏。”
“一根杆,一个洞,就能玩出那么多花样?”大理寺卿徐明问。
“一根杆,一个洞,能玩出的花样多着呢。”吐鲁番王子突然道。
我听的一愣,怀疑他俩可能在开车,但是又没有证据。
“这么说来~哈哈哈,我明白了。多谢刘大人,成就了我一桩美事。”吐鲁番王子说完,向我躬身一拜,带着随从匆忙离去了。
我本来清晰的思路,被吐鲁番王子没头没脑说的这一句打断了。就好像看片刚要看到高潮,突然停电了!那种感觉,极其不爽。
“哦,难怪房间内会有打翻的蜡烛。”还是那婢女突然明白过来说。
我心说这大理寺卿徐明也太脱离群众了,连民间的皮影戏都不知道,还不如一个婢女。
“对,其实小翠一直在等机会跑到隔壁书房,终于趁着你去厕所的那个间隙,跑到了隔壁房间,然后用横杆将门栓从房内放下。再挑起来事先就准备好的皮影。由于皮影的头型轮廓都是按照公主模样定做的,所以看起来非常像公主的人影。等你回来后,她故意让你和换班的守卫都看到人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再突然打翻椅子,椅子上的蜡烛掉入水盆里熄灭后,影子自然也就消失了。这时她只要抽出横杆,再用线将皮影从洞里抽回去。自然就无影无踪了。”
那婢女的话又将我的思绪重启,于是我继续进入了装逼模式。
“难怪我们撞门进来的时候,除了椅子和打翻在水盆里的蜡烛,什么也没发现。”
“我想,小翠就是在你们撞门进来的时候,趁乱偷偷的从隔壁书房溜走的。这时候阖府上下都在寻找公主,又是夜里,也不会有人太留意一个婢女。但是她还是大意了,抽回皮影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小块皮革。”
“那公主为什么要自己处心积虑的设计这么一场失踪呢?”徐明问道。
“问得好。不过问错了人。这恐怕要问公主自己了。”
“刘一何在?“这时一个娘娘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骤起。
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个我刚刚在天牢里收的那条狗。
奇怪的是,怎么它又突然放肆了起来,甚至敢直呼起主人的名讳了。莫不是又出什么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