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三人都松开了双手。唐昊一改以为的颓废,一双眸子闪烁着精光,面如死灰的脸也重新焕发,看起来判若两人,就像焕发新生般。璀璨夺目双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时时变换,之后好像做了什么决定般。
纳兰羽和唐三忽然间,觉得眼前的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那原本呆滞而昏黄的目光变成深邃而又璀璨的目光,闪烁着光芒。一刹那,纳兰羽和唐三感觉父亲的身上涌现出一股锋芒,好像有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气势,但从中好像又有一丝杀伐之气。
但是过了一会,唐昊又变回了之前那样,不过纳兰羽和唐三还是能感受到父亲那一丝的变化。
“小三、小羽,你们两个过来”。唐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到铁匠铺,回头扫了一眼,看见纳兰羽和唐三还在原地不动,好像中了幻术一般。“你们俩在干嘛,还不跟上来!”唐昊严厉而又如释冰窖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这小屋子中。
纳兰羽和唐三听到这个声音,打了个寒颤,急忙跑了上来。
唐昊见状,头又转了回去,继续走着。纳兰羽和唐三也紧跟在唐昊那魁梧壮硕的身体后。
来到铁匠铺,一个硕大的锻造台,一个风箱,还有一个火炉,那炽热的火焰将这原本光线不好、昏暗的小屋子给照得很亮,整个房间都是赤色的。
唐昊拖着他那沉重的步伐,走到烧火的地方,拿起一个半丈长的铁钳,从里面夹出一块莫约半尺、被火烧得赤红的铁块,而一旁的唐三看见,忽然眼前一亮,喃喃道:“竟然有一丝的铁母。”纳兰羽也是如此。
“小羽、小三,想跟我学锻造吗”唐昊沙哑的声音响起。
“想!”纳兰羽和唐三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那我问你们,什么样的铁匠,才是最好的铁匠。”唐昊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这房间中。
唐三想了想,道:“能够打造出神器的铁匠,应该就是最好的铁匠吧。”他曾经听村子里的人说过,在这个世界是有神器存在的,尽管他不知道神器究竟是什么。但挂上一个神字,想来应该不错。
“我觉得应该不是,”一旁的纳兰羽听了,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唐三的观点。
唐昊和唐三目光随即转向他。“用上等材料打造神器,那不是最好的铁匠,最多只是个合成者。我觉得用凡铁打造出神器,才是真正的神匠。因为如果一名铁匠,他没有足够深厚的锻造功底和锻造技术,即使给他再好的材料,他也只能打造出一个半成品,只有形,而缺了神,那并不是真的神器。”纳兰羽的声音响起。
在他身旁的唐三听了,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而在他前面的唐昊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中有着一丝赞许。“小羽说的对,只有用凡铁打造出神器,才算真正的神匠,神器,神器,顾名思义就是要有神,有灵才算神器,如果一个神器没有了神,那它只算一个半神器,连神器都算不上。”唐昊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们要是想跟我学锻造,首先要先把这个锻造锤跟拿起来。”唐昊边说边指着在锻造台旁有一个半丈高得大铁锤,比纳兰羽和唐三都要高上不少。
“我先来试试。”唐三说着,走到锻造台前,两只小手在碰到锤柄的一瞬间,变成了玉色,随即抓住锤柄,运转唐门绝学——玄天功,那纹丝不动的大铁锤被唐三一口气给拿了起来。
唐昊脸上神色有着几分惊讶,喃喃的呓语着,“居然拿得起锤子,天生神力么?”
“爸爸,我可以打那个锻造台上的那个铁垛吗?”唐三的声音响起。指了指锻造台上的那个一块有五十公分见方的大铁坨。这是一块凡铁,跟那块有铁母的铁矿不知差了多少。
“可以。”唐昊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点期待。
纳兰羽见状,跑到风箱旁,点燃炭火,拉动风箱。呼呼呼呼的风箱声响起,火苗从炭炉中冒出,灼烧着那块大铁坨,尽管纳兰羽和唐三并不会锻造,但他们经常看唐昊打造农具,过程还是知道的。
当铁坨渐渐被烧红后,唐三双眼精光爆射,拿起铁锤就往铁垛猛的砸了下去。
当——,铁锤与铁坨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是唐三的第一次锤击,也拉开了锻造的序幕。
当当当当当的敲打声开始在铁匠铺里响起。锻造绝对是一个枯燥而令人疲劳的过程,但唐三却把这当成了是对自己身体的磨练。想要抡动铁锤,凭借他身体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必须要有玄天功的辅助。
他全部的功力,大约够挥动一百锤左右。一百锤逐渐过去了,唐三也逐渐停了下来,将锤子放下,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锻造台上的那块铁垛似乎也缩小了一些。唐昊看到,眼中的期待逐渐转化为欣慰,欣慰中带着惊讶。“嗯,不错。”唐昊点点头,对唐三的表现做出了鼓励以及肯定。半蹲在地上的唐三小眼睛中透出一丝欣喜,因为这是他父亲第一次夸他。
在一旁的纳兰羽早已急不可耐,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爸爸,我来我来!”纳兰羽的小眼睛中有着一丝激动。“爸爸,我能不能打那个?”纳兰羽指了指唐昊刚刚夹出来的那一块带有铁母的铁矿。
“小羽,你确定要打那一块铁吗,那铁里面可是有着铁精的,这可比小三打的那一块要坚硬很多的,也十分不好打!”唐昊那冷厉的声音中有着一丝警告,但眼中的期待更高了。因为他知道,小羽比小三要厉害不止一个档次。
“嗯,爸爸,我确定!”纳兰羽重重地点了点头,稚嫩的声音中有着一种坚定。
“好,去试试吧。”唐昊点了点头。
纳兰羽走上前去,把还在半蹲的唐三从地上拉了起来。唐三对他点了点头,他并不担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比他只增不减。
唐三来到风箱前,纳兰羽把锻造台上的那个五十公分的大凡铁给抱了下来,纳兰羽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那大凡铁下,显得是你们渺小,但纳兰羽却面不改色的一只手给抬了起来。
唐昊看到,眼中的期待和惊艳也越发深厚了。
“咚”的一声,大铁垛被纳兰羽给放在了地上,地板都猛的一震。纳兰羽在走向那块带有铁母的铁矿,把它给放到了锻造台上,别看着铁矿比刚才那个凡铁小了一圈,但重量比它至少重了一倍。
纳兰羽一只小手抓起身旁的锻造锤,十分轻松的给拿了起来。唐昊眼中的惊讶更深了,喃喃自语:“小羽这家伙比小三力量大了不知多少,看起来好像还没使出全力。”
在风箱前的唐三也开始拉了起来,热量立刻把铁矿给烧的通红。
纳兰羽双眼一铮,两只小腿发力,抬起右手上的锤子,狠狠的砸了下去。“当”的一声,一声巨响,还没完,“当当当……”纳兰羽每砸一下,就有一声巨响响起,每一声都震得人耳鸣嗡嗡的响。
“咦,竟然有一丝借力打力的韵味在里面,小羽啊,你不得了啊。”唐昊感慨道,但更多的是欣慰。
忽然,用右手拿锤锻造的纳兰羽,双脚猛地一蹬,离开了地面,在空中,将锤子朝着铁矿扔去,锤子接触到铁矿的一瞬,立刻就被那巨大的震力给弹了回来,而此时的纳兰羽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锤子刚好朝他这个方向飞来,正好给纳兰羽的左手给抓住了,落到地面,力量没有减弱,反而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巨响再一次接连不断的回荡在房间里。
“好啊,好一个借空使力啊,好啊,好啊!”唐昊那严肃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激动和惊喜。
而一旁的唐三早已看呆了,下意识说道:“羽哥,他好厉害啊,羽哥真的比我厉害了不止一倍啊,这就是我跟羽哥之间的差距吗!”唐三那原本充满自信而光彩的眼睛也黯淡了下来。“不行,我跟羽哥之间的差距就是我不足的地方,我可以通过看到羽哥的优点来弥补自己的不足,羽哥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跟羽哥直接将没有差距,我会给羽哥站在一个高度!”唐三的双眼有充满自信,焕发这光芒,身上更有这一丝“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气势。
一旁的唐昊也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变化,“心,提升了吗,强者之心依然落下来根!”唐昊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不知多久了,纳兰羽终于停了下来,小脸上都是汗,汗流满面的,但他脸上却有着一丝高兴。
“小羽,做的好啊,你成功自己提炼了一块铁矿,还是一块带有铁精的铁矿!”唐昊走到锻造台,也不怕烫,就徒手拿起纳兰羽锻造的铁,一看,说道。
“小羽,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我帮你锻造一个。”唐昊沉稳的声音有着一丝开心。
“嗯……爸爸,你等一下。”纳兰羽想了一下,说道,然后就冲出房间。过了一会,纳兰羽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份图纸。他递给了唐昊,“爸爸,这个可以吗?”
唐昊接过纳兰羽手中的图纸,看了一下,神情陡然一变,蹲了下来,抓住纳兰羽的肩膀,严厉地问道:“小羽,你这图纸哪来的?”站在旁边的唐三眼睛中充满好奇,因为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从来面不改色的爸爸露出那种神情。
“啊?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两岁的时候它就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当时只是感觉它好好看,好神奇,就给它画了下来。”纳兰羽小眼睛中充满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这样。
“自己出现在脑海中,好像还是定时觉醒的,这…哪怕是我都做不到啊”唐昊听到纳兰羽的回答,有一点懵,自语道。
“可以,我当然可以帮你锻造一个这个,不过你这个图纸不能拿出来给任何人看,谁都不行,听到了吗?”唐昊回过神来,原本严厉地言语变得更加郑重的严肃。
“哦哦,好的,爸爸,我知道了”纳兰羽小小的眼睛充满着大大的疑惑,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回答道,因为他知道,他爸爸不会害他的。
“爸爸,到底是什么啊,羽哥那个图纸上是什么啊!”唐三在后面听得心痒痒,虽然他知道也许自己不该问的,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小三,你倒是也许就知道了!哦对了,你有没有想锻造的,我也帮你打一个出来吧!”唐昊的目光看向发问的唐三,说道。
“有啊”随即唐三也掏出一张图纸,给了唐昊。
唐昊看来虽然没有刚才那般夸张,但还是微微皱眉,“你这又是哪来的?”
“这是我和羽哥自己研究出来的!”唐昊说道,说时还不忘给纳兰羽递去一个眼神。
“对对对,这是我和小三之前研究出来的!”纳兰羽看到唐三传递过来的眼神,也附和道。
唐昊点了点头,“你们接着打铁,我去去就回。”说着,就往外面走去,手上还拿着那两张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