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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根数据线的事

我接手的第一天固然风平浪静,过得相当惬意也不用说。但到了翌日,我是说,至少白天几乎都一如往常,没什么大事,在夜幕降临时,那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的、惬意自如的情节就截然不同了,那时倏忽间陡然一转,径直到了高潮部分,简直猝不及防。最先是几个投诉送货上门的,接着是急催

我接手的第一天固然风平浪静,过得相当惬意也不用说。但到了翌日,我是说,至少白天几乎都一如往常,没什么大事,在夜幕降临时,那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的、惬意自如的情节就截然不同了,那时倏忽间陡然一转,径直到了高潮部分,简直猝不及防。最先是几个投诉送货上门的,接着是急催取件的,再接着又是查件的,又是问地址的,又是叫包裹暂存的等等。我相信那全是永和街那些鬼子瞪人干的。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平静是被母亲的一通电话打破的。也许那只是天意,而碰巧我那时还没有怨天尤人的习惯,把所谓的那一切都理所当然地归因到吴国他们身上去。

事情是这样的,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母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哪里。她那时的口气相当诡秘,轻一声重一声的,尤其间隔的时候,嗓门里一点儿化音也没有。要知道,平素里她说话时都要把那儿化的调子拖长一些,以至人听起来嗲声嗲气的。而在那时,她却不同,她静的可怕,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我向来清楚,母亲用这种口气说话,准是出了什么大事,譬如说墙倒了,人死了,地震了,天塌下来了。

那时我还在永和街收货,忙的汗流浃背的。一听她大惊小怪的讲话口气,我自然被吓了一跳,而且立时脑袋嗡的一下,仿佛四周陷入一片空寂,旋即耳朵开始嗡嗡炸响。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快递方面的,我以为是铺子里失火了,快递被人洗劫了,学校要拆迁了,要不就是什么劳什子的突发事件,譬如谁猝死了,病犯了,昏厥了,辞职了,罢工了......

“现在外面,忙着收货哩!”我简洁地回答道,同时敛声屏气,把听筒紧紧贴在耳门处,担怕倏忽听漏了什么。

结果母亲只简短地回答一句,说,“你现在回店子里来。”这简直就像你在学校犯错的时候,你的班主任二话没说,直接叫你下课了去他办公室走一趟一样。省略了中间重要的桥段,那一段似乎充满了不祥之兆。

“呃......好......”

随即电话被她挂断了。

我的客户是一位年约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她寄宿于永和街的民营酒店,不知何故,有几十斤衣服要寄回家。那天她网上下了预约单,碰巧又急着去哪里赶车,因此多次崔打总部电话叫前往取件,而且为赶时间,她竟把衣服分开装在手提袋里,一点一点从楼上搬到楼下,再一点一点,挪着到了永和鸡排店附近,我骑车匆忙赶到时,她已经距离学校后门不多远了。那时还是初次上门收件来着。

“呃,很抱歉!”我一挂电话就跟她解释起来,“店子里突然有急事,得立马回去一趟......”

那女生很奇怪地盯着我,“那我的货怎么办?今天一定要发出去呀......”

“很抱歉!”我再度推辞道,“店子里有急事!真的没办法......”

“那我也赶时间啊!你不来早说嘛!”

我没管她,兀自说道,“你寄韵美快递的话就寄,不寄的话,我也没办法......我真要走了!”

话一脱口,我就意识到那句话毫无头脑,简直像是在梦呓,没办法自圆其说,那时只想着摆脱纠缠来着。于是,很快地骑上电动车,径直朝学校驶去。

后来我还记得,那女生又‘老板,老板’地很卖力地叫了几声,问我学校店子的位置,而我却没回一下头。因担怕发生什么意外,我敢说我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我刚一进校门,时间还不到五分钟,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那铃声简直像魔鬼的声音。

“你快些呀!那人要投诉咧!”母亲声嘶力竭地说道,我能想象的到,她那时都已经急得跳起来了。她说那话时像避讳什么似的,把音调拉的很低很低,仿佛那人正站在她面前一样。

“哪个人要投诉?”我跟着问了回去。事实上,我这时大脑才清醒了一些——原来是投诉。

“啊呀!我不知道......你快些回来......”

“马上就到。”

“你快些!”

“到了!到了!”

五分钟以后,我匆匆回到店子里。

“人来了,”表哥站在店子门口,严肃地指着一行三个男生说,“这是老板,你们跟他讲!”

“什么事?”我径自走到表哥跟前。

“是这样的,”表哥又含糊地指了指三个男生。

“是我。”一个穿蓝牛仔裤的男生说。

我下意识掉过脸觑那男生一眼,随即很快又掉过头去看表哥。

表哥低声说道,“对,就是那个人,他说收件人没收到包裹......现在一直吸在咱店子里,不想走。”

表哥的意思是,那男生头天寄一根数据线给别人,对方下午收到包裹,拆箱后发现盒内空无一物,因此今天径直找上门来,而且很不客气的样子,一到店子里就叫表哥给他赔钱。而表哥当时记得清楚,那根线是装进了盒子里的,而且那男生也当时在场,看着他打包的。

“好,基本知道了。”我低声对表哥说。说罢,随即转过身,面对那三个男生。

穿蓝牛仔裤的男生怀抱双臂,斜脸瞪着我,一副很放浪的二流子模囊。略一沉吟,便怒巴巴地说道,“就说现在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是?”

他很不耐烦地把表哥的话重复一遍,尔后又说,“东西好好的交到你们手里的,运费也一分不差,现在货却被你们搞掉了,你们还不想管!难道要我自己承担吗?”

“那肯定不会的,我是说,那不是你的责任。”

“那你就说怎么办吧?”

我考虑了一会,然后,心平气和地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就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的,这是我们的责任。”实际上,我那时心里还真没有底儿。

“那你给他说,怎么处理?现在具体怎么个处理法?”他同学跨前一步,很不客气地说。我一时语塞。他的另一个同学又说,“对,你说你们会处理的,我倒想知道这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这时表哥一脸困惑地觑向我。

“你的物流单号多少?”我问那男子。

“已经登记了,”表哥突然想起似的说,“在电脑桌上放着哩。”

“呃,好。”我轻声地道,随即踱进电脑桌前,漫无目的地翻找起来。实际上,那时不过想拖延拖延时间罢了。但具体的,下一步该如何操作,我却一概不知,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随手胡乱地翻腾几下,表哥见状忙踱步进来,径自把那纸条拿给我。这当儿,那男子的同学开始咕哝起来,“你们韵美快递经常把别人的货搞掉......”

我听不惯,跟着恁了一句,“那是以前,现在不是那样了。”

“那是哪样?”一个说。

“直接变成偷了?”另一个说。

“哪里偷了?”表哥说,“大家不要张嘴乱说话。”

尽管表哥好心相劝,那些人却依然故我,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嚼着舌头。

于是很快地,我下意识把那单号输入进电脑里。

取件的,再接着又是查件的,又是问地址的,又是叫包裹暂存的等等。我相信那全是永和街那些鬼子瞪人干的。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平静是被母亲的一通电话打破的。也许那只是天意,而碰巧我那时还没有怨天尤人的习惯,把所谓的那一切都理所当然地归因到吴国他们身上去。

事情是这样的,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母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哪里。她那时的口气相当诡秘,轻一声重一声的,尤其间隔的时候,嗓门里一点儿化音也没有。要知道,平素里她说话时都要把那儿化的调子拖长一些,以至人听起来嗲声嗲气的。而在那时,她却不同,她静的可怕,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我向来清楚,母亲用这种口气说话,准是出了什么大事,譬如说墙倒了,人死了,地震了,天塌下来了。

那时我还在永和街收货,忙的汗流浃背的。一听她大惊小怪的讲话口气,我自然被吓了一跳,而且立时脑袋嗡的一下,仿佛四周陷入一片空寂,旋即耳朵开始嗡嗡炸响。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快递方面的,我以为是铺子里失火了,快递被人洗劫了,学校要拆迁了,要不就是什么劳什子的突发事件,譬如谁猝死了,病犯了,昏厥了,辞职了,罢工了......

“现在外面,忙着收货哩!”我简洁地回答道,同时敛声屏气,把听筒紧紧贴在耳门处,担怕倏忽听漏了什么。

结果母亲只简短地回答一句,说,“你现在回店子里来。”这简直就像你在学校犯错的时候,你的班主任二话没说,直接叫你下课了去他办公室走一趟一样。省略了中间重要的桥段,那一段似乎充满了不祥之兆。

“呃......好......”

随即电话被她挂断了。

我的客户是一位年约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她寄宿于永和街的民营酒店,不知何故,有几十斤衣服要寄回家。那天她网上下了预约单,碰巧又急着去哪里赶车,因此多次崔打总部电话叫前往取件,而且为赶时间,她竟把衣服分开装在手提袋里,一点一点从楼上搬到楼下,再一点一点,挪着到了永和鸡排店附近,我骑车匆忙赶到时,她已经距离学校后门不多远了。那时还是初次上门收件来着。

“呃,很抱歉!”我一挂电话就跟她解释起来,“店子里突然有急事,得立马回去一趟......”

那女生很奇怪地盯着我,“那我的货怎么办?今天一定要发出去呀......”

“很抱歉!”我再度推辞道,“店子里有急事!真的没办法......”

“那我也赶时间啊!你不来早说嘛!”

我没管她,兀自说道,“你寄韵美快递的话就寄,不寄的话,我也没办法......我真要走了!”

话一脱口,我就意识到那句话毫无头脑,简直像是在梦呓,没办法自圆其说,那时只想着摆脱纠缠来着。于是,很快地骑上电动车,径直朝学校驶去。

后来我还记得,那女生又‘老板,老板’地很卖力地叫了几声,问我学校店子的位置,而我却没回一下头。因担怕发生什么意外,我敢说我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我刚一进校门,时间还不到五分钟,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那铃声简直像魔鬼的声音。

“你快些呀!那人要投诉咧!”母亲声嘶力竭地说道,我能想象的到,她那时都已经急得跳起来了。她说那话时像避讳什么似的,把音调拉的很低很低,仿佛那人正站在她面前一样。

“哪个人要投诉?”我跟着问了回去。事实上,我这时大脑才清醒了一些——原来是投诉。

“啊呀!我不知道......你快些回来......”

“马上就到。”

“你快些!”

“到了!到了!”

五分钟以后,我匆匆回到店子里。

“人来了,”表哥站在店子门口,严肃地指着一行三个男生说,“这是老板,你们跟他讲!”

“什么事?”我径自走到表哥跟前。

“是这样的,”表哥又含糊地指了指三个男生。

“是我。”一个穿蓝牛仔裤的男生说。

我下意识掉过脸觑那男生一眼,随即很快又掉过头去看表哥。

表哥低声说道,“对,就是那个人,他说收件人没收到包裹......现在一直吸在咱店子里,不想走。”

表哥的意思是,那男生头天寄一根数据线给别人,对方下午收到包裹,拆箱后发现盒内空无一物,因此今天径直找上门来,而且很不客气的样子,一到店子里就叫表哥给他赔钱。而表哥当时记得清楚,那根线是装进了盒子里的,而且那男生也当时在场,看着他打包的。

“好,基本知道了。”我低声对表哥说。说罢,随即转过身,面对那三个男生。

穿蓝牛仔裤的男生怀抱双臂,斜脸瞪着我,一副很放浪的二流子模囊。略一沉吟,便怒巴巴地说道,“就说现在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是?”

他很不耐烦地把表哥的话重复一遍,尔后又说,“东西好好的交到你们手里的,运费也一分不差,现在货却被你们搞掉了,你们还不想管!难道要我自己承担吗?”

“那肯定不会的,我是说,那不是你的责任。”

“那你就说怎么办吧?”

我考虑了一会,然后,心平气和地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就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的,这是我们的责任。”实际上,我那时心里还真没有底儿。

“那你给他说,怎么处理?现在具体怎么个处理法?”他同学跨前一步,很不客气地说。我一时语塞。他的另一个同学又说,“对,你说你们会处理的,我倒想知道这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这时表哥一脸困惑地觑向我。

“你的物流单号多少?”我问那男子。

“已经登记了,”表哥突然想起似的说,“在电脑桌上放着哩。”

“呃,好。”我轻声地道,随即踱进电脑桌前,漫无目的地翻找起来。实际上,那时不过想拖延拖延时间罢了。但具体的,下一步该如何操作,我却一概不知,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随手胡乱地翻腾几下,表哥见状忙踱步进来,径自把那纸条拿给我。这当儿,那男子的同学开始咕哝起来,“你们韵美快递经常把别人的货搞掉......”

我听不惯,跟着恁了一句,“那是以前,现在不是那样了。”

“那是哪样?”一个说。

“直接变成偷了?”另一个说。

“哪里偷了?”表哥说,“大家不要张嘴乱说话。”

尽管表哥好心相劝,那些人却依然故我,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嚼着舌头。

于是很快地,我下意识把那单号输入进电脑里。

那个时候,我还记得很清,有一种直觉的东西,也许是一种习惯,即是说,一旦遇到投诉件之类的异常,往往不是盲目地、随心所欲地去找货,而是习惯性地跑去电脑前,‘噔噔噔’敲入运单号,先查一遍物流信息再说;相反,倘若不在电脑上查询一番,那简直就像老虎吃天,根本没法下爪。

我照例查询单号,结果才发现那货竟显示已签收,而且是由本人正常签收的,这是系统里的物流信息提示说的;随即,我又照例点开那签字底单,同样的,发现那上面有人签字,尽管字迹并不很清,却还是认得出来。

“你过来看看,来......”我转身朝那男子叫着道。尽管我那时刻意压制着使自己冷静,却还是因那一时的激动,手和脚都不由分地抖了起来。话音一落,嘴唇也抖了起来。

那男子应声进门,他的同学站在门口,很不自然地站着,一脸的惶惑和惊奇。我指着那张签字照片给他看,同时一边给他解释,“看到签字了没,这是底单,这说明收件人确实已经收到货了。”

“可是那里面是空的呀!”男子发出令人厌恶的质疑声。

“我们公司有规定的,”我冷静地解释道,“一般只要收件人拿到包裹后,并在底单上签了字者,一旦出什么问题,公司则一概不管。”

“那谁管?”

“公司只负责包裹运输的。”

“呃,那你的意思,是说怪我?”

“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如果收件人打开里面果真是空的,那也许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比如运输途中遗失了,或到了哪个快递网点遗失了,或是在分拨中心遗失了等等,这都是有可能的。当然我是说,我们必须得找到包裹遗失的根源。如果真是我们的责任,那肯定不用你说,我们自会联系给你赔的。”

“那你说,具体怎么处理?”

“那你,等一下,”我继续保持冷静,说话间,突然上来了主意。

“呃......”

“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我们公司的文员。”

说罢,我疾步踱出店子,那男生也跟了出来。我下意识去了对面的花台旁,男子没再跟来,和他同学旋在一起,似乎在嘀咕什么。

我很快拨通公司电话,是催命鬼小温接的。她是公司文员,主要负责处理网点各分部的异常投诉等。我一五一十把这件事汇报给她。

她愣了几秒——我想她是愣了几秒。想必大概到了下班的点了,因为那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呃......怎么现在还打电话?”

“这事有点紧急,”我很无奈地说道,一边还因就此打扰她跟她赔罪道歉。

“呃......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太清。”

我很快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她似乎很生气,根本不想说话,我感觉的到。

“一根数据线能值多钱嘛!撑死才十几块钱,你赔了不就好了么。”

我困惑起来。“可那不是我们搞掉的啊!”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先赔给客户,随后我会帮你在系统里留言,完了后,再一点一点向派件网点讨回损失。你这会子急又没用,而且,我实话告诉你,往后遇到类似的小事,根本无需拖着,放干脆些,一赔了事,莫要等到客户投诉,那时就复杂了。”

“噢......”

她贸然挂断电话。我决计用自己的钱暂赔给那男子。

“哎哎,”我朝那男子大声地招呼道,一边很快回到店门口。那男子下意识把脸掉过来看我,等我先开口。

“刚问了文员的,”我说,“她的意思是,叫我先把钱垫付给你。”

“噢,”他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说,“其实寄的是一根数据线,当时买的时候是299元。”

“呃......”

“是苹果牌子的,你知道,苹果的东西都不便宜的,而且东西还是全新的......至于运费嘛,我付了你八块的,还有耽误的损失......”

“呃......等,等一下,我再问问她,耽误的。”

我再度折回花台旁给公司文员打电话。那次却一连数次都打无人接,那时她大概已经下班了,我打最后一遍时才恍然意识到。

最后我是用她的私人号码才打通的。

“哎呀呀!你怎么还打呀!现在我都下班了!”她很大声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嘛!你赔了不就完了嘛!”

“可那数据线很贵啊!”

“呃......能有多贵嘛!”

我很详细地告诉了她。

“屁哟!”她不相信,“哪有那么贵的线!”

“他说的,而且还想要什么耽误损失费来着。”

“还有呢?”

“我刚给你说了的,他还要邮费,还有,可能还有其他的什么。”

“这么着,”她突然说道,“你先跟客户说,就说现在人家快递公司已经下班了,等到了明天,我们自会联系派件公司处理的,而且我们会帮他索要相应的损失费。总之,要先稳住客户情绪,切忌莫要动怒,莫要发小脾气,这些都要不得哟!当然了,我倒是建议你,不妨跟客户点头认个错,说几句软话,快递员很辛苦啦之类的,好好儿说,客户也许会理解你。”

“万一不讲理呢?我是说,客户还是故意要投诉你怎么办?”

“那是你自己想的。”

“我是说万一。”

“万一什么?客户真的投诉了,那也没办法,还能怎样?如果投诉处理不好,最后赔钱的还是你,赔了钱还得遭罚款,你想想。”

“那你说,怎么办呢?我怎么才能稳住客户情绪呐!那人下午就来的,之后一直赖着没走,还叫了他同学,一副要打架的阵势,看起来非要我们赔他不可......”

“那你叫我怎么办?你想怎么办?你自己的事,你都拿不准!”

我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一些,即刻向她道歉。

“没事的,”她语气稍缓,“我知道你才刚接手,其实呢,怎么说呢,干快递这行就是这样,既然干上了,你就得按套路出牌......而且你刚开始,我知道你很难想通,你接受不了,这很正常,往后你习惯了就好。那就这样吧,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

“嗯。”

于是我们电话里沉默许久。

“现在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在骑自行车,很不方便!”

“噢......那打扰你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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