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陆白匆匆告别银霜,在街上买了些香纸,赶往恩师墓前。
银霜看着陆白匆匆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是想起了谁?银霜看向放在前面的那把琴,他倒是想起了当年教授他乐理的那位,那是除去黎轩唯一在乎他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知道她们的事情会不会冲动?
唉!银霜微微有些黯然,呼唤在神识里的智脑。
“木木!”
智脑知道银霜想问什么,赶忙回答道:“主人,木木一直关注这宇宙动态,没有星恒尊者的消息传出。”
离容轩自知道银霜送给北洛丞曲谱后,就一直很在意,他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
现在看到银霜黯然的模样心中一痛,顾不得心中的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醒了他:“夫子!”
银霜回神,有些疑惑的回头:“殿下!”
离容轩眼里带着些许期盼:“一起走可好?”
银霜微微一笑:“殿下居住在皇宫,不同路的!”
离容轩赶忙说道:“我搬出来了,就在苑街!”
银霜心中暗喜,这傻瓜还专门搬到苑街。
银霜装作惊喜的模样说道:“苑街,我也住在哪儿呢!”
离容傅在一旁真挚的说道:“夫子,我顺路,一起吧!”
银霜装作没有听到,离容轩见银霜不为所动也极其配合的忽略他:“那可不可以一起?”
银霜笑着点头道:“好啊!”
离容傅只觉得逆血冲上脑门,让他有些眩晕,平复之后他冷冷的盯着离容轩,这七弟一如既往的碍眼得很啊!皇后真没用,居然没有弄死他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沐清予也有些心动的开口:“夫子,学生路过苑街,学生载夫子一程。”
离容轩脸色瞬间不好了,那种堵堵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沐郡主,未出阁的女子邀请男子同乘,郡主的女戒是不是还给夫子了?”
沐清予落落大方的说道:“殿下说笑了,学生邀请夫子同乘,这并无不妥。”
离容轩:“学生和夫子是没有不妥,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此事自然不妥。”
离容傅第一次觉得离容轩还有点用,阻止了这居心不良的女子接近银霜,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其实是离容傅先入为主了,也是他太自负了,鲛人痴情,他以为银霜只会爱上他,若不是爱上他就只能是喜欢上其他女子,却不知道他最应该防备的是男子。
“男女授受不亲?”银霜闻言皱眉苦思,神情有些纠结。
“我好像在书上见到过,在哪里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言谈或授受物件。”
银霜恍然大悟的模样取悦了离容轩,他心中那不适的感觉消失了,他只觉得心情舒畅,原来戊辰还不懂男女之别啊,也是他毕竟才十六,未曾及冠。
“没有人给夫子解释吗?”
原主凭借过目不忘独自学习,并没有拜老师,银霜面色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只有一个音术师父。”
北洛丞惊讶不已:“那中庸这些文理夫子是怎么学习的?”
银霜一副老实的模样:“看书!”
“什么?”几人惊讶,看书?是他们听错了吗?
银霜弯腰抱起琴,青衫黑琴一派温和儒雅的说道:“我过目不忘!看过就记住了!记住了自然就会了!”
众人惊讶得长大嘴巴,这可真是……让人自闭啊!
“……”呵呵!突然觉得自己不配与之为伍。
离容轩已经知道了他(蔺戊辰)的全部经历,知道他遭受火海逃生,叔叔夺家产一系列的事情,很是心疼,不自觉的放柔声音。
“那你可知男女十岁不同席,在课堂上即便是夫子也不能与异性直接接触?”
银霜想起了,昨日的举动,有些惊讶的问道:“那也算吗?”
“当然!”
智脑也有些疑惑:“主人!上个位面你不是经常将句话挂在嘴边的吗?”
银霜:“那是沉渊拒绝和宁萱公主接触的借口,没有人和沉渊解释过何为男女授受不亲,沉渊不过就是用来挡一挡罢了!”
智脑:“主人也不知道?”
银霜:“咳咳!你觉得有人会和我说吗?”
智脑:“……”
银霜看了看离容轩,歪着脑袋问道:“那同性之间就可以吗?”
离容轩皱着眉心与北洛丞对视一眼,同为男子好像没有什么。
二人点头道:“自然!”
“哦!”银霜点头,一手抱琴,一手挽起离容轩的胳膊。
却在此时,一道严肃的女子声音传来:“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银霜挽着离容轩的手一僵,心虚的放下,为什么会有一种被班主任抓包的感觉?随即一怔,不对,他心虚什么,她现在是男鲛。
众人闻言恭敬的对来者拱手一辑:“夫子好!”
来者是一五十左右的妇人,头上插着一把白色的玉栉,看打扮是书院的女傅,为女子讲学的女夫子。
他看到银霜一席青衫,不悦的皱起眉心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不穿院服?”
银霜认出了这人,他与其只有一面之缘,对他拱手道:“赵先生!后生是新任夫子,教授他们乐理课程。”
赵凤雨闻言惊讶的上下打量着银霜:“嗯?你就是那少年文曲星?”
银霜温和一笑,谦虚道:“先生谬赞,文曲星当不得!”
却不想赵凤雨眉心一竖,冷声道:“即是六品编撰自当以身作则,怎能如此轻浮?”
银霜刚想反驳,却被离容轩拉住了!
离容轩对他微微摇头。
银霜看向其他人,见其他人也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只好低头不语。
赵凤雨似乎很满意银霜这副模样,脸色缓和了不少。
银霜等人被训诫了整整半个时辰,训完后银霜头晕眼花,只觉得脑袋很重,他突然想起智脑和他说的唐僧!
待赵凤雨离开后,银霜委屈巴巴的问道:“刚刚为何不让我说话?”
离容轩等人看着银霜这副模样,心软了下来,夫子不过十六,恐怕没有被这么训斥过。
北洛丞神色无奈的解释道:“赵夫子这人你越反驳她训得越久!”
银霜撅起嘴,往上抱了抱琴:“她怎么这么能说?念得我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