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熙茜一直没有机会与眼前这位翩翩公子说话,见此时他身边的老奴离开了,这才红着脸对银霜屈膝一礼:“多谢公子相救。”
银霜见纳兰熙茜这脸色红润的模样,有些感慨,与念慈见到死人时那苍白的模样相比,可是天差地别呀!
“姑娘好胆量!”
纳兰熙茜有些脸色绯红,公子这是在夸我吗?
银霜上前两步,看了看柱子上的绣人,微微点头,裘海飞针准确,每一针都扎在要害上,特别是那几针扎在心脏的,心脏都搅碎了。
“啊!”
纳兰熙茜见银霜点头,好奇的顺着看过去,霎时间脸色刷的变白,一声尖叫,吧唧就晕了。
“小姐!”琴环赶忙接住,有些幽怨的看了银霜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因为之前一直在银霜身后,没有看到银霜的脸,现在突然看清楚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好美的公子啊!
银霜嘴角一抽,还以为这是一个胆大的,感情是没有看到啊!
颜竹吞了吞口水,脸色发白的闭着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银霜,你怎么能吓人家姑娘呢?要是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银霜无语的看着将目光收回,看向已经灰蒙蒙的天空。
“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还能吓成这副模样,丢人。”
颜竹伸手捂着眼睛,但还是挥不去脑海里那血淋淋的画面,一阵阵反胃,不过因为现在他只是一个灵魂,根本就吐不了。
“反正……反正又没有人能看到。”
“德行!”
裘海收拾好东西之后,银霜接过裘海递来的斗笠,将其戴上,掩去容貌,琴环这才回神,脸色一红,立马羞涩的低头,都忘记了怀里的公主还晕着呢。
银霜瞥了一眼被一些木头砸损的楼梯,脚尖一点,便从坍塌的地方飞身而出,全程没有再看二人一眼。
琴环这才想起怀里还有一个人,低头焦急关心的想要唤醒她。
银霜等裘海牵来马,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纳兰熙茜被琴环搀扶着出来,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纳兰熙茜催促着说道:“小琴,赶快,我们也去桦城。”
琴环虽然也挺想去追那位公子,但她警惕心却提醒着她,哪位公子恐怕不是一般人,便想劝公主收心。
“公主!”
见琴环没有动作,纳兰熙茜推了推她:“快啊!”
琴环担忧的说道:“这位公子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纳兰熙茜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里却满是花痴的星星:“这还要你说啊,如此俊朗的公子哪能一般呢!”
琴环不死心的提醒道:“他身边的那人是个太监。”
纳兰熙茜脑子里全是那位公子绝色的脸庞,根本没有听到琴环的话,只是焦急的催促到:“你快点去备马车啊!”
琴环:公主,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啊!
在纳兰熙茜的催促下,她只好不情愿的去备马车。
桦城,从城门进入便是人声鼎沸的大街,裘海一手拉着一匹马,小心的警惕着四周。
银霜看着大街上流动的人群,只觉得神清气爽,果然人都是喜欢热闹的,见他这副警惕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裘海。”
裘海闻言,立即恭敬的停下。
“吾主!”
银霜挪了挪屁股,骑了这么久的马,他只感觉腰酸背痛,屁股都没有知觉了。
“放松些,本公子是带你来游玩的。”
“是!”裘海点头,老脸上带着笑容,但回过头来却依然警惕着,不让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人靠近。
银霜微微摇头:“找个客栈,本公子屁股都坐痛了。”
裘海闻言心中一急:“吾主忍忍,老奴这就带吾主去客栈。”
银霜见他这焦急的模样,心中颇为无语,啧!好像在这个位面每个人都会将他当做弱小又无助的人来保护。
裘海拉住一位行人,给了些许碎银之后,问了客栈的位置便拉着马往客栈走去,他尽量走得平稳,心中自责,他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国主金贵他居然让国主骑了半个多月的马,他应该弄辆马车才是,心中暗自决定回去准备马车,并且尽可能的弄柔软让他坐着舒服。
马背上的银霜透过纱幔看着第一楼的牌匾,眼眸里有些复杂,不过却没有说要换地方,他承认他确实很想见到他,可是却又害怕见到他,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他,他会在意自己这副男儿身吗?
裘海呼唤了几声银霜都没有反应,裘海有些担忧的走过来,轻轻摇了摇银霜。
“吾主?”
银霜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裘海,就见裘海担忧的面孔,他身后的脸上堆笑的小二。
见银霜有反应,裘海脸上立即带着柔和的笑容,颇有哄小孩的感觉。
“吾主,这是桦城最大的酒楼,我们接下来住这可好?”
银霜微微点头,翻身下马,抬脚往酒楼里走去。
裘海将马递给小二,然后赶忙跟上。
银霜站在大堂里看了看第一楼的装饰,这里的风格倒是和润泽城的有很大的区别,也不知道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后来改变了。
第一楼作为最大的酒楼自然不缺各种形形色色的客源,银霜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过却有一位书生打扮的人,本来百无聊赖的摇着折扇,和几位彪悍的武者一起喝着小酒,突然见到站在柜台前的银霜,眼睛一亮,拐了拐旁边的大汉。
“唉唉!这身姿妙曼,定是个美人。”
旁边的那人有些不悦的放下酒杯,来过桦城的人都知道这冤大头喜欢请江湖人喝酒,接受他的馈赠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真心与这样的纨绔子弟结交。
但还是敷衍的扭头看了一眼,看清楚因为现已入秋而披上披风的银霜,又看了看银霜头上戴着斗笠,身形完全被遮掩,他满脸疑惑,语气嘲讽的问道:
“兄台腻害啊,难道是有火眼金睛?”
那书生打扮的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听出大汉的嘲讽:“没有啊!”
大汉眼里鄙夷,筷子夹起牛肉,塞了一口,这才问道:“唉?那你是怎么从这轻纱里看出来是身姿妙曼的?”
“呵呵,这个。”书生挑了挑眉,用轻挑的语气说道:“小弟阅人无数,经验罢了,经验罢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