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身冷汗,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里。
一股苦涩的草药味从外面传来。
南溪云突然走进来,皱着眉头:“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被竹叶青咬了都不知道。”
“要不是跟着我,你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山谷里发臭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脚腕隐隐发痛,掀起裙脚一看,果然有两个深红色的伤口。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痛啊。
他冲外头喊:“阿进,端了药过来。”
马上就有人应道:“哎!来啦!”
那孩子戴着手套捧着个药罐子就走了进来:“呦,姐姐醒啦。”
“就你废话多”,南溪云不满道:“口袋里有糖没。”
“哦。我翻翻。”
那孩子摸了摸衣服口袋,掏出一卷油纸包着的东西,展开,拿了一颗递给南溪云。
南溪云接过那颗糖:“你去打开自己床底下的箱子,师傅今年给你的东西放那里面了。”
“嘿嘿,谢谢师傅。”
“玩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那孩子就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房间。
南溪云一直看着他走远,才收回目光。
他翘起二郎腿,说:“桌上有碗,不想死的话自己去拿了倒药喝。”
我爬起来:“哦。”
我最讨厌喝药,倒了整整一碗黑乎乎的汁水,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拧着眉头往下灌。
南溪云坐在旁边,突然发问:“哎,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正专心喝药呢,冷不防被他一问,呛了一下,然后止不住的咳嗽。
“我……”
“阿进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他笑笑:“别想蒙我,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脖颈后升起一股凉意,想去摸腰间的刀,他却突然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柄一模一样的:“在找这个嘛,背你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我给捡起来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银色的刀刃上游走,突然收回来,原来是被割开了一道小口:“是好刀,够锋利。”
“幸好没握在杀人犯手上。”
然后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摊牌:“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我是昭王府的瑾玉郡主,我叫赵子衿。”
我看着他慢慢变得惊愕的脸,接着讲:“你没听错,我是你爹给你订的那个娃娃亲,我爹是赵……唔。”
我睁大了眼睛。
他凑过来捂住我的嘴,往外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说: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别到处乱说啊,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别怨我。”
我示意他松手,然后掰开深吸一口气:“不是你逼我说的嘛。”
“既不认识我,两个老头子也死无对证。你倒是摘的挺干净,只可惜我还记得这茬子事。”
这话就是我瞎编的了;瞎话谁不会说,真假掺合,才容易让人相信。
他略尴尬的松开手:“这可不怨我,也不是我答应你的,不许缠着我啊。”
我翻了个白眼:“放心,本郡主对你没意思。”
我的命金贵着呢,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婚约对象给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