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兴的看着众人,高兴的上前扶起皇后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朕一下早朝便来了,就是要来承这子媳茶的。”
“谢皇上。”众人谢恩后相继起身,“嗯,快,皇后坐下来吧,焱儿他们还得敬茶呢,民间子媳敬茶若过了时辰可不好。”皇帝说着牵起皇后的手,走回上位,对几人道。
虽然自己与皇帝打赌输了,必须让莫子竹为正妃,可是她并不认这个准儿媳,她心目中的儿媳只有莫子萱一个,如今皇帝这般做为那不是让自己认下莫子竹吗?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应是,皇帝高兴她自然也高兴,但是细看之下便能看出皇后那明妍的脸上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这是她在眼角扫过莫子竹时显现的。
两人落坐后,皇帝大声对大总管海德道:“海德,传茶。”
海德躬身应道:“是,来人啊,上茶。”
六个粉装宫娥端着托盘从殿外鱼贯而入,从旁过来两个宫娥将两个蒲团放在殿中,萧焱阳与莫子竹先后跪在蒲团上,两个端茶的宫娥上前走到他们跟前。
萧焱阳与莫子竹分别从托盘中将茶端起,托高过头顶,上身前倾额头点地,向皇帝皇后行额头礼后,两个掌事姑姑从他们手中接过茶杯,放在托盘上,传给皇帝皇后。
皇帝已事先与皇后说过,他想要体会这民间的礼俗,所以皇后早就备下了民间才有的包红。
两人先将包红放在托盘上后,才端起茶,喝了起来。
皇帝喝了一口,便笑着放下了茶杯,对皇后说:“皇后,儿媳也是个识大体的,你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可不能如凡夫俗子般以貌取人,适当的让她掌些事,练练手。”
皇帝的特别特别交代让在座的众人好不讶异,这莫子竹到底是何方神圣,人丑影响观瞻,却独独处处受皇帝青睐。
皇后笑着咬了咬牙应承道:“臣妾明白,到底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呢。”
心里虽是百般不愿,但是皇帝亲自开口要求了,她做为一朝皇后,却是没有胆子忤了皇帝的意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莫子竹的身上,让她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僵了僵身子,面色如常的朝皇帝皇后再次拜下道:“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臣媳必将谨记在心。”
皇帝笑看着莫子竹,最初他也只是想要考验一下自己的儿子,后来在听到海德宣旨后传回的情况,他便对莫子竹上了心了,这个女子是个能成大器之人。
抬了抬头对莫子竹和萧焱阳道:“都起来吧,儿子媳妇的茶,朕是受了,朕也不能苛待了你们,来人吖,看赏。”
皇后本以为皇帝待其他几女会如莫子竹一般,也会受她们的茶,可是如今看来,只有对莫子竹才是区别对待的。
不过也是,在民间本就没有妾室敬茶的礼,毕竟能入宗谱的只有正室大妇一人。
皇后眼角撇见莫子萱哀怨的目光,挑眉示意,让她稍安,心里很不是滋味,亏待了她。
莫子萱瘪了瘪嘴,绞着手里的丝帕,见到皇后身她递去的眼神,紧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其他几人一起含笑受礼谢恩。
莫子竹将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当然也包括皇帝眼中的那一抹异色,及皇后与莫子萱之间的眉眼交流,无一错漏,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面色平淡的看着。
其他几人都谢了礼,莫子竹的礼最多,是其他的人几倍,绫罗绸缎、珠翠玉器、金银珍宝样样具有,样样偕精。
几女谢礼后,皇帝也以国事甚忙,要先回御书房。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和萧焱阳道:“焱儿,你随朕去御书房,小竹,你们几人就在这里陪皇后多聊聊吧。”说完站起身走下高阶。
殿前站着的一干人,赶紧退到两边,莫子竹领着众人道:“恭送皇上,臣妾恭送爷。”
皇后也随后起身道:“臣妾恭送皇上,焱儿你父皇国事繁忙,你得多分担分担以尽孝道。”
萧焱阳点了点头,躬身严谨的道:“儿臣不敢忘记父皇、母后的教诲,儿臣告退。”
皇帝看着萧焱阳的一举一动,对皇后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他是很满意的,特别是皇长子能如此兄亲弟恭,常言道百善孝为先,皇长子能像今天这样,他是把这个功劳记在皇后的头上的。
皇帝带着萧焱阳匆匆的步出凤仪殿,往御书房走去。
皇后看着父子两离开,嘴角轻扬,与皇帝几十年的夫妻了,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刚才那看似简单的点头,是别有深意呢。
“来人,换茶,都坐下吧。”皇后重新坐回位子上,拿起茶正要喝一口,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唤来宫女将原有的茶盏换下后对站在殿中的几女道。
“谢娘娘。”以莫子竹、莫子萱为首的两组人分左右坐下,正襟危坐的看着一脸平淡的皇后,而此时皇后的目光却在莫子竹和莫子萱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半晌,皇后才道:“你们虽然都是名门之后,却也是刚嫁进皇室,皇家的规矩可不比民间,所有的行事都必须三思而后行,都必须以皇家利益为先,若是有谁罔顾,做出有损皇家体面的事,本宫可不管她娘家如何,绝不姑息。”
皇后严词厉色的对在座的几女道,说完这些话,特意看向莫子竹,这一眼在苏玉云三人看来,就似常人所想一般,莫子竹即为正室大妇,此一重责理应由她先行。
其实不然,皇后的这一眼,其深意却是只有莫子萱最是懂得,当然莫子竹也是懂的,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前人对她做过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臣媳谨记娘娘教诲。”几女听得皇后的训诫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挺胸颔首连声应是。
“本宫也乏了,你们若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得到应有的效果,皇后也不再多废唇舌,道了声乏便起身离开。
几女赶紧起身道:“臣媳遵旨,恭送皇后娘娘。”
莫子萱见皇后离开,转身走向莫子竹道:“小竹,……”莫子萱还是继续执着她那一身好姐姐的外皮,对莫子竹和颜悦色正欲说点什么。
莫子竹却笑着回道:“大姐,昨儿个你也辛苦了,本宫也被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弄得一夜未得安眠,想早些回去歇会。”
莫子萱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被打断,有些尴尬,但是莫子竹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却又让人无从推置,寻不出半点错处来。
苏玉云看着莫子萱吃瘪,心里很是畅快,不由得多看了莫子竹一眼。
吴常嫔和林常嫔站在莫子萱的背后,看着姐妹两争来斗去的,却只是看着,并没有立即站上前去插一脚的意思。
虽然说初来咋到的莫子萱得了先机,颇得萧焱阳的喜欢,皇后似乎也是站在她一边的,但是谁又及得过皇帝大。